“放箭!”
城墙上的秦锐士同时松手,箭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嗖嗖嗖!”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瞬间穿透了瓮城中拥挤的西戎兵队列。
西戎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
“啊——!”
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他们挤在狭窄的瓮城里,根本无处躲避,只能挥舞着弯刀胡乱格挡,或是蜷缩在同伴身后,祈祷箭矢不要射中自己。
“中计了!快向城门突围出去!”
领军将领又惊又怒,大声下令。
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空城”不过是诱敌深入的陷阱,他们这群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可退路早已被千斤闸封死,城墙之上的秦锐士依旧在不停放箭,箭雨如同瓢泼大雨,死死压制着想要靠近城门的西戎兵。
而城外还没有进来的西戎兵,也遭到了城墙上另一侧秦锐士的密集箭雨打击。
他们眼睁睁看着城内的同伴被屠戮,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支援,纷纷拼命往后跑。
“中计了!妈的!这是个陷阱!”
“快跑啊!再不跑就死定了!”
“谁他妈说这里是空城的?害死人了!”
城外的西戎兵们一边狂逃,一边气急败坏地吐槽,生怕慢一步就被箭矢射中。
城内,西戎兵顶着箭雨疯狂杀向城墙,试图夺取城头控制权,打开千斤闸突围。
可他们刚冲到城墙脚下,两侧的民房、巷道中,数千名秦锐士手持弯刀、长矛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如同饿狼扑食般围了上来,疯狂斩杀。
秦锐士们配合默契,长矛手在前刺穿西戎兵的阵型,弯刀手紧随其后收割性命。
城墙上的箭雨更是精准打击,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西戎兵既要面对秦锐士的围杀,又要面对城墙上的箭雨,腹背受敌,士气变得一落千丈,原本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完蛋了完蛋了!我们跑不掉了!”
“这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早知道就不爬那破悬崖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城内的西戎兵们哭爹喊娘,有的扔掉武器想要投降,却被秦锐士一刀砍倒。
很快,残存的西戎兵们被秦锐士步步紧逼,像赶羊般赶到了城门口处。
上万人拥挤在狭窄的瓮城通道里,你推我搡,毫无还手之力。
外围的西戎兵被秦锐士一刀一个收割。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人群中陷入无尽的绝望,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却没人能挣脱这死亡的牢笼。
城墙楼梯处的战斗也愈发激烈。
西戎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疯了似的想要冲上城墙打开千斤闸,秦锐士则死死守住梯口,寸步不让。
楼梯上横七竖八叠满了尸体,层层叠叠堆到半人高,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的西戎兵只能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又很快被秦锐士斩杀,成为新的尸堆。
城墙上的秦锐士居高临下,拼命地射箭。
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波接一波射向拥挤的西戎兵群,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
一个接一个的西戎兵应声倒地。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口处便堆满了尸体,几乎堵住了整个通道。
鲜血顺着城门缝隙往外流淌,在城外积成了一片猩红的血洼。
进入城内的西戎兵全部被猎杀,无一生还,只有城外侥幸没冲进来的上千西戎兵,在惊恐中仓皇逃窜。
赵云站在城头,看着瓮城中的惨状,眼神毫无波澜。
“传令下去,”
“即刻清扫尸体,留下一千人驻守东侧,其余人随我支援正面城墙!”
“是!”
士兵们齐声应诺,迅速分工行动。
........
“报——,大王!大事不好了!”
一名斥候骑着战马,疯了似的跑到主阵地的帅旗下。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戈尔巴面前。
“偷袭的大军……全部被歼灭了!我们中了埋伏,瓮城里面全是敌人,进城的勇士一个都没能跑出来啊!”
“什么?!”
戈尔巴猛地攥紧拳头,脸色瞬间阴。
他死死盯着斥候,“你再说一遍?两三万精兵,就这么没了?”
“是……是真的!”
斥候吓得浑身发抖,“千斤闸落下后,城墙上箭雨不停,敌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士兵们根本没地方躲,最后……最后全被杀了,只有城外上千人侥幸逃了回来!”
戈尔巴猛地一脚踹翻身边的帅案。
“废物!都是废物!”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双目赤红,“没想到西凉军竟早有防备,害的老子白白损失了两三万精锐!”
心疼与暴怒交织,让这位西戎王几乎失去理智。
“偷袭的战术失败了,”戈尔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眼神变得愈发凶狠。
“接下来我们只能继续强攻!五十万大军强攻,老子就不信,拿不下这小小的雁门关!”
一旁的耶律阿骨打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懊悔。
要是早知道雁门关这么难打,他们当初就该换别的路线入侵。
尽管那样会多耗费一些时间,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损失了近十万大军,却连雁门关的城门都没能彻底攻破。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重重一点头,对着下方的一众大将沉声道。
“传令下去,全军压上!
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云梯、冲车全部用上,不计代价,务必在日落前攻破雁门关!
谁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是!”
众将齐声应诺,转身快步离去传达命令。
联军阵中,号角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的号角声更加急促、更加嘹亮。
五十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朝着雁门关发起了疯狂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