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杀声震彻云霄。
秦锐士与虎豹骑并肩作战。
尽管他们个个勇猛无畏,但面对源源不断、杀不完的蛮兵,也渐渐显得有些吃力。
连续两天的血战,战士们早已体力消耗巨大,盔甲上布满了刀痕与血污。
有的士兵肩膀被砍伤,却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便再次抄起武器冲上去。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屹立在城墙最险峻的地段,如同一尊不可逾越的战神。
他白袍染血,却丝毫不减风姿,亮银枪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枪尖寒光闪烁。
一名蛮兵侥幸爬上城头,举刀便向他砍来,赵云侧身躲过,枪尖顺势刺穿对方咽喉,手腕一拧,便将尸体挑下城墙;
又有两名蛮兵从两侧夹击,他脚尖一点城墙,身形腾空而起,枪身横扫,两人应声倒地,鲜血溅满了他的白袍。
“赵将军威武!”
城墙上的士兵们看到主帅身先士卒,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又涌出了力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将雁门关的城墙染成一片猩红。
“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终于在旷野上响起。
联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扔下武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疯狂后撤,恨不得多长两条腿逃离这片噩梦般的战场。
城下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关前空地,鲜血浸透了泥土,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戈尔巴和耶律阿骨打站在远处的高坡上,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今天下午的战斗,二人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他们的士兵不努力、不英勇,相反,每一波冲锋的士兵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对面城墙上的西凉军实在太变态了!
冲上去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被成片斩杀,一波又一波的冲锋,换来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溃败,根本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二人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
最终,戈尔巴狠狠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暴怒;耶律阿骨打则重重叹了口气。
两人不约而同地翻身上马,转身就朝着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
夜幕降临。
大草原上寒风呼啸,卷起漫天枯草。
月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
“将军!前方三十里处发现大规模队伍,火把连绵数里,正是蛮军的粮草运输队!”
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来,大声汇报。
“粗略估算,运粮队有六七万人,马车不下三千辆,护卫兵力看起来不算精锐!”
霍去病眼中寒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终于找到了!”
“全军听令!即刻出击!目标——蛮军粮草队,尽数焚毁!”
“杀!”
五千白马义从齐声应诺,声音震彻夜空。
漆黑的夜色中,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如同繁星坠落草原,在茫茫草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火带,格外显眼。
霍去病一马当先,带领着白袍白马的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远方杀来。
极目远眺,前方数里外,密密麻麻的火把连成一片,蜿蜒曲折,正是他们苦苦搜寻的蛮军粮草运输队伍。
此时的蛮军运粮队伍中,六七万士兵正赶着三千多辆马车,慢吞吞地在草原上移动。
马车里装满了粮草、箭矢、帐篷等军需物资,车轮碾过草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妈的,晚上可真冷呀!”一个裹着兽皮的蛮兵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忍不住抱怨道,“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会遇到劫粮的吧?”
“闭嘴吧你个乌鸦嘴!”旁边的老兵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是草原深处谁敢来劫大王的粮草?”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从远方传来。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正在运输粮草的蛮兵们纷纷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由于黑夜笼罩,他们根本看不清远方的情况,只能隐约看到一片移动的黑影。
“什么情况?是哪个部落的人路过?”
“看方向像是冲我们来的,不会是援军吧?”
更多的蛮兵则毫不慌张,毕竟这里远离雁门关战场,地处草原腹地,他们笃定不会有敌军敢深入至此。
“估计是附近部落的骑兵,可能是来护送我们的,”一个小头目随口说道,依旧指挥着士兵赶路。
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马蹄声愈发密集、愈发震耳欲聋,蛮兵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这根本不是路过的部落骑兵,而是冲着他们发起冲锋的大军!
“不好!是敌人!快组织防御!”
带队的蛮军将领脸色大变,厉声下令,试图让士兵们结成防御阵型。
但一切都太晚了。
当双方距离缩短到一百米时,蛮兵们借着火把光芒,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模样——清一色的白袍白马,手持弯刀强弩,眼神锐利如狼,根本不是任何草原部落的骑兵!
“是西凉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蛮兵们大惊失色,脸上的镇定瞬间被恐惧取代,防御阵型也乱作一团。
“快放箭!拦住他们!”将领声嘶力竭地大喊。
可还没等蛮兵们搭弓上弦,霍去病早已下令:“放箭!”
五千白马义从同时松开手中的强弩,箭矢如同密集的黑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密密麻麻地落向蛮军运粮队。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蛮兵们纷纷中箭倒地,前排的士兵瞬间倒下一片,防御阵型彻底崩溃。
紧接着,霍去病高举长枪,朗声道:“冲锋!斩尽杀绝,焚毁粮草!”
“杀!”
五千白马义从如同白色的洪流,瞬间冲入混乱的蛮军队伍中,大杀四方。
“快跑啊!保命要紧!”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蛮兵们彻底放弃了抵抗,保护粮草的念头早已被求生的本能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白马义从在乱军中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霍去病大声下令:“焚毁所有粮草!”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随身携带的火油泼洒在马车和粮草上,点燃火把狠狠掷去。
“轰”的一声,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借着草原上的寒风,火势迅速蔓延。
滔天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草原,将夜空染成了暗红色。
粮草燃烧的噼啪声、马车木材的爆裂声不绝于耳,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数十里外都能清晰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