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阵中。
数名大将看着前排方阵在魏武卒的冲击下乱作一团,士兵们如同潮水般往后溃退,脸上顿时露出凝重之色。
为首的将领当机立断,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厉声下令。
“快!让第二排方阵迅速前移,做好迎战准备!
第一排残余部队立刻撤下来,不要在前线添乱!”
传令兵不敢耽搁,立刻挥舞令旗,高声传达指令。
联军的进攻阵型本就排成了数排——六十万大军不可能在战场上尽数铺开,而魏武卒仅有十万之众,这样的排布既能保持攻势连贯,又能避免拥挤混乱。
在将领们看来,就算第一排十多万人溃败,后面还有数排方阵坐镇,足以顶住西凉军的冲击,绝不会让战局彻底失控。
“妈的!这西凉军步兵还真有两把刷子!”一名络腮胡将领看着前线厮杀的景象,忍不住啐了一口,“前面刚顶住了二十万骑兵的冲锋,现在又能在短时间内击溃第一排步兵,战力确实变态。”
旁边的瘦脸将领冷笑一声,眼神阴鸷:“有两把刷子又如何?咱们有的是人!第一排本就是用来消耗的炮灰,死多少都不心疼。”
“西凉军是全甲步兵,装备是好,但体力不可能无限!咱们的策略就是耗,用人数堆死他们!”
“说得对!”另一名将领附和道,“他们杀得越凶,体力消耗就越快。等他们砍累了、跑不动了,盔甲都成了累赘,到时候咱们再一拥而上,保管把他们剁成肉酱!”
“全甲又怎样?再锋利的刀也架不住人多,再强悍的体力也扛不住车轮战!”
为首的将领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让他们再嚣张一会儿,等他们体力耗尽,就是咱们反攻的时候!到时候不仅要夺回雁门关,还要把这些西凉贼子赶尽杀绝!”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中虽有对魏武卒战力的忌惮,却更多的是对自身人数优势的自信。
他们看着第二排方阵已经稳步前移,长矛如林、盾牌如墙,再次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在他们看来,这场战争的关键不在于一时的胜负,而在于谁能坚持到最后。
只要能耗光魏武卒的体力,联军大军就能如同潮水般将其淹没,赢得最终的胜利。
前线,第一排的联军残兵如同丧家之犬般往后逃窜,有的甚至直接撞进了第二排方阵的缝隙中,被己方士兵粗暴地推开。
第二排的联军士兵们死死盯着逼近的魏武卒,眼中满是紧张与畏惧。
在将领们的呵斥下,士兵们硬着头皮举起了手中的长矛与盾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又一轮惨烈厮杀。
戈尔巴与耶律阿骨打站在中军高台上,看着步兵第一排方阵如同纸糊一般,被西凉军迅速击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这些士兵到底是什么怪物?”耶律阿骨打狠狠道,“第一排十多万人,竟然这么快就被击溃了,简直丢人现眼!”
戈尔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阴鸷道:“没关系,让他们再嚣张一会儿。
全甲士兵虽然战力恐怖,但对体力消耗极大,杀不了多久就会力竭。
只要后面的步兵方阵能顶住,等他们体力耗尽,就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我们人多势众,耗也能把他们耗死,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勇猛!”
耶律阿骨打点点头。
“说得对!只要步兵方阵稳住,后面我们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大。
等西凉兵体力不支,到时候骑兵再从侧翼冲杀,定能一举将其歼灭!”
就在这时,几名浑身是血的骑兵将领跌跌撞撞地冲到高台下。
“大汗!大王!”一名将领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二十万骑兵损失惨重,如今收拢的部队不到十万人,足足损失了八九万人啊!”
“什么?!”
耶律阿骨打与戈尔巴同时惊呼出声。
“一群废物!饭桶!”
耶律阿骨打勃然大怒,指着几名将领破口大骂。
“二十万骑兵对阵两万骑兵,竟然损失了八九万?你们是怎么打的?
简直就是一群猪!连人数优势都不会利用,我留你们何用?!”
戈尔巴也气得浑身发抖,嘶吼道。
“草原骑兵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二十万精锐,竟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损失过半,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
几名骑兵将领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连连磕头。
“大汗饶命!大王饶命!那西凉骑兵太过凶悍,骑射精准,重甲难破,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啊!”
骂归骂,耶律阿骨打与戈尔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战局已经如此被动,再责罚将领也无济于事。
耶律阿骨打强压下怒火,厉声下令:“立刻去规整剩余的骑兵部队,抓紧时间救治伤员、补充战马,随时准备加入战场!”
“是!属下遵命!”
几名骑兵将领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离去。
戈尔巴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焦虑。
“希望骑兵能争点气,不然仅凭步兵,想要全歼西凉军,恐怕没那么容易。”
耶律阿骨打脸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战场。
魏武卒已经冲破了第一排步兵方阵,正朝着第二排方阵猛冲而去。
第二排联军方阵迅速前移,十万士兵齐齐将长矛斜指前方,矛尖寒光凛冽。
士兵们双手紧握矛杆,肩膀抵着肩膀,身体微微前倾,将长矛牢牢顶在地上,借助大地的力量抵御冲击。
盾牌则紧紧贴在身侧,形成一道矛盾交织的防御网。
“妈的!前面的废物跑这么快,把烂摊子丢给我们!”一名络腮胡士兵死死咬着牙,忍不住吐槽道,“这些西凉狗也太能打了,十多万人说冲垮就冲垮,咱们能顶住吗?”
旁边的年轻士兵脸色发白,手心全是冷汗,声音发颤:“别……别乌鸦嘴!咱们人多,长矛这么密,他们冲不进来的!”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远处密密麻麻的尸体,喉咙不停滚动。
“怕个屁!他们再能打也是人,还能刀枪不入?”一名老兵狠狠啐了一口,眼神凶狠,“咱们只要守住阵型,让他们靠近不了,耗也能耗死他们!刚才听将军们说,他们穿的全甲特耗体力,撑不了多久!”
“说得对!撑住就是胜利!”
另一名士兵附和着,却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就是这长矛太沉了,举得我胳膊都酸了……希望他们快点冲过来,早打早结束!”
“别乱动!保持阵型!谁要是敢退,军法处置!”
前排的小队长厉声呵斥,手中的弯刀指着身后的士兵,“都给我稳住!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听我口令,一起挺矛!让这些西凉狗尝尝咱们的厉害!”
士兵们瞬间噤声,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矛,眼神中满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