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温婉一笑,拉着宋巧巧走过来,在苏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芸娘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长裙,料子柔软,贴合身形,勾勒出成熟丰腴的曲线。
她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像一幅工笔画。
宋巧巧挨着她,还是一副乖巧模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墨,像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猫。
娜兰韵和阿茹娜坐在另一边。
娜兰韵今天穿了件书卷气十足的青色长衫,头发简单挽起,插了根木簪,显得清丽脱俗。
她手里捧着一杯茶,小口抿着,但眼神时不时飘向苏墨。阿茹娜则是一身劲装,英气逼人,她坐得笔直,但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苏墨看着这一屋子莺莺燕燕,心里又是满足,又是头疼。
满足的是,这些都是他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各有千秋;头疼的是,今晚该怎么安排?
“相公,”
魏灵儿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今晚……你去哪儿睡?”
这话问得直接,偏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墨身上,有期待,有羞涩,有紧张。
苏墨干咳一声:
“这个……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朝。”
“累?”
柳玉姝接话。
“累了才要好好休息嘛。我可以给相公捶捶腿,解解乏。”
说着,她的手就不老实地往苏墨腿上放。
苏墨赶紧按住她:
“别闹。”
“怎么是闹呢?”
柳玉姝眨眨眼,“我们是真心疼相公。”
赵萍儿在后面轻笑:
“是啊是啊,相公奔波这么久,是该好好放松放松。”
这话说得暧昧,苏墨老脸一红。他看了看众人,发现除了阿茹娜和娜兰韵还算镇定,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叹了口气:
“这样吧,今晚我去书房睡。还有些公文要看。”
“书房?”
魏灵儿提高音量,“那怎么行!书房冷清清的,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
柳玉茹小声说:“相公要是嫌我们吵,我可以安静些,就在旁边陪着。”
宋巧巧也怯生生地开口:“我、我可以给相公磨墨。”
苏墨一个头两个大。
正僵持着,芸娘开口了,声音温温柔柔的:
“相公刚回来,确实累了。不如这样,今晚让相公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她这话说得体,给了苏墨台阶下。苏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芸娘说得对,今晚我先自己睡。明天再说。”
女人们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求。魏灵儿撇撇嘴:
“那好吧,不过明天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苏墨连连点头:
“一定一定。”
好不容易把这群女人劝回各自房间,苏墨回到书房,长出一口气。
不过想到明天要上朝,要面对那些在他不在时跳脚的大臣,他眼神冷了下来。
张至真是吧?
三朝老臣是吧?
明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龙王归来。
次日清晨,苏墨换上紫色宰相官袍,乘轿前往皇宫。
金銮殿上,百官已经到齐。
苏墨走进大殿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不少官员偷眼看他,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嫉妒,也有幸灾乐祸。
龙椅上的曹文昭面色平静,见苏墨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墨躬身行礼。
“苏爱卿平身。”
曹文昭开口。
“爱卿此次出使大乾,功勋卓著,扬我国威,朕心甚慰。”
“臣惶恐。”
苏墨嘴上谦虚,腰板却挺得笔直。
寒暄过后,曹文昭切入正题:
“今日朝会,主要议两件事。”
“其一,新政推行事宜,其二,朝中人事调整。”
他顿了顿,看向苏墨:
“苏爱卿,你先说说新政的进展。”
苏墨出列,朗声道:
“新政推行,臣已拟定详细章程。皇家商帮不日即将成立,统筹漕运、盐铁、粮食等核心产业。”
“皇家钱庄也在筹备中,将发行新币,方便商旅。”
“咨议院入选正在甄别,预计下月可正式运作。”
他每说一句,底下就有一阵窃窃私语。
这些新政举措,每一件都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果然,苏墨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陛下,老臣有本奏。”
苏墨转头看去,正是礼部侍郎张至真。
“张爱卿请讲。”
曹文昭道。
张至真出列,先是瞥了苏墨一眼,然后躬身道:
“陛下,苏相所言新政,老臣以为,还需从长计议。”
“哦?”
曹文昭挑眉,“张爱卿有何高见?”
张至真挺直腰板,声音铿锵:
“陛下,即便是苏相回来了,臣就还是那一句话,祖宗之法不可轻变啊!”
他这话说得义正辞严,底下不少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苏墨冷笑一声,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看着。
张至真见苏墨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了,更加来劲:
“陛下,老臣并非针对苏相。”
“只是苏相年轻,虽有才干,但于政事经验尚浅。”
“如此激进之变革,万一失败,动摇的是大虞国本!”
曹文昭没接话,而是看向苏墨:
“苏爱卿,你怎么说?”
苏墨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张大人说完了?”
张至真一愣:“说、说完了。”
“那好。”
苏墨点点头。
“既然张大人说完了,那本官也说几句。”
他走到张至真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三步。
“张大人说我年轻,经验浅,不配推行新政。那我想问问张大人,您老经验丰富,配不配坐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
张至真脸色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苏墨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随手翻开。
“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张大人。比如,三年前,张大人主持修葺太庙,账面支出十万两白银,实际用到工程上的,不足三万。”
“余下七万两,不知去向何处?”
张至真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苏墨又翻了一页。
“那再说说去年的事。张大人之子,在江南府强占民田三百亩。”
“张大人动用关系,将此事压下!”
“别人不知道,我苏墨不知道吗?”
“你……你……”
张至真指着苏墨,手指发抖。
苏墨不理他,继续翻册子:
“还有,张大人在老家广置田产,名下良田超过五千亩,却从未缴足田赋。”
“按大虞律,官员田产超过限额,需补缴税款。”
“张大人这些年欠下的税款,连本带利,该有上万两了吧?”
他每说一句,张至真的脸就白一分。
朝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苏墨一上来就放这种大招。
苏墨合上册子,看着张至真,语气平淡:
“张大人,您说我不配推行新政。那您这种贪赃枉法、纵子行凶、偷税漏税的人,就配站在这里,对大虞国策指手画脚吗?”
“我……”
张至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苏墨转身,面向曹文昭,躬身道:
“陛下,臣以为,像张大人这种国之蛀虫,不配为官。”
“请陛下下旨,革去张至真一切职务,抄没家产,按律严惩!”
曹文昭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早就想动张至真了,只是碍于对方三朝老臣的身份,一直不好下手。
现在苏墨把刀递过来,他当然要接。
“准奏。”曹文昭沉声道,“来人,将张至真拿下,押入天牢候审。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严查其罪证!”
侍卫应声而入,架起瘫软如泥的张至真就往外拖。
张至真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大喊: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臣冤枉!苏墨陷害老臣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殿外。
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官员都低着头,不敢看苏墨,更不敢看曹文昭。
苏墨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那些曾经跳脚要求迎回叶林渊的官员。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不冷汗直流,双腿发软。
“还有谁,”
苏墨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对新政有意见?现在可以站出来,本官洗耳恭听。”
无人应答。
“那还有谁,不希望本相回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