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秋被带回家后,陈氏就在屋子里转了好几次,那富家公子说要扯静秋去做第十五房小妾。
那可不行,她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她可是听说过了,富贵人家的小妾,那可都是看的死死的,一辈子也出不了几次门,跟父母兄弟那可更是彻底的断绝了关系。
人家都说,女儿养老儿子送终,等她以后老了生起病来,就是得女儿在跟前伺候,儿媳妇那有女儿贴心呐。
她可不能让顾静秋被人扯去做了小妾。
自回来之后,顾静秋一言不发,陈氏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陈氏和顾河说今日发生的事情时,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但顾静秋依旧木然的一言不发,仿佛被人打了的,不是她一样。
“静秋,你说说怎么回事儿?”顾河蹲在门前,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顾静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是我冲撞了那位郑公子,他打我也是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陈氏不敢相信,本想着是顾静秋受了欺负,待那富家公子走了,也好去张青面前讨个人情。
现在顾静秋这么一说,合着还是他们欠了张青的人情不成?
说完话,顾静秋连饭也不吃了,转身走进卧室躺到了床上。
回想着张青说的话,她说如果选择将钱藏起来,那她这一辈子都不能让陈氏发现有这个钱的存在,除非想钱被抢走之后,还被扫地出门。
可是陈氏扑上来护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松动。
若是此刻有人来问她是怎么想的,顾静秋恐怕回答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因为她根本回答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这边陈氏一家,一室的冷清,而在张青家可是热闹许多。
郑占吃完猪肚,回味了一下,发现的一点儿奇怪的味道都没有,而且居然味道很香,辣脆弹牙。
他又想再夹一块才发现,盘子己经空了。
郑占挑了挑眉,转而去夹隔壁的卤猪下水,张青见郑占没有掀桌子,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吃饭。
郑占带来的那些人,平均每人吃了三碗饭。
张青本来盘算着应该会多的饭,那锅都恨不得挖空了。
所以她们家的猪,就只能吃些黄豆和米糠混在一起的食物了。
郑占也吃了两碗半,还喝了两碗鱼丸汤,看着满旧的空盘子,郑占长叹了口气:“我要那个猪肚的方子,还有卤猪下水的,还有鱼丸的……”
他将桌子上的菜点了个七七八八,张青微微一笑道:“这个卤料的方子己经被留香居买走了……”
郑占拍案而起,却未曾想,张青家的桌子太硬,拍得他手心疼,气势上也下去了一大半:“咋啥都让留香居买走了!”
“行吧,那剩下的方子全写给我!”郑占想了想,自己未占得先机,却也不一定会输,那留香居虽然买走了好几个方子,但是从张青这儿一看,留香居的出名的菜色,全是张青这儿买的。
等他们也买些新菜方子回去,他就不信了,论人脉和财大气粗,小小一个留香居的掌柜,还能赢得了他们郑家?
张青:“……”
行吧,这位郑公子本身就是来买买买的。
郑占想要把张青的方子包圆,财大气粗的出了两千两银子。
一旁的张氏听着,差点没有吓得摔到地上去,两千两啊,那是什么概念,下半辈子啥也不干,坐吃山空,都吃不完这么多钱啊!
张青却不同意:“这方子,我不能完完全全卖给你。”
如果完全卖给郑占,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能使用这些东西赚钱,虽说她的脑子还有很多新菜可以做出来,但完全靠卖方子,那岂不是坐吃山空?
她喜欢走一步看三步,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打算?”郑占挑了挑眉,虽说他在外人眼里,一向是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是这么多年在郑家耳濡目染,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张青当时说不卖时,倔强的像是他曾经去围猎过的狼崽子,仿佛随时跳起来咬下他一块肉。
这样的眼神,在一个乡村少女的身上看见,郑占不能说不吃惊,所以他当即改变了策略。
其实有权有势之人,那一个不想仗势欺人呢?
但是世道不允许,新帝登基短短几个月内,无数高官落马,倘若这小姑娘心气硬,搞出什么事情来,张青是个光脚的,他们郑家可不是。
郑占想了想:“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东西,你只需出一半的价钱,但是你不能买断。”张青想了想:“以后我也有可能会开始卖这些东西。”
“你也要开酒楼和留香居还有我们竞争?”郑占挑了挑眉,暗想这小姑娘心思还蛮野,居然还能想到这么远?
张青摇了摇头:“这事儿不知道,反正我只能卖你一半!”
买一半就一半,看张青这样子,就算她以后开酒楼,还不知要等多少年以后呢。
“成交!”郑占点了点头。
两人写完方子,郑占将方子放在怀里,才将一千两银票给了张青,张青凑到灯光下去看,是镇上也有的钱庄。
“这钱庄是皇商,本朝遍地都是这个钱庄,只要带着这些银票,无论去哪儿都能取到银子。”郑占怕张青不放心,又跟着解释了一句。
张青点了点头,暗想看来这钱庄还是有点儿实力,跟中央银行似的。
张青将之前的银票一起,交给了张氏。
“怎么这么多。”张氏拿着银票的手都在抖,一年前的她从未想过,一年后她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张青拿着的银票,再加上家里的银子,总共两千三百多两银子,去宜城买个宅子都够了。
“屋子里放着这么多钱,心里总是有点儿不踏实。”张氏又看一遍银票,笑着说道。
张青微微一笑:“那您呐,以后不踏实的日子可多了,因为以后我会挣到更多的钱!”
“好!”张氏眯起眼睛笑着拍了拍张青的手:“那我可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