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泽华搓着手,忽然凑近苗初,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隔壁房收拾布匹的岳婉晴听见:“娇娇,你的‘大房子’到底有多大,爹爹有个祖传的地下仓库,里面存了些东西,你看能不能放进去。”

他说着,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袖口,眼底藏着几分期待 , 那可是他守了半辈子的 “私房钱”,若是能跟着一起去西北,心里才真正踏实。

苗初啃着最后一块桂花糕,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爹爹你放心!仙女姐姐说了,‘大房子’能放无限大!不过只能放死物,活物不行。”

她想起前几天的测试,刚煮好的热鸡汤能收进去,鸡笼里的活鸡却怎么也拉不进空间,连鸡爪子都没沾到空间的边,当时还差点被鸡啄了手。

“行,那爹爹有数了!” 苗泽华松了口气,拉着苗初就往主屋走。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确认门帘都拉严了,才俯身抓住床榻边缘,双臂发力,“嘿” 地一声将沉重的木榻掀到一旁 ,床榻下的木板严丝合缝,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破绽。

他又从靴筒里摸出把小铜钥匙,对准木板缝里的暗扣一拧,“咔嗒” 一声,整块木板应声而起,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土味混着陈年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着爹爹,小心脚下。” 苗泽华先钻进洞口,伸手把苗初拉了进来。

初入洞口极为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头顶的土块时不时往下掉,苗初紧紧攥着爹爹的手,手心都沁出了汗。

直到走到一处宽敞些的转角,苗泽华从墙缝里摸出煤油灯,擦了根火柴点亮 , 昏黄的灯光瞬间漫开,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苗初忍不住 “哇” 地一声,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两侧的木柜上,整整齐齐码着金条,每根都有巴掌长短,在灯光下泛着沉甸甸的金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苗初扭头看向苗泽华,眼神里满是 “原来爹爹这么有钱” 的震惊。

苗泽华摸着女儿的小脑袋,笑得像个偷糖的孩子,声音压得更低:“可别告诉你娘,这是爹爹的私房钱!待会儿你在‘大房子’里给爹爹单独找个地方放着,这可是爹的全家性命,比你娘的首饰还金贵!”

他说着,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些金条是祖上传下来的,连岳婉晴都只知道家里有积蓄,却不知道暗室里藏着这么多 “硬通货”。

苗初心里嘀咕:这苗家可真是大大大地主,金条都快按吨算了吧,而且怎么不放在箱子里,就这么大剌剌摆柜上,就不怕被人偷吗?

她忍不住问出口:“爹爹,你这金子为啥不锁箱子里,摆在外头多危险啊!”

“傻丫头,你爹爹我每晚都要下来看一眼才睡得着,要是能枕着金子睡,我都想搬下来住!” 苗泽华敲了敲木柜旁的墙壁,“再说这是老祖宗留的暗室,入口藏得严实,里面还有三道机关,不是自家人根本找不到。你不懂,等你大了就知道,看着自己的宝贝摆在眼前,心里才叫踏实!”

苗初忽然懂了 ,这跟自己在现代玩游戏氪金一样,明明知道有些饰品穿在身上不好看,却还是要堆满全身,就是图个 “看得见的安心”,原来爹爹也是 “暴发户思维”!

她忍着笑,点头道:“知道啦爹爹,咱们快收吧!”

话音刚落,苗初抬手对着木柜一挥,金色光晕悄然闪过,连带着木柜和上面的金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苗泽华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墙面,嘴里喃喃道:“这‘大房子’可真厉害……”

他拉着苗初继续往里走,转过一道弯,眼前更亮了 , 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玉石瓷器,翡翠镯子、白玉摆件、青花瓷瓶,还有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光,把整个暗室照得如同白昼。

苗泽华指着这些宝贝,语气里满是骄傲:“这些都是你祖父和太祖父留下的,咱们祖上当过大官,这些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以后都给娇娇当嫁妆!”

“爹爹,这些都要收吗?” 苗初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都收!往后咱们不回来了,留着也是给别人的。”

苗泽华话音刚落,苗初就抬手收物,可这次却出了意外 , 玉石瓷器刚进入空间,就突然没了踪影,紧接着,苗初脑海里传来空间的异动,她连忙 “看” 向空间:院子里原本枯萎的树木突然焕发生机,沉积的喷泉 “哗啦” 一声冲出水花,却又瞬间消失,只留下湿润的地面。

苗初脸色一白,拉着苗泽华的袖子,声音都带了点颤:“爹…… 爹爹,如果我说玉石瓷器被‘吞’了,你会不会打我?”

苗泽华愣了愣,随即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难道这 “大房子” 也需要 “上供”?他连忙道:“是不是仙女姐姐要收‘租子’?你问问她,玉石瓷器收了就收了,金条可不能动啊!这世道,金条才是硬通货!”

“爹爹放心,金条还在!” 苗初赶紧确认空间里的金条,见它们还整整齐齐码着,才松了口气,“就是玉石瓷器不见了,而且‘大房子’里的树好像活了,还出了水。”

苗泽华眼睛一亮:“难道这‘大房子’能升级。得用玉石瓷器当‘材料’”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马家庄收的小瓷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苗初:“这个行吗?这是今天刚收的,虽说不值钱,试试总没错!”

苗初接过瓷瓶,对着空间一送。下一秒,她惊喜地喊道:“有用爹爹!‘大房子’里的喷泉又出水了,还顺着水道流进池塘里,现在池塘里都有水啦!”

“好!有水好!” 苗泽华笑得合不拢嘴,“往后在西北要是缺水,咱们还能从‘大房子’里取,真是太好了!”

他又指着角落里的字画:“还有这些字画,也都收着吧!你看这副,前几天我刚从屋里搬下来,我朋友看见上面的题字,还笑我没文化呢!”

苗初凑过去一看,只见字画右下角写着 “爹爹大坏蛋” 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显然是她的 “杰作”,她脸一囧,连忙道:“哎呀爹爹别说了!咱们快上去吧,别让娘等急了!” 说着,顺手将字画收进空间,拉着苗泽华就往回走。

“哎哎哎,错了错了!往这边走!” 苗泽华连忙拉住女儿,“这地道不走回头路,你刚才指的是死门,里面是暗格,跟着爹爹走才对!”

苗初回头望着黑乎乎的来时路,心里暗暗佩服 , 古人的智慧可真厉害,连地道都设计得这么巧妙!

两人沿着另一条通道走了好一会儿,苗泽华推开头顶的木板,苗初钻出去一看,才发现竟然到了自己房间的衣柜里!原来主屋和她的房间,通过这条地道悄悄连通着,藏得可真够深的。

“爹爹,咱们家的暗室就这两处吗,”苗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在回味刚才满室金银的震撼。

苗泽华关紧衣柜底板的暗门,拉着女儿坐到床沿,压低声音笑道:“傻丫头,这只是藏宝贝的地方,咱家真正的根基在后院的粮仓呢。

走,爹爹带你去看看,那才是咱们西行的底气。”他说着,起身掀开衣柜最底层的隔板,露出个比之前更宽的洞口,“从这儿走,直通粮仓暗门,比从院子绕近多了。”

父女俩再次钻进地道,这次的通道明显更宽敞,还铺着防滑的石板,走起来稳当不少。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微光,苗泽华推开一道嵌在墙里的木门,一股干燥的谷物香气扑面而来,比暗室的土味好闻多了。

苗初刚踏出木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 眼前是个足有半个院子大的粮仓,八座一人多高的粮囤整齐排列着,囤顶用防潮的油布盖着,边缘还压着石块。

苗泽华点燃墙边的马灯,昏黄的光线照亮粮囤上的标记,分别写着“小麦”“稻谷”“玉米”“高粱”,甚至还有两囤是脱壳的小米和精白米。

“这八仓粮,是爹爹每年秋收后特意留的,除了自家吃用,就是怕遇上灾年。”苗泽华走到小麦囤前,掀开油布一角,抓出一把金黄的麦粒,摊在手心给苗初看,“你看这麦粒,颗颗饱满,都是晒干扬净的好粮,放个三五年都不会坏。”

苗初凑近一看,麦粒确实饱满干爽,没有半点霉变的迹象。她想起空间里空荡荡的西厢房,正好可以用来存粮,连忙问道:“爹爹,这些粮都要收进‘大房子’吗?”

“都收!”苗泽华把麦粒放回粮囤,语气斩钉截铁,“西行路上粮比金贵,虽说你‘大房子’里有不少吃食,但这些粗粮耐放,还能跟人换东西。再说烧了宅子后,粮仓要是被人发现,也是个麻烦。”他说着,帮苗初掀开最边上的粮囤油布

“你先试试这囤小麦,看看能不能一次收完。”

苗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抬手对着粮囤挥出。金色光晕笼罩住整个粮囤,原本鼓鼓的粮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瘪,不过片刻就空了下来,连地上散落的麦粒都没剩下。

她“看”向空间,西厢房里果然堆起一座小麦山,还带着阳光的暖意。

“成了爹爹!一次就能收一囤!”苗初兴奋地拍手。

苗泽华也松了口气,连忙帮着掀开其他粮囤的油布。

父女俩分工合作,苗初负责收粮,苗泽华则检查粮囤是否有遗漏,偶尔还会把粮囤旁的麻袋、木锨也一并递给苗初收进空间 ,这些农具西行路上说不定也能用得上。

八仓粮收完,苗初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见疲惫,反而眼睛亮晶晶的:“爹爹,空间里的西厢房都堆满啦!我还特意分了区,小麦归小麦,稻谷归稻谷,以后要拿也方便。”

苗泽华摸了摸女儿的头,眼里满是欣慰:“我的娇娇真能干。有了这些粮和之前的金条,咱们就算走个一年半载,也不愁吃穿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入夜,“走,咱们上去洗漱一下,待会儿你娘该找我们了,可别露了破绽。”

父女俩顺着地道回到房间时,院子里已经传来岳婉晴和丫鬟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