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没人的路上,苗初意念一动,一辆锃亮的黑色小轿车就稳稳落在了空地上。
岳婉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熟练地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嗡嗡”响起。
苗初蹦蹦跳跳坐进副驾,看着母亲转动方向盘的模样,心里满是崇拜。
车子沿着土路往前行驶,周围的房屋越来越稀疏,渐渐出现了成片的荒草。
远处隐约能看到军用仓库的灰色屋顶,岳婉晴脚下缓缓踩下刹车,车子随即停下。
“娇娇,收起车子来吧。”岳婉晴压低声音,伸手拉上了车窗的遮阳帘,“前面离仓库太近,车子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好的娘!”苗初立刻应声收起车子。
“咱们还是用隐身状态吧!”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母女俩隐身状态一步步往仓库靠近。
越往前走,仓库的轮廓越清晰,那是一座青砖砌成的大仓库,墙壁上还留着当年日军驻守时刻下的痕迹,厚重的铁皮门紧闭着,门环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
门口站着两个穿军装的士兵,手里端着步枪,正靠在门旁的墙根上聊天,时不时往四周张望一眼。
苗初拉着母亲躲在离仓库不远的断墙后,皱着小眉头小声问:“娘,门关得死死的,还挂着大铜锁,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主动开门呀?”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只要门一打开,让她看到里面的物资,凭着空间能力,分分钟就能收个干净,比撬锁翻墙省事多了。
岳婉晴眯起眼睛观察着两个士兵的动静,又扫了眼仓库的侧墙,那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通风口,显然不好下手。
“主动打开有些难。”她低声分析,“咱们不知道仓库里还有没有别的守卫,要是贸然惊动他们,麻烦就大了。要是有迷药粉就好了,能悄无声息地把门口这两个放倒,咱们直接拿了钥匙开门。”
“娘,我有我有!”苗初眼睛一亮,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是王军医给我的,他说这是特制的迷药粉,一点点就能药倒一头牛,还没什么气味,风一吹就能散开来!”她晃了晃瓷瓶,里面传来细微的粉末撞击声
岳婉晴又惊又喜,接过瓷瓶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真是个宝贝!正好今天风往仓库那边吹,咱们找个上风处撒出去,保管这两个士兵片刻就倒。”
“娘,不用那么麻烦!咱们不是能隐身嘛!直接走到他们跟前去,对着脸轻轻一吹就行!你看他俩肩并肩靠在门柱上唠嗑,脑袋凑得近着呢,一下就能搞定两个,比等风靠谱多了!”
岳婉晴闻言一愣,随即拍了拍额头,眼底满是赞许:“还是娇娇聪明!娘倒把咱们这最大的依仗给忘了!”
她压低声音,飞快叮嘱,“等下跟着娘的脚步。
苗初用力点头,攥紧母亲的手往仓库走去。
仓库门口的两个哨兵正聊得热火朝天,矮胖的那个掏出烟,刚划亮火柴就被风刮灭,骂骂咧咧地抱怨:“这破地方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等换岗了非得去巷口张记馄饨铺喝三大碗!”
高瘦的那个靠在铁皮门上打哈欠,揉着酸胀的眼睛应和:“可不是嘛,听说昨晚城里徐参谋家昨晚摆宴,满桌的鸡鸭鱼肉”
“你想得美,那种场合是咱们这种小喽喽能去的嘛……”
两人的话音还没落下,苗初和岳婉晴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们身前三步远的地方。
岳婉晴给苗初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动手。
苗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拔开瓷瓶的软木塞,手腕微微一倾,对着两个哨兵的后脑勺轻轻一吹。
“阿嚏!”矮胖哨兵突然打了个喷嚏,刚要骂“哪来的灰”,眼皮就猛地沉了下来,手里的烟掉在地上,身子一歪就往旁边倒。
高瘦哨兵刚要伸手扶他,自己也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仓库门渐渐模糊成一团黑影,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困”,就一头栽在同伴身上,两人叠在一起,连步枪滑落在地的声响都没能让他们睁眼。
“成了!”苗初兴奋地取下哨兵身上的钥匙。
苗初迫不及待地推开沉重的铁皮门,一股混杂着粮食香、煤油味和帆布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面前的景象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仓库里的货架从地面堆到屋顶,左边是一排排铁皮罐头,标签上印着“军用牛肉罐头”“压缩饼干”的字样,
码得比人还高;中间的货架上摆着崭新的军靴、水壶和厚棉被,针脚细密结实;最里面的角落,竟然还藏着几箱手榴弹和枪支子弹。
“我的天,这么多好东西!”苗初激动得直跺脚,立刻调动意念。
只见货架上东西凭空消失,随后出现在她的空间里。
瞬间仓库就被洗劫一空。
“娘,搞定啦!”
岳婉晴刚要应声,就听见仓库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的交谈声和步枪碰撞的金属声!
“快!隐身!”岳婉晴一把拉过苗初,母女俩迅速融入仓库的阴影里。
“他娘的!这团长真是没事找事!”粗嘎的抱怨声越来越近,一个矮壮的士兵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骂骂咧咧地说道,“眼看就到晌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偏偏这时候叫咱们去训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守好仓库’‘不许懈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旁边一个瘦高个士兵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卷,附和着叹气:“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仓库离大本营也就百十米远,枪声响了都能立刻增援,能出什么事?就留俩兄弟守着,足够了!要我说啊,团长就是小日本丢东西的事吓怕了,草木皆兵!”
“别废话了,赶紧回岗,换那俩兄弟下来吃饭,也让他们歇口气。”
“队、队长!你快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仓库厚重的铁皮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锁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而本该笔直站岗的两个哨兵正软绵绵地叠靠在门后墙根下。
脑袋歪在一边,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涎水,任凭外面动静再大,也没有半点反应。
队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才的松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喝一声:“都戒备!举枪!”
士兵们也瞬间绷紧了神经,纷纷端起步枪,枪口对准仓库门口,刚才的抱怨声荡然无存,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枪械上膛声,空气里瞬间弥漫开紧张的杀气。
隐身中岳婉晴紧紧攥着苗初的手,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