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竹摸着被他故意弹了一下的额头,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嘀咕一句:“光说不做。”

——纸老虎。

江燎行:“什么?”

她移开视线:“没什么。”

江燎行靠在楼道的墙边,懒洋洋地打量她,“做啊。”

宁温竹立即后退几步,背脊紧紧贴着墙。

……真要杀她?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我说做。”

江燎行盯着她开口。

声音低得有些危险。

是做,不是弄死她,但要是一个控制不住,也说不准。

他凑近了几分,有些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蹭她的鼻尖。

末世最开始的那几天,人类还有所收敛,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灾难,过几天就会被压制,可惜了,所有的军事力量全部撤离,国际政府也瞬间解散,他亲眼目睹无数人从最开始的愚蠢自傲,一点点地被削去骨头,无论男人女人。

尤其是见那么多人莫名其妙沉浸在男女之情里,露天又或者野外,无论条件多差,都能随地随地地发情。

当时遇到她的仓库里,那几个人也是,跟脑子被什么玩意寄生似的,只要是个女的,或者有个洞的生物,都能被他们拖进去。

他那会儿不屑一顾,当他们是蠢货,可真的到了他自己,他承认,一旦触碰欲望这种东西,就会永无止境,欲壑难填。

宁温竹目光警惕:“……下面就是太平间。”

“哦。”

宁温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忙着后退,转身就要上楼,被他抓住手,轻而易举地拽了回去。

江燎行把人按住,低笑着说:“太平间怎么了,都末世了,和我说这些?你怕?”

“……当然……不是很怕,就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我没兴趣在这里……”她鼓起勇气,往幽深的楼道里看了一眼,“我们快走吧。”

见他还散漫又戏谑地故意要往楼下的三层走,正好里面传来了动静,像是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的声音……她立即一个激灵,拽过江燎行的胳膊就拉着他往楼梯上走。

一口气爬了两层楼,总算是回到地面,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

还没说什么,又被他拽着往底下一层的房间走。

正好遇见沉曜和喻霄搬着行李下来。

看见他俩握在一起的手,沉曜嘴角抽搐,“阿竹,过来住我隔壁这间,至于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江燎行:“需要帮忙吗?”

“我哪敢劳烦江同学啊。”沉曜阴阳怪气道:“我天生就是条操劳的命。”

宁温竹咳嗽出声。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手指有力又漂亮,紧紧地贴合着她指节的缝隙,缠绕得没有半点抽出来的可能。

她想说哥哥不用这样自己贬低自己,可转头就看见沉曜对着江燎行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沉曜丢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看样子估计是没什么事了。

江燎行那疯狗别发疯咬人,什么都好说。

宁温竹被江燎行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口,他打开门,把人带进去。

宁温竹踉踉跄跄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按在大腿上。

她刚要挣扎,就被他手掌用力往下按,他手上的劲特别大,几乎能将她的腰肢折断。

“痛……”她忍不住说。

江燎行这才松了几分力,换成揉腰的动作,手掌从她的衣摆里摩挲,肌肤的触碰之下,竟然比刚才的压制更让人受不了。

她知道江燎行一点也不像表面那样死气沉沉,看着像是虚弱的痨病鬼似的,但每次和他发生触碰,都会被他身上的力量吓到。

“不是说要看我身上的伤,要心疼心疼我,总想着逃跑是什么意思?”他说:“虚伪。”

宁温竹真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脑回路,“你才虚伪。”

“是吗?”他说:“谢谢夸奖。”

“我才没有夸你。”

她忍不住挣扎:“我要下去……松开我。”

江燎行搂着她的腰,从后面抱着她,在她后颈上蹭,“抱会儿。”

宁温竹缩着脖子,有些痒:低头就看见了横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

绷带下的血又开始一点点地渗出,她也渐渐停下了挣扎。

但她已经从脸颊一路到脖子,全部都红得像熟透的桃了。

因为江燎行根本就不单纯,应该说……他就没正经过。

宁温竹如坐针毡,忍了好一会儿,挺不住咽了下唾液,微微侧头就被他嘲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出汗了?”

一滴汗从她额角缓缓滑落,到她的眼角位置,就加速地往下掉,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明知故问。”

隔着绷带,江燎行却依旧像是被点燃了似的,低头就和她接了个纠缠又绵湿的吻。

宁温竹从开始的闪躲,逐渐被他带入了这个吻里,手臂也下意识地攀着他的肩膀。

嫣红小巧的舌尖被咬住,江燎行眼底都泛着红血丝,异瞳都快变成了一种颜色,

掐着她的纤细脖颈,贴上她脆弱背脊,撕咬得逐渐失控。

宁温竹猛地被敲门声惊醒。

用了不少力推开他的胸膛。

江燎行也没什么防备,背脊撞在椅背上。

睁眼就看见宁温竹气呼呼地道:“我哥都敲门好久了!”

“那又怎么样?”他脸色还有几分紧绷,咬着后槽牙,满是被打扰的不耐,语气也跟着不管不顾起来,“我管他是谁。”

“你不准这样对我哥。”她维护道。

“好凶啊。”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