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啊。”
宁温竹被逼着后退,很快就靠在了围栏上。
“哦~”他故意道:“还行让我给你哥做事,我要是不做呢?”
“你爱做不做。”
他轻笑:“你就会要挟我。”
“谁要挟你了?”宁温竹大着胆子和他对视。
江燎行神色淡淡地后撤。
“懒得和你争。”
宁温竹追上他:“可你刚才明明喊大舅哥喊的他特别顺嘴。”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
“你要是不认同他的实力和为人,是肯定不会叫的。”
江燎行扯唇。
宁温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叽叽喳喳:“我说中了吧,其实你也觉得我哥很厉害,别看他的神明还没什么具体的消息,但真的很强,上次在避难所的地下室里,就算没有我的神明出现,老哥也能杀了那几个鬼怪。”
“哦?你对他还挺有信心。”
宁温竹煞有其事地点头。
毕竟老哥可是主角团的其中一员。
漫画里极其靠谱的沉曜。
她脸色忽地一变。
岂不是刚才她和老哥说的那些剧情什么主角团……
前面的江燎行声音淡淡传来。
“我觉得你们兄妹俩都有点毛病。”
“啊?”
“喜欢做白日梦。”
宁温竹气得走到他面前:“你什么意思?”
他慢条斯理的:“喜欢把自己当成故事里能拯救世界的英雄,还真把自己当主角了,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宁温竹:“你才有毛病呢。”
江燎行捏住她的后颈,两个人额头撞了下。
宁温竹连忙捂着额头后退。
“你做什么啊?很痛。”
“看看你傻了没有。”他开口:“少看点小说,叫你哥也是,别把脑子看傻了。”
说完他就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宁温竹站在走廊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上去捶他,还是就这样将错就错算了……她握紧拳头,好一会儿才松开,算了算了,随便糊弄吧,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
可她不知道江燎行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的把他们说的话当做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宁温竹也跟着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看他躺在床上就开始睡觉,半点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的样子。
盯着他看了半晌,她悄悄松了口气,刚要踮着脚尖出去,就听见背后的声音。
“镰刀呢?”
“还在我身上啊。”
“嗯。”
“你现在需要吗?”她从口袋里把镰刀拿出来。
“不要。”
“那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镰刀放在枕头边。”
“怎么了?”
“避邪驱鬼。”
……
房间门已经确认锁好了,屋内只有她一个人,不算很冷,她洗了个澡,吹干的乌发丝铺在床铺上,穿着一身灰白的格子睡衣,手里是那把已经缩小的镰刀。
避邪驱鬼?
可他这把镰刀怎么看才是邪恶的东西吧。
越看越想笑。
她忍不住噗嗤一下地笑出声。
还要驱鬼呢……这把镰刀变大以后,上面的黑红色闪电就像是恶鬼在黑暗中咆哮似的,说是鬼还差不多。
他要她避什么邪,又驱什么鬼呢?
天色渐渐晚了,基地一天只有两顿饭,她晚上被江燎行把菜盆子都端了过来,吃了很多,对宵夜也没什么胃口了,在床上裹着棉被,盯着面前的小镰刀发了会儿呆,一会儿又想到出去的老哥,一会儿又是负三楼的秘密……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大概晚上九点多就上床酝酿睡意了,睁开眼睛醒来时,外面的天依旧是黑漆漆的。
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在床头散发黯淡的光,视线都跟着有些模糊。
她揉了下眼睛,莫名觉得口渴,默默爬起来喝口水。
老哥走前给她留了一箱矿泉水。
都放在桌子底下。
她随便拿了瓶出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都止不住那种渴……很快,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出汗,汗水不停地滴落,瞬间打湿了她的发丝和身上的睡衣。
宁温竹不停地擦汗,最后受不了,直接把睡衣都脱了下来。
身上只留了件内衣,她抓住散乱的发丝,随便用皮筋绑起来,又灌了大半瓶水,不停地煽风,才渐渐好了一点。
这种仿佛要将人熏干的热度,太奇怪了。
明明外面都要下雪了。
末世的夜晚更是能冻死人。
这会儿也才凌晨五点多,为什么就会这么热……
宁温竹渐渐受不了了。
重新穿上衣服就要出门去隔壁找江燎行。
可一打开门就发现楼下……负二层、负三层有黑影在挪动。
定睛一看。
竟然是无数裹着白布的尸体慢吞吞地从底下一点点地爬上来。
底下是太平间!
宁温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急切地敲起了隔壁的房间门。
却在余光里看见有人在往这边靠近。
略微熟悉的轮廓……
“齐励?”她疑惑地开口。
对方顿了顿。
动作机械地靠近。
宁温竹却在看清楚他的脸时,瞬间捂住了想要发出尖叫的嘴。
巨大的恐惧让她猛地睁眼。
却发现捂住她嘴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她房间,还爬上了她的床的江燎行!
眼前尽管漆黑一片,但熟悉的体格和气息,让她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江燎行在黑暗中做了个“嘘”的动作。
宁温竹眼睛疯狂眨动。
她想要和他说话。
江燎行压低声音,几乎咬着她的耳尖:“我知道你刚才做噩梦了,不过先安静,外面有动静。”
做梦……竟然又是做梦吗?
宁温竹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无比真实。
随手摸了一把。
还真存在。
而让她出汗的对象……很显然,是这个半夜爬床的混蛋。
她忍不住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江燎行哼笑,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嗯?”
宁温竹刚要抬手推开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了。
只有一件贴身的内衣吊带,虚虚地挂在手臂上。
一大片雪白暴露在他的视线下,被子里稍微一动就能接触外面的冷空气。
她只感觉身上的汗更凶了,忍不住瞪他一眼。
江燎行却气息混乱地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锁骨。
逐渐往下,他的吻烫得都像是皮肤上烧了起来。
宁温竹全身都是汗,发丝都被打湿,挣扎间,又被他紧紧压着。
不一会儿,她锁好的门竟然隐隐有动静传来。
咔嚓一声。
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宁温竹缩了缩。
只感觉恐怖阴森。
下一秒,她在黑暗中看见有人全身裹着医院的白布缓缓靠近。
还不是走过来的,而是像僵尸一样,蹦蹦跳跳。
——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