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
安德烈有些震惊，他对龙国的禁枪令早有耳闻。
那是出了名的严苛，别说批量购置重型武器，就连普通的管制刀具都管控得密不透风。
他心上人要买这么多足以武装一支小队的家伙，难道……他是不打算回国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火星，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安德烈的心尖上，瞬间燎原。
他按捺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那你买这么多武器，是不打算回国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隐秘又炽热的愉悦顺着血管蔓延开来，从心脏一路烧到手指。
他甚至能感觉到耳尖在微微发烫，嘴角不受控制地想往上扬。
如果顾乘星不回龙国，那不就意味着，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和机会，留在他的身边？
安德烈不是没想过，若是美人执意要回去，他大可以抛下一切追随。
可威尔逊家族的根基全在欧洲美洲，到了龙国那个完全陌生的地界，他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为他调配资源。
顾乘星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墨色的眼眸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只是抬眼看向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今晚的货，必须准时送到。”
“没问题！” 安德烈立刻挺直脊背，拍着胸脯保证，“我亲自盯着，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
他要给心上人留下好的印象。
顾乘星点头，转身就要迈步离开。
“那个……请等等！” 安德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羞怯，硬生生叫住了他。
顾乘星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眉梢微挑，询问道：“怎么了？”
灯光下，安德烈那张素来俊朗张扬的脸，此刻竟染上了一层均匀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背脊，像一只骄傲却又带着几分局促的孔雀，视线直直地锁住顾乘星的眼睛，那目光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还有几分孤注一掷的勇气：“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顾乘星的脚步顿了顿，黑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可以叫我顾。”
“蛊？？”
安德烈眉头微微蹙起，舌尖笨拙地卷动着，艰难地吐出这个汉语单字。
对母语是英语的他来说，汉语的声调与发音逻辑简直像绕不开的迷宫，舌尖仿佛被粘住一般，每一次尝试都带着生涩。
但即便如此，他眼底却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是藏不住的雀跃。
“古？” 他试着张了张嘴。
“孤？”尾音微微上挑，又觉得不对，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咕？”
“骨？”
发音沉重，显然也不是。
这个简单的字，被他在舌尖反复绕来绕去，像是在品味什么稀世珍宝。
他嘴唇一张一合，一遍又一遍地调整着舌尖的位置，气息的轻重。
“顾？”
终于，一个与顾乘星所说几乎别无二致的音节，从他唇边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准确的发音，安德烈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顾！顾！顾！”
他像是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玩具的孩子，兴奋地拍了下手，嗓门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又对着空气认认真真地念了十几遍，直到这个音节在舌尖变得流畅自然，安德烈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按之前的吩咐，带人手过来，把东西妥善打包，十分钟内必须到店。”
挂了电话，安德烈靠在椅背上，视线看着顾乘星离开的方向，嘴角依旧噙着笑。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唇上轻点，嘴里还在无声地默念着那个让他满心欢喜的名字。
十分钟过去，商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七八名身穿黑色西装、身形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汉鱼贯而入。
他们几人默契地分工，按照安德烈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将架上的武器逐一取下，用特制的防震黑布层层包裹，动作麻利又专业。
很快，所有武器都被打包妥当，由两人一组抬着，稳稳地送到门口等候的黑色货车上。
而此时的顾乘星，早已离开了那家武器商店。
米国的任务圆满完成，他紧绷的神经难得松快了些许，没有急于离开，反而顺道逛了逛附近的大型超市。
超市里灯火通明，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他推着购物车，脚步从容，目光扫过一排排货架，遇到合适的商品便随手拿起放进车里。
结完账走出超市，他又在一个淘金店里发现几块稀缺的金属，那是几种在龙国难得一见的稀有金属，质地坚硬，导电性极佳，末世应该能用的上。
他没有犹豫，将这些金属买下，放入背包中。
买完东西后，顾乘星打了出租车朝着预定的收货地址驶去。
车子一路驶离市区，路灯渐渐稀疏，最后彻底隐没在无边的夜色里。
目的地是一处废弃加油站，坐落在郊区与荒野的交界处，位置偏僻到连导航都要反复确认才能定位。
远远望去，锈迹斑斑的加油泵歪斜地立在空地上，玻璃橱窗早已碎裂，只剩下框架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墙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地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显然已经被废弃了许久。
这里远离人烟，平日里连路过的车辆都寥寥无几，加上早年经营不善倒闭，早已被主人遗忘，正是隐蔽收货的绝佳地点。
顾乘星下车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距离约定的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他没有找附近的酒店落脚，身形一晃，便进入了专属自己的空间。
空间内依旧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田垄上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透着天然的清香，不远处的围栏里，家禽家畜悠然自得地活动着。
鸡鸭在草丛中啄食，山羊低头啃着嫩草，唯独兔子笼那边显得格外热闹 ，一只只雪白肥硕的兔子挤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地互相推搡，原本还算宽敞的笼子此刻被塞得满满当当，铁丝框架都被撑得微微变形。
数量翻了三倍后，笼子就不够大了。
顾乘星无奈地摇了摇头，空间的催生效果太过强劲，兔子的繁殖速度远远超出了预期。
他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将一批兔子整理干净。
“叮——”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随手接通，安德烈带着雀跃从听筒里传来：“顾？你的货已经送到加油站了，所有武器都按要求摆放整齐，你什么时候过来签收？”
顾乘星：“不用等我，你让手下把所有货物全部搬下车，放在加油站的空地上就行。”
他补充道：“后续会有人来处理签收事宜，另外，尾款我放在了加油站商店的收银台里，一个棕色的皮箱里，你去拿就可以。”
他必须确保安德烈的人彻底离开后，才能将武器收入空间，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空间的秘密。
电话那头的安德烈有些失落原本还盼着能借着送货见顾一面，可眼下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着，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
但他还是立刻压下那点怅然，干脆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好的，麻烦你了。”顾乘星话音落便要按下挂断键。
“等等！顾，先别挂电话！”
安德烈急促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慌乱的急切，像是怕晚一秒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顾乘星按在屏幕上的指尖一顿：“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 就是……”
安德烈的声音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手机里清晰地传来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此刻的安德烈正背靠着黑色货车的车门，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却丝毫冷却不了他滚烫的脸颊和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晚风掀起他的发丝，带着郊外荒野的凉意，
可他额角竟冒出了细密的薄汗，手指死死攥着手机，他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对着话筒吼了出来：“顾，我对你一见钟情！可以让我追你吗？！”
少年炽热又直白的心意，毫无保留、赤裸裸地撞进了听筒，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藏着一丝忐忑的期待，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你……”
顾乘星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瞳孔微微收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告白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素来冷静自持，哪怕面对山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可此刻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给出任何回应，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成就“你是我的白月光”！成就奖励将自动生效，请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