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回到太玄府,一掌拍碎案几。
“第三把火,不能就这么熄了!”
叶楚眸中猩红翻涌,“给我查!赵金在太玄域所有罪行,欺压商户、强占灵矿、淫辱妇孺、草菅人命……一件都不能漏!”
司徒画躬身领命,眼中却无半分难色:“府主放心,不必查。”
“嗯?”
“赵金这三年,在太玄域作恶何止百桩?”
司徒画冷笑,“他专挑有夫之妇下手,尤爱孕妇,说腹中胎儿哭声最悦耳,光是被他亲手剖腹取婴、活活玩死的,已有三百二十七人,间接逼死、灭门的,不下七百户,这些苦主,我早已暗中登记造册,只等今日。”
……
不到两个时辰,太玄府偏院已聚满黑压压的人群。
有白发老妪抱着染血襁褓,有断臂青年跪地嘶吼,有妇人撕开衣襟露出烙印“赵”字的胸口……哭声、咒骂声、撞地声混作一团。
“大人!我妻怀胎八月,被他拖进醉仙楼,三日后抬出来时,肚皮被划开,孩子不见了啊!”
“我妹妹只是路过街市,多看了他一眼,当晚就被掳走,尸首扔在臭水沟里,下身……下身都被野狗啃烂了!”
“求府主做主!赵金不是人,是畜生!是魔头!”
叶楚站在高阶之上,手按斩界黑虹,指节发白。
他原以为自己见惯生死,心已如铁。
可此刻,听着这些泣血控诉,胸中那团火,烧得他五脏俱焚。
“明日辰时,太玄府公堂开审。”
叶楚声音低沉如雷,“我要让整个黑三角域都看看,赵金,该不该死!”
众人叩首,泪如雨下。
叶楚转身回房,一夜未眠,只等天明正法。
然而——!
子时三刻,急促敲门声炸响!
“府主!出事了!”
范曾声音颤抖,“所有证人……全死了!”
叶楚猛地推门而出:“什么?!”
“一个时辰前,黑衣人突袭安置院,三十名护卫尽数被割喉,一百七十三名证人……无一活口!”
范曾双目赤红,“现场只留一句话……”
“什么话?”叶楚低吼。
“黑三角域的天,轮不到你来做主!”
“砰!”
叶楚一拳砸在墙壁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风从廊下穿过,卷起地上一片染血的襁褓布。
那是白天那位老妪带来的,她孙子的裹尸布。
现在,连她也死了。
“呵……呵呵……”
叶楚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冷,越来越狂。
他抬头望向赵家方向,眼中血丝密布,背后竟隐隐浮现出一轮猩红星盘虚影,血煞破界体因极致怒意,自主共鸣!
“赵天雄……”
叶楚一字一顿,声音如刀刮骨,“你杀证人,是想告诉我,在这黑三角域,律法不如刀快,证据不如命硬?”
“好!很好!”
叶楚猛然拔刀,黑虹裂空,一刀劈碎十米开外的墙壁!
……
……
回到房间,叶楚脸色阴沉如铁。
“都进来。”他低喝一声。
范曾、司徒画等六人迅速入内,房门紧闭。
“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叶楚目光如刀,直刺司徒画。
司徒画略一迟疑,压低声音:
“有。
李猛虽死,但他留了一本分赃账本,就藏在他表哥手里。
那人是城外三十六寨之一虎头帮的帮主,吴坤。”
“五重凌霄境。”
范曾补充道,“虎头帮盘踞黑风岭,地势险恶,但……不是不能动。”
叶楚眼神微眯:“账本里记了什么?”
“赵家贪污军饷的具体数额、时间、经手人……若属实,足以定赵金死罪,甚至牵连赵万贯。”
叶楚沉默片刻,环视众人:“现在整个太玄府都被赵家的眼线盯死了,飞出去一只鸟,他们都知道,我们不能大张旗鼓。”
他顿了顿,声音冷如寒冰:“但今晚,必须拿到账本。”
叶楚抬手一拍胸口,大地玄武罩瞬间覆盖全身,土黄色光晕流转。
“跟我走,从地底走。”
七人无声点头。
叶楚催动大地玄武甲所附带的第三个效果:【玄坤意念诀】,脚下青砖无声裂开,泥土如活物般翻涌,将七人缓缓吞没。
地面复原如初,无一丝痕迹。
半个时辰后,黑风岭虎头帮总寨。
寨门未破,人已死尽。
七道黑影如鬼魅穿行,见人就杀,刀起刀落,血不溅三尺。
虎头帮三百精锐,竟无一人发出警讯。
议事厅内,吴坤刚起身拔刀,范曾的剑已抵住他咽喉。
“李猛的账本,在哪?”叶楚冷冷道。
吴坤狞笑:“老子不知道!有种杀了我!”
叶楚不语,右手一抬。
地面泥土骤然活化,如无数细蛇缠上吴坤四肢躯干,将其死死钉在原地。
“你很硬气。”
叶楚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就试试这个。”
他心念一动,【玄坤意念诀】催至极致。
一粒、十粒、百粒……细如尘埃的沙砾,自吴坤毛孔钻入。
起初只是刺痒,继而如万蚁噬骨,再后来,沙粒顺血管游走,钻入经脉、脏腑、眼耳口鼻……
吴坤双目暴突,喉咙发出“嗬嗬”怪响,浑身肌肉疯狂抽搐,却连惨叫都发不出。
范曾等人站在一旁,背脊发凉。
他们从未见过叶楚用如此手段,是杀人,是凌迟灵魂。
终于,吴坤崩溃嘶吼:“账……账本在……在床下暗格!饶命!饶命啊——!”
叶楚挥手,沙粒退去。
吴坤瘫软在地,七窍渗血,浑身颤抖如筛糠。
范曾搜出账本,递予叶楚。
叶楚翻开,目光扫过,脸色却愈发冰冷。
账本上,只有一人名字反复出现,赵金。
军饷流向、私库交接、密信往来……桩桩件件,皆指向赵金个人,赵万贯、赵天雄之名,一字未提。
“呵……”
叶楚合上账本,眼中无怒,唯余死寂,“断臂求生!”
“他们早把线剪干净了。”
他转身,斩界黑虹出鞘,一刀斩下吴坤头颅。
鲜血喷涌,染红青砖。
“走。”
叶楚收刀入鞘,语气平淡如常。
“可……只能定赵金的罪。”司徒画低声提醒。
叶楚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
“无所谓,杀了赵金,给他们一个杀鸡儆猴。”
“今天不杀一个赵家人,我死不瞑目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