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骤起!
五大金轮镜同时出手,灵压如五座山岳轰然压下。
枯骨叟骨杖点出,阴风化刃。
血手翁双掌染血,毒雾弥漫。
千机叟袖中飞出九十九道机关锁链,封锁虚空。
另两名客卿一左一右,雷火双术交织成网,欲将叶楚当场炼杀!
叶楚瞳孔一缩,不敢托大,低喝一声:“乾太昊,上!”
漆黑傀儡自储物戒中跃出,迎向千机叟,虽只剩金轮镜一重之力,但无痛无惧,硬生生缠住这位机关老祖。
剩下四人,齐齐围攻叶楚!
就在此刻!
“魔蛟法相!”
叶楚心念一动,九颗杀丸自胸口纹身中轰然炸开!
不再是丹田储藏。
自从九头魔蛟纹身封印杀气之后,所有杀丸皆凝于阵法纹路之中,随召随用,流转如电!
轰隆——!
百丈虚影拔地而起,九首狰狞,鳞甲如墨,九色光华撕裂暴雨夜空!
“那是什么?”
血手翁骇然后退,“法相?不可能!只有法相境才能凝聚法相!他才半步凌霄,怎可能……”
枯骨叟声音发颤:“法相境在界域境之上!整个太玄仙朝都找不出三个!这绝不可能是真法相!”
远处山巅,红莲火奴原本已踏出半步,准备出手,此刻却猛然顿住。
红莲火奴美眸微眯,红裙猎猎:“不对……这不是法相境的本源法相,而是某种以杀气与阵法模拟的拟态法相……竟能做到如此逼真?此子,当真妖孽!”
而战场中央,叶楚已无暇解释。
九颗杀丸全数引爆,九首齐啸!
金首张口,一道锐金斩罡横贯长空,直接劈断血手翁的毒雾手臂,余势不减,将其肩胛骨斩裂!
雷首怒睁,诛邪天殛如银龙降世,轰在一名客卿头顶,麻痹其神魂,贯穿其金轮!
火首与冰首同时咆哮,焚狱烈阳与绝域永寂对冲爆发,形成极热极寒风暴,将另一名客卿冻成冰雕后瞬间炸为齑粉!
风首裂空千刃、土首崩山重压、木首缚生藤牢三重合击,千机叟的机关锁链寸寸断裂,整个人被藤蔓缠绕,活埋于崩塌的山岩之下!
水首寒渊溺息笼罩枯骨叟,冰霜封喉,窒息蚀魂。
毒首蚀骨瘴云弥漫全场,连雨水都化为剧毒,腐蚀灵力护罩!
三十息未到,四大金轮镜,两死两废!
枯骨叟跪在泥水中,浑身结冰,颤抖嘶吼:“怪物……你是怪物!”
叶楚立于魔蛟法相眉心,衣袍翻飞,眼神冰冷如铁。
然而后话不说,直接送了所有人下了地狱。
当然,叶楚没有破坏他们的肉身。
因为这些对于公输墨来说,可都是宝贝!
断魂峡的暴雨渐歇,血水混着泥浆从崖边淌下,渗入深渊。
叶楚收起魔蛟法相,九头虚影缓缓消散,唯有胸口纹身微微发烫,似在吞吐余烬。
叶楚缓缓走到瘫软如泥的赵万贯面前,后者双目失神,嘴唇哆嗦,连求饶都忘了说。
“带走。”叶楚冷声道。
范曾上前,铁链一扣,将这位曾经权倾太玄域的赵家家主拖起。
赵万贯浑身颤抖,却不敢挣扎。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早知道就走了,留下来看什么热闹。
他终究死在了自己的自信之中。
五个金轮镜,竟然拿不下一个叶楚。
然而,当斩魔军清点战果时,消息传来,却让叶楚眉头微皱。
“大人!”
霍镇山疾步来报,甲胄染血。
“赵家三支嫡系车队,在死士掩护下,已于一个时辰前强行冲过赤沙渡,进入黑魔域边境,我们只截下其中一支,另两支……已入黑魔宗血鸦岭辖区,无法再追。”
“李、钱两家亦是如此。”
司徒画面色凝重,“李家太上携幼子与半数族老,借地脉暗道遁往比蒙域,钱家则以商队为掩,将核心账册与灵矿契书藏于机关兽腹中,也已越境。”
叶楚沉默片刻,望向黑雾弥漫的断魂峡对岸。
黑魔域方向,隐约可见哨塔火光,比蒙域那边,风沙滚滚,似有铁骑接应。
“跑了三分之一的人,带走了近半家产……”
叶楚低声自语,眼中无怒,唯有一片寒潭般的冷静。
“无妨。”
叶楚漠然转身,衣袍猎猎。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黑魔宗,比蒙域,他们以为换个地方,就能逃走?”
叶楚冷笑。
“真以为黑魔宗,比蒙域能护得住你们?”
紧接着,一声厉喝。
“传令太玄文书处,即刻拟折,通报陛下,以黑魔宗,比蒙天国犯境,要求跨境追捕,并将两国犯罪铁证呈上,务必要让两国就范,他们不叫人,那就打!打到他们交人为止,而且,还敢越境暗杀我?不让你们大出血,我就不叫叶楚!
……
……
三日后,太玄仙朝,紫宸殿。
金銮高悬,龙旗猎猎。
百官肃立,鸦雀无声。
当叶楚所呈铁证卷宗被内侍捧上御阶时,满朝文武皆屏息凝神。
谁都知道,这不仅是一份奏章,更是一记重锤,砸向盘踞黑三角域百年之久的毒瘤。
陛下端坐龙椅,目光扫过种种铁证……
脸色由沉凝转为震怒,最终化作一声长笑:
“好!好一个叶楚!”
龙颜大悦,声震殿宇,“朕原以为他不过是个刚直有余、谋略不足的年轻府主,谁知竟能于三月之内,连根拔起三大家族,斩通敌之奸,救万民于水火!此乃社稷之功,苍生之幸!”
话音未落,群臣哗然。
兵部尚书出列,颤声道:“陛下!三大家族勾结外域,贩卖婴孩、私通魔宗、克扣军饷……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若非叶府主雷霆手段,我太玄域恐已成外敌内应之地!”
户部侍郎紧随其后:“更可怖者,其家产半数已流入黑魔宗、比蒙域!若不追回,国库年损千万灵石不止!”
一时间,满朝激愤,纷纷请旨严办。
而在文官队列前端,一道素白身影静静伫立。
凤炽鸾垂眸听着,指尖却微微发颤。
她抬眼望向殿外远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个孤身立于风雨中的身影。
他做到了。
以凡躯撼巨树,以孤剑斩群魔。
没有靠她的凤钗,没有借她的势力,甚至没让她知道。
就已将这污浊天地,撕开一道朗朗青天。
凤炽鸾唇角微扬,美眸中光华流转,如星河倾泻。
“叶楚……”
凤炽鸾轻声呢喃,唯有自己听见,“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耀眼。”
……
……
早朝散去,夕阳西斜。
裴无崖一言不发,黑袍翻涌,踏着沉沉步履回到相府。
厅内早已候着十余名心腹幕僚,门客,亲信官员,见他面色阴沉如水,无人敢先开口。
良久,一名白须老幕僚小心翼翼问道:“相爷,今日朝议……可是出了变故?”
裴无崖缓缓落座,声音低冷如冰:“叶楚,断了我的财路。”
众人一愣。
“三大家族,每年向我裴氏暗中供奉,灵石千万……如今,全没了。”
满堂哗然!
“这……这叶楚竟敢动相爷的根基?!”
“他不过一介府主,怎敢如此猖狂!”
有人不解的问道:“可三大家族为何不在事发时搬出相爷名号?若早说与您有关,叶楚岂敢下死手?”
裴无崖闻言,忽然冷笑一声,笑声森然,令满室温度骤降。
“他们敢?”
裴无崖眸中杀机凛冽。
“若赵万贯在审讯时吐出一个裴字,我定让他九族诛灭,所以,相比较我的手段和叶楚的手段,他们选择了后者,要不然,现在的他们,恐怕无一人能逃离,而现在,他们还尚有嫡系逃到了黑魔宗!”
众人顿时脊背发凉。
厅内一片死寂。
裴无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恢复平静,只余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
“罢了,御兽宗遗址三日后开启,陛下已钦点叶楚为领队,率年轻一代入内寻宝,此事关乎国运,此事儿结束后,就让他回来吧,让这黑三角域自然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