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离开昆明派之时,答应过师兄,只要传授你无妄剑法之后,我才算真正脱离昆明派,在你未习得之前无妄剑法最后一式之前,我仍是六长老,掌门的命令我必须听。”宏轩邈也收取了嬉皮笑脸,一副不容嬉笑的表情。
无妄剑法,真是讽刺的绝世剑法,不单要舍弃个人的感情,而且对自身的行为都颇为限制,只是为了传承昆明派掌门一位,就必须要练就这种绝世剑法,这样意义何在?如果是为了断情断欲,全心掌管昆明派,那么他的心已经死了,还怎么专情做任何一件事。
御临沉默了一阵之后,反问宏轩邈:“你为何当初不接任掌门之位,当年你也习的无妄剑法,甚至连无妄剑也是你所赠送,为何你要舍弃一切选择离开?”
“当责任担下,便是无后路可退,我有我的追求,束缚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想抵触的东西。”宏轩邈也咽下一壶烈酒,他的往事,不比别人的少。
“我之前错了,我认为昆明派是我最想要保护的东西,但现在,如果他一定要我舍情舍义,我实在做不到,无妄剑法,已经不适合我了。”御临缓缓说出这句话,将无妄剑放在台上。
“哈哈,真是怀念这把剑啊,当年我交在你手上的时候,你也只是一名懵懂的少年而已,你扬言,一定要携着无妄剑站在修真界的顶峰,从此你不再用你的泰山剑,你说泰山剑真重,还是无妄剑的无情适合你,让你无牵挂。那是你失去亲人的半年后,也是离现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御临紧握双拳,当时的年少雄心壮志,竟然会让现在的自己如此的左右:“难道,真的已经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宏轩邈拍拍御临的肩膀,摇着头说:“你习得无妄剑法有多少年了,昆明派的掌门之位又能空隙多少年,才能培养成下一个如你一般的天才呢?你没得选择,从你成为嫡传大弟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定下了。”
宏轩邈将无妄剑拿上手,拔出剑鞘半寸,随后一声叹:“剑心不纯,你,动情了,是与他有关吗?”
回答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要去选择整个昆明派的未来以及自己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宏轩邈答案了然心中,他何尝不是因为一人而放弃无妄剑法呢?正是剑的无情,让他选择了爱人的离去,最后仍然选择放弃所有,自由山水。
屋内两人没有再多一言,只是地上多了几坛已经空掉的酒壶。
一夜过去,两人一身的酒气,御临终于开口:“可以开始了,到后山去吧。”
“你已经落定决心咯?”宏轩邈打响了个酒嗝。
“你不是说我没有后路可退吗?”御临提上剑,打开了门,玉剑峰的朝阳如此的刺眼,但是御临目不斜视,直直看着朝阳,霞光映照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温度的脸庞。
圣銮断崖山下,肃沥搀扶着红翎走到了这里,不得不松开手。
“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肃沥担忧的说。
“你太小看我红翎的本事了,这点伤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红翎仍然是逞强,他知道这样的伤势可大可小,而且现在魔族大乱,在回去昆明派路上他更是危险万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总不能在肃沥面前被小看吧。
“你别嘴硬了,伤势严不严重怎我最清楚不过了,来,这药是你给我抓的,现在你带上,服用多少分量你自己清楚的。”肃沥将身上的药交回给红翎。
“嗯…好,我知道了。”红翎才不傻呢,这药是被他动过手脚的,根本就没有恢复伤口的功能,回头他还得去药店抓正经的药,这药就先收下,免得肃沥怀疑自己给他的药有问题。
“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不过这个老头似乎对你很重视,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的。”红翎别扭极了,他纠结了一会,问肃沥:“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吧。”
“嗯,我会等你回来的啊。”肃沥回答得很干脆,心想不拿阎罗钥回来,他也不能回雪域之城啊。
有了这句话,红翎心跳加速,脸上满上红晕。
“那,我会尽快将事情办完,你照顾好自己。”红翎扭过头,为了不让肃沥担心自己的伤,他强忍着伤痛,轻盈得快步走了起来。
肃沥地下头,抓住了翎羽玉坠:“红翎……”
“人已经走远了,上来吧。”圣銮断崖山顶上,老耆仙的声音传了下来,催促着肃沥赶紧回去山顶。
老耆仙在山顶上,背着手等着肃沥,看见肃沥上山,赶紧迎了过去,欣喜的用颤抖着的手去抚摸肃沥的脸:“真像他…真像啊。”
“老者?”肃沥不解老耆仙的做法。
“啊,抱歉,是我太忘情了。”老耆仙收回自己的手,但仍然是难忍激动:“毕竟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