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狭窄、阴暗,散发着垃圾箱经年累月的酸腐气息和潮湿墙面的霉味。
这里没有监控探头,连野猫都很少光顾,是城市刻意遗忘的角落。
苏云蝶背靠着冰冷的砖墙,剧烈喘息。
她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塑封的照片。
照片有些旧了,边角微微卷起。
上面是她和晓宇——确切地说,是“苏云蝶”和晓宇。
背景是城西那个老旧的街心公园,晓宇大概四五岁,被她抱在怀里,对着镜头笑出一口还没长齐的小乳牙。
她也笑着,眉眼弯弯,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头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那么温暖。
那么真实。
真实到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她都会恍惚——恍惚自己真的就是“苏云蝶”,真的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带着亲生儿子在公园玩耍,拍下这张充满爱意的合影。
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晓宇的笑脸。
她闭上眼,额头抵在粗糙的砖墙上,任那些被她刻意封存、却在最脆弱时刻汹涌而出的记忆碎片,将她拖回那个一切开始的夜晚。
那是两年前,月湖附近一处被教团临时征用的废弃疗养院地下。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以及里世界材料特有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和她一样被选中的“拟态蝶魔”安静地排着队,等待着“领取”自己的新身份。
她被带进一个狭窄的、只有一张金属床和一把椅子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岁左右,穿着普通的棉布裙,昏迷着,脸色苍白,手腕和脚踝被特制的镣铐固定在床沿。
她的呼吸很微弱,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她走近。
作为异魔,她本能地感知到这个人类女性生命的微弱与……某种奇异的不甘。
即使昏迷,女人的眉头也微微蹙着,嘴唇无意识地翕动,像是在呼唤什么。
她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按在女人的额头上。
指尖亮起幽紫色的光芒,细密的、如同蝴蝶口器般的能量触须探出,悄无声息地刺入女人的皮肤,连接向大脑深处。
无数的画面、声音、气味、触感、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进她的意识!
阳光晒在背上的暖意,泥土翻动时的清新气息,不同鲜花的芬芳在鼻腔里交织,剪刀修剪枝叶时清脆的“咔嚓”声,水珠洒在花瓣上折射出的虹彩……
然后,是更深的记忆。
怀孕时的喜悦,孕吐时的辛苦,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神奇……
产房里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听到那声嘹亮啼哭时的泪流满面……
孩子软软的小身体依偎在怀里的触感,他第一次叫“妈妈”时含糊的奶音,他蹒跚学步时张开的双臂,他发烧时滚烫的额头和不安的梦呓……
记忆的洪流汹涌澎湃,带着原主二十多年人生的所有重量,几乎要将她这个异魔的冰冷意识冲垮、淹没。
而在这个过程中,床上的女人醒了。
女人猛地睁开眼睛!
“不……不要……”女人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干裂。
镣铐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拼命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扭动脖颈,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恐惧,以及……最深切的乞求。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能死……”
眼泪从女人眼角大颗大颗滚落,混着汗水,浸湿了枕套,“我还有一个孩子……他才七岁……他还在家里等我……他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意识上。
“你杀了我没关系……但晓宇……我的晓宇怎么办?他会一直等……等到天黑,等到天亮,等到所有小朋友都被接走……他会哭,会害怕,会饿……他那么胆小,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女人的眼神渐渐涣散,读取在持续,她的生命力和记忆在被迅速抽离。
但她还在说,用尽最后的气息,反复地、执拗地念着:
“晓宇……我的晓宇……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回去给你做晚饭了……”
“晓宇……要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晓宇……”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归于沉寂。
女人的眼睛还睁着,望着天花板某个虚无的点,瞳孔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只有眼角,还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巨量的、鲜活的、带着灼热温度的人类记忆和情感,如同汹涌的熔岩,注入了她这个异魔冰冷、空洞的核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撕裂般的痛苦,同时席卷了她。
她踉跄后退,扶住墙壁,大口喘息——这是她第一次模拟人类的呼吸行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皮肤的颜色逐渐变淡、趋近人类肤色,鳞片隐去,指甲收缩成圆润的形状,关节结构在能量流动中细微调整,体型轮廓向着记忆中那个女人的模样靠拢……
几分钟后,她站在房间角落那面布满灰尘的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了“苏云蝶”的脸。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温的。
不是异魔那种恒定的、毫无生气的冰冷,而是带着微微体温的、属于活物的温暖。
她成功了。
她成了“苏云蝶”。
从阴暗潮湿的地下走出,来到地面时,正是清晨。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挡。
然后,她愣住了。
阳光……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里世界那些虚假发光体散发出的、带着腐蚀性能量的冷光。
是真的、温暖的、带着生命气息的光。
它照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的灼热感,却能一直暖到似乎有了血肉的骨头里。
微风拂过,带来了远处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还有隐约的、不知名野花的淡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灰尘,有露水,有远处早点的油烟,复杂,却……鲜活。
这就是表世界。
这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平凡却珍贵的世界。
依靠着脑海中那些刚刚“继承”的、还带着原主体温的记忆地图,她找到了那栋位于老城区边缘、带个小院的旧屋。
她拿出那把有些锈迹的铜钥匙,手却在微微发抖。
推开门。
吱呀——
老旧的门发出呻吟。
院子里有些凌乱,但能看出有人精心打理过的痕迹。
墙角的蔷薇开得正好,粉白的花朵上还挂着晨露。
晾衣绳上挂着几件小孩的衣服,在风里轻轻摇晃。
她的目光,定格在屋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男孩抱着一个有些旧的毛绒兔子,蹲在门槛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望着院门的方向。
他看起来小小的,穿着有些宽大的睡衣,头发乱翘,脸颊上还有睡觉压出的红印。
听到开门声,男孩猛地抬起头。
在看到她的瞬间,那双有些困倦、带着不安的大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妈妈!”
稚嫩的、带着哭腔和无限惊喜的呼喊。
男孩丢开兔子,像一颗小炮弹般冲下台阶,穿过不算宽敞的院子,直直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张开手臂。
一个小小的、温热的、带着奶香和阳光味道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她的怀抱。
男孩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和后怕:
“妈妈!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我等你等了好久……打电话也不接……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滚烫的眼泪,渗进了她单薄的衣料,烫得她皮肤一阵刺痛。
她僵硬地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了拍男孩瘦小的后背。
这个动作……记忆中,“苏云蝶”经常这样安慰做噩梦的晓宇。
“乖……妈妈没事。”她听到自己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却奇异地模仿出了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音调,“妈妈……昨天工作有点急,去了趟郊区,信号不好。”
晓宇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小手捧住她的脸,仔细端详:“妈妈,你的脸好白……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吗?”
那双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和依恋。
就在这一瞬间。
一股汹涌的、完全陌生的情感洪流,毫无征兆地从她意识深处、从那些刚刚吞噬的记忆最核心处,猛烈爆发!
那不是她作为异魔的情感。
那是属于原主苏云蝶的、对怀中这个孩子深入骨髓的、超越生死的母爱!
强烈到足以扭曲现实,强烈到即使原主意识消散,这份情感依旧如同最顽固的烙印,死死焊在了这具身体、这段记忆的每一寸纤维里!
她被这股情感冲击得头晕目眩,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她看着晓宇担忧的小脸,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晓宇更慌了,小手摸向她的额头。
那股洪流般的情感再次冲刷而过。
她低下头,看着这个因为母亲一夜未归而害怕,却又第一时间关心母亲是否生病的、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鬼使神差地。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晓宇柔软的发顶。动作有些生疏,却无比自然。
“乖。”她听到自己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来的哽咽,“妈妈没事。先去写作业,妈妈……给你做晚饭。”
晓宇仰着小脸,仔细看了她几秒,似乎在确认妈妈真的没事。
然后,他脸上绽开一个放心的、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嗯!”
他松开搂着她脖子的手,转身跑回屋里,跑到一半又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我想吃番茄鸡蛋面!”
“好。”她点头,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抬起刚才抚摸晓宇头顶的那只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孩子发丝的柔软触感,和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的温度。
她不明白。
她只是读取了一个人类的记忆,复制了她的皮囊,顶替了她的身份。
可为什么……心里某个冰冷坚硬的地方,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
为什么看到那孩子笑,她会下意识地想跟着弯起嘴角?
为什么听到他带着哭腔喊“妈妈”,她拟态的心脏会抽紧?
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苏云蝶”?
最初的几个月是混乱的。
她要学习像一个真正的人类母亲一样生活:做饭、洗衣、辅导作业、经营花店……
笨拙,却奇异地坚持了下来。
因为晓宇。
那孩子仿佛是她与这个陌生世界之间唯一、也是最坚固的桥梁。
她发现自己和这具身体、这段记忆的契合度越来越高。
有时候清晨醒来,她会恍惚好一阵,分不清那些温暖的梦境,是属于原主的,还是属于“她”的。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阳光,喜欢花香,喜欢晓宇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喜欢老街坊见面时善意的问候,甚至喜欢上了那些繁琐枯燥的家务——因为做完后,晓宇会给她一个甜甜的吻,说“妈妈辛苦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异魔。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对晓宇的感情,早已超出了“任务需要”或“记忆残留”的范畴。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般的、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亲切感和保护欲。
看到晓宇笑,她的世界就亮了;看到晓宇哭,她的心就像被拧紧;晓宇生病发烧,她会整夜不眠守在床边,那份焦灼和心疼,真实得让她自己都害怕。
她终于明白了。
是那个女人。
是原主苏云蝶。
她在临死前,对孩子的爱与执念太过强烈,强烈到超越了生死,强烈到在她读取、吞噬其记忆的同时,这份如同熔岩般炽热的情感,也反向侵蚀、浸染了她的异魔核心。
她变得既是异魔,又是“苏云蝶”。
她爱上了这偷来的阳光,这借来的温暖,这个叫她“妈妈”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类孩子。
教团的任务?碎片搜寻?里世界的荣光?
那些曾经视为使命的东西,在晓宇一声“妈妈”面前,变得苍白而遥远。
她害怕了。
害怕有一天,教团会找到她,会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会伤害晓宇。
她必须保护这个孩子。
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她开始逃亡。
用原主留下的微薄积蓄,从一个江南小镇,到北方工业城,再到西南边陲……像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逃离。
她以为逃得越远,就越安全。
她以为只要躲起来,就能永远守住这份偷来的幸福。
直到三个月前,她带着晓宇,搬到了这座城市。
一座看起来繁荣、充满烟火气的大都市。
命运仿佛开了一个最残忍的玩笑。
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稳度日的港湾,却又再一次被找到。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身份、使命、冰冷残酷的过去,如同潮水般涌回,试图将她拖回黑暗的深渊,将她从这借来的美梦中强行拽醒。
她无处可逃。
冰冷的墙壁,将苏云蝶从回忆的泥沼中拉回现实。
照片上的晓宇还在笑着。
“晓宇……”她喃喃着,猛地将照片塞回口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点勇气和温度。
不能待在这里!必须立刻去学校!必须赶在教团其他人动手之前,带走晓宇!离开这座城市!去更远的地方!哪怕天涯海角!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裙,迈步就要冲出小巷——
嗡——!!!
低沉而富有节奏感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声音不是来自巷口,而是……来自侧上方?!
苏云蝶猛地抬头!
只见一道黑绿相间的流线型摩托车影,如同违背重力的怪兽,竟然从旁边一栋五层老式居民楼的侧面墙壁上,沿着墙壁,疾驰而下!
(这里就有兄弟们要问了,为什么沈墨渊的摩托又变成了假面骑士W的硬汉号了呢?那就得问那个老是闲不住的系统了,要是问系统怎么知道硬汉号长什么样的,假面骑士的事情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好吧实际上是有人帮助系统,至于那个人后面大家就知道了。)
摩托车在离地还有两三米时,车头猛地一摆,脱离墙面,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轰”地一声,重重砸在小巷出口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堵死了她唯一的去路!
黑绿涂装的摩托车车身在昏暗小巷里泛着冷冽的光泽,车头大灯如同猛兽的眼睛,锁定着她。
车手——依旧是那身黑绿拼接的CycloneJoker装甲,红色的复眼在面甲下平静地注视着她。
“找到了啊。”
低沉带着电子混响的声音,从面甲下传出,听不出情绪,却让苏云蝶浑身汗毛倒竖。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转身,朝着小巷另一端发足狂奔!
“等一下啊,别跑。”
紧接着,摩托车引擎再次咆哮!
苏云蝶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奔跑,耳边风声呼啸,心脏狂跳。
她不敢回头,只想尽快冲出这条小巷,混入前面繁华街区的人群!
然而,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并且声音的方位在诡异变化!
她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侧上方——
那辆摩托车,竟然再次上演了违背物理常识的戏码!
它没有从后面追来,而是加速冲向了小巷一侧的墙壁,前轮抬起,后轮猛地发力。
嗡!!!
摩托车竟然再次爬上了墙壁!并且这一次,是沿着与小巷平行的墙壁,水平疾驰!
黑绿的车影如同壁虎般在斑驳的墙面上飞掠,瞬间就超越了在地面奔跑的苏云蝶,冲到了她前方!
然后,在苏云蝶惊恐的目光中,摩托车从前方墙壁上一个甩尾,脱离墙面,凌空一个短暂的滞空。
轰隆!
稳稳落在她前方十米处,再次堵住去路!
W猛地一拧车把,同时脚下一踩,摩托车后轮锁死,前轮微摆,整辆车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半圆弧线,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和一股橡胶灼烧的焦味,完成了一个教科书般的漂移甩尾,将车头再次对准了她!
吱——!
刹车声在小巷里回荡。
摩托车停稳。
假面骑士W,双手随意地交叉搭在车头上,身体微微前倾,红色的复眼透过飞扬的尘土,平静地看向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苏云蝶。
W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打量她。然后,那带着双重混响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谈谈。”
苏云蝶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恐惧,以及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死死盯着W,声音因为奔跑和紧张而嘶哑:“给我让开。”
她一字一句地说,指甲不知不觉间已经微微伸长,变得锐利,“不然……别怪我出手。”
W轻轻叹了口气。
他松开交叉的双手,动作流畅地从摩托车上跨下。
然后,他伸手在摩托车某个部位轻轻一拍,引擎熄火,车灯熄灭。
他朝着苏云蝶走近两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你听我说,”他的声音放缓了些,试图传达出安抚的意味。
“我知道你很担心晓宇。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想看到孩子出事。”
苏云蝶瞳孔一缩:“你……你知道晓宇?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W摇头,“相反,我的朋友——LRDA的人,已经赶去学校附近了。他们会确保晓宇的安全。”
“LRDA?!”苏云蝶脸色更白,那是人类对抗异魔的最强力量,也是她们这些潜入者的天敌!
“不……不能让他们带走晓宇!你们想用他威胁我?!休想!”
“不是威胁,是保护。”W的语气认真起来,“苏云蝶,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能量波动混乱,这种状态下冒然去学校,不仅可能暴露自己,还可能把危险直接引到晓宇身边。”
“那我也不能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苏云蝶低吼,眼中虹彩光芒剧烈闪烁,情绪濒临崩溃。
“我要去我儿子身边!谁拦我,我就杀了谁!”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不再压制体内的异魔能量!
嗡——!
无形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炸开!
小巷里的灰尘被卷起,形成一个微型的旋风!
她的身体再次开始变化!
纤细的四肢拉伸,背后皮肤裂开,琉璃水晶般的巨大蝶翼猛然展开,七彩磷光流转!
指尖骨刃弹出,额头浮现触角纹路,双眼化为梦幻而危险的彩色复眼!
她悬浮离地,蝶翼轻颤,洒落带着致幻效果的鳞粉,死死盯住W,声音变得空灵而冰冷,带着异魔的嘶鸣质感:
“我说了——让开!”
W看着眼前气势汹汹、仿佛随时要扑上来的蝶母,红色的复眼微微闪动。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装甲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看来……要先让你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