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众人皆目瞪口呆，望着场中五人，满脸疑惑。
只见姜玄与张无忌不断变换攻击对象，每次一触即离，仿佛并未真正交手。
“姜玄和张无忌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白白损耗内力吗？”
“我也不明白，为何只做试探性进攻？按理来说，他们两人联手，要拿下三僧中的任何一人，都绰绰有余。”
“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会被活活拖垮。”
“奇了怪了，实在看不懂。”
……
众人望着金刚伏魔圈中来回疾驰的姜玄与张无忌，议论纷纷，满是不解。
一旁的绾绾，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她明白二人这般举动背后的原因。
这说明三渡之间的内力切换之快，已经超出姜玄与张无忌的预判。
今日是否能破开金刚伏魔圈，尚难预料。
场中，姜玄与张无忌如同两道疾风，在渡厄、渡劫与渡难三人之间来回穿梭，身形如陀螺般高速旋转，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姜兄，这般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张无忌开口道。
渡厄、渡劫、渡难三人之间内力传递之速，远远超出张无忌的预料！
虽说他所修九阳神功，真气恢复极为迅猛，但若继续这般僵持，恐怕还未破去金刚伏魔阵，自己便先因真气耗尽而败。
“张教主且安心。”
姜玄低声回应：“他们虽能迅速传递内力，但每传递一次，自身亦有损耗。我们再与他们对峙片刻，待时机成熟，便启动第二套计划。”
“好。”
张无忌点头应允。
两人话音未落，已分别向渡厄、渡劫、渡难三人试探了一轮。
渡厄神色微变，心中已然明白，姜玄与张无忌恐怕已窥破金刚伏魔阵的奥妙，否则不会每一次出手都直指关键。
当年，渡厄、渡劫、渡难三人于此处静坐三十年枯禅，心意相通，内力亦可隔空传递，方始练成这威力无俦的金刚伏魔阵。
然而正如姜玄所言，三人之间的内力不断流转，虽是阵法威力所在，亦是极耗真气之举。
表面上看，姜玄与张无忌的真气损耗更大，实则三渡之间的内力交换，所耗并不逊色于二人。
换言之，此战已演变为一场耐力之争——比的是谁的内力更浑厚，谁的真气恢复更迅速。
张无忌所修九阳神功，真气源源不断，宛如江海不竭。
而姜玄所练五行阴阳诀，融合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先天功等绝学，无论是真气储量还是恢复速度，皆胜过张无忌与三渡一筹。
半个时辰过后，渡厄、渡劫、渡难三人额头已见汗珠，神态亦显疲倦，但精神依旧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
相较之下，姜玄与张无忌却越战越精神抖擞。
因对他们而言，出手可虚可实，试错机会甚多；而三渡却必须次次应对精准，稍有差池，便成致命破绽。
若姜玄与张无忌首次目标是渡厄，下一击可能转向渡劫，亦可能是渡难，难以预测。
因此，三人必须等对方出手后，才知内力该传至谁身。
如此一来，三人必须时刻保持警觉，心神一刻不得放松。
一旦判断失误，姜玄与张无忌的虚招便成实击，而他们三人之中，无人能独自承受二人联手一击。
故而，经过半个时辰的拉锯，反倒是渡厄、渡劫、渡难率先露出疲态。
而他们情绪与气势的细微变化，也立刻被姜玄与张无忌察觉。
“启动替代计划！”
姜玄悄然传音，张无忌微微颔首，立刻明白其意。
两人几乎同时扑向渡厄。
面对二人联手进攻，渡厄、渡劫、渡难三人难以判断这是虚招还是实击，因此仍将真气输送至渡厄体内，使他气息再度飙升。
然而刹那之后，姜玄与张无忌身形猛然向两侧分开。
这次他们并未再次集中攻击渡劫或渡难，而是各自出击，姜玄直扑渡劫，张无忌则奔向渡难。
“吼！”
姜玄一拳直击而出，全身金光闪耀，拳风之中隐约传出龙吟虎啸之音，十一龙十一象之力骤然爆发，四周空气都被震碎，震荡四散。
倘若在平常，渡劫以天人境中期的修为尚能硬接姜玄一击。
但此刻他体内的大部分真气仍留在渡厄身上，此时的他根本无力抵挡这一拳的威势。
而另一边的渡难，也正遭遇相同危机！
张无忌的全力一击威力惊人！
渡厄见状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将体内真气分散，试图输送回渡劫与渡难体内。
论单独对敌，渡厄、渡劫、渡难三人远非姜玄与张无忌的对手。
就在渡厄刚将真气输送回去的瞬间，姜玄与张无忌在半空中突兀停身，随后竟齐齐转向，再度扑向渡厄。
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从未改变，始终锁定在渡厄身上！
因为渡厄是三人之中修为最高、实力最强之人，只要击溃金刚伏魔圈中最强的一环，整个阵势便会自然瓦解。
面对姜玄与张无忌凌厉的攻势，渡厄一贯沉稳的神色，终于在此刻剧烈变动！
他们三人终究还是犯下了错误！
尽管渡劫与渡难迅速将真气传回渡厄体内，但他仓促间双掌拍出，却已被姜玄与张无忌联手轰飞。
“噗——”
渡厄自禅台之上被击飞而出，半空之中喷出一口鲜血，落地时已是气息萎靡，神色黯淡。
“师兄！”
渡劫与渡难身形一闪，立即掠至渡厄身旁，将他扶住。
“贫僧无妨，两位师弟不必担忧。”
渡厄合掌低诵佛号：“阿弥陀佛，张教主，姜施主，贫僧认输。你们可以带走谢施主了。”
唯有渡厄心中明白，姜玄与张无忌最后一击已留了余地，否则他绝不可能安然立身至此。
“多谢三位高僧手下留情。”张无忌拱手说道。
他也清楚，若真将渡厄重伤乃至击杀，势必与少林结下血仇，因此他与姜玄在最后关头皆留了三分力道。
见此一幕，四周众人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三渡神僧竟输了？
更令人吃惊的是，那金刚伏魔圈竟会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被化解！
空性站在一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张无忌向三位神僧道谢后，揭开井盖，纵身跃入那口干涸的深井地牢，终于再次见到了久违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
“义父！”张无忌声音中带着激动。
“无忌孩儿……”
谢逊虽已目不能视，却也有热泪从眼角滑落。
“义父，我们先回教中再细说吧！”
张无忌搀扶着谢逊，跃出那阴暗潮湿的地牢，准备离开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