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际中,兄弟们待你不薄,你为何背信弃义?”陈近南沉声质问。
“背信?谈不上!”
风际中冷笑:“我本就是满人,只是你们从未知晓罢了。”
“原来你是满人?”玄贞道人怒不可遏。
“哼!”
风际中冷哼一声,道:“既然已被擒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总舵主……”
徐天川望向陈近南,等待裁决。
“按帮规处置。”陈近南淡淡下令。
徐天川点头,随即唤来两名青木堂弟子,将风际中押往庄园地牢看管。
“总舵主,实在想不到,风际中竟是清廷埋下的内应!”徐天川叹息道。
陈近南轻叹一声:“确是我们疏忽了。立即传令青木堂所有兄弟转移,凡曾使用过的据点,一律废弃,不得再用。”
“请总舵主放心,一切已安排妥当。”徐天川答道。
“若非姜玄提醒,我天地会此次恐遭重创。他是如何察觉风际中身份的?”陈近南皱眉问道。
徐天川摇头:“总舵主,他并未向我说明。”
“无论如何,此番我天地会承了姜玄一份恩情。他日若有缘,我定要亲自会会这位姜玄。”陈近南语气郑重。
“你们可听说?鳌拜行刺皇上失败,已被擒拿,现囚于天牢,只待秋后问斩!”
“怎会不知?鳌拜九族连同心腹党羽,尽数落网!这一回,可是被彻底铲除!”
“街头巷尾皆贴其十二大罪状!鳌拜这次,必死无疑!”
“此人专权跋扈,欺君罔上,仗着皇上年幼独揽朝政,终究还是栽在天子手里。”
“苍天有眼!鳌拜终遭报应!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忠良义士,何止万千!”
……
民间百姓闻讯,纷纷议论,拍手称快。多年来,鳌拜手上血债累累,早已天怒人怨。
大清京都,世子府。
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正斜倚躺椅,悠然哼着小调。
“公子!公子!桂公公到了!”一名仆人慌忙奔来,气喘吁吁。
“桂公公?哪个桂公公?”吴应熊懒洋洋问道。
仆人连忙解释:“便是如今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桂公公啊!”
听到仆从的禀报,吴应熊顿时惊得从躺椅上跃起,急忙问道:“桂公公现在何处?”
“桂公公仍在府门外等候。”仆从答道。
“快,随我前去迎接!”
吴应熊匆匆赶至世子府大门,只见韦小宝带着两名宫中侍卫正伫立门前,神色肃然。
“微臣吴应熊参见桂公公!不知公公驾临,有何训示?”吴应熊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世子。”
韦小宝目光微抬,略一点头,淡淡道:“你便让我在此门口与你说话?”
“恕罪恕罪,是下官疏忽了!桂公公请进,请进厅中叙话!”
吴应熊连忙引着韦小宝步入正厅,随即高声吩咐:“来人,奉茶!”
“不必了,茶就不必上了。”
韦小宝轻轻摆手,沉声道:“本公公今日前来,是有一物要让世子过目——只是不知,世子可敢看否?”
此言一出,吴应熊心头猛然一紧,强作镇定道:“桂公公说笑了,在下素来胆小,经不得惊扰啊。”
“胆小?”韦小宝冷哼一声,“可你行事之时,倒是胆大包天!”
“此话从何说起?”吴应熊脸色微变。
韦小宝骤然厉声喝问:“皇上命我前来质询——你究竟派遣了多少刺客入宫行刺圣上?”
闻言,吴应熊浑身一震,扑通跪地:“桂公公明鉴!皇上对我父子恩重如山,我等粉身难报,岂敢生此逆心?”
“果真如此?”韦小宝冷笑,“那这些……又作何解释?”
话音落下,他袖袍一挥,身后两名侍卫立即上前,将数件衣物与兵刃掷于吴应熊面前。
“这……这是何意?”吴应熊颤声问道。
“世子不妨细看,”韦小宝缓缓道,“这些衣物兵器,可是出自你平西王府?”
吴应熊战战兢兢翻检片刻,发现每件之上皆有王府标记,只得如实回道:“回公公,确是我王府之物。”
“那好。”韦小宝目光如炬,“这几日有刺客潜入皇宫图谋不轨,所穿所用,正是这些衣甲兵器。”
“桂公公莫要吓我!”吴应熊面色惨白,几乎瘫软在地。
“本公公岂会与你玩笑?”韦小宝冷然道,“证据俱在,不容抵赖。”
“公公明察!”吴应熊叩首哀求,“我平西王府世代忠良,绝无叛逆之心!此必是仇家设局陷害!求公公务必向皇上陈情,在下父子性命,全系于公公一言!”
韦小宝轻叹一声,摇头道:“世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叫我如何替你开脱?”
“公公!”吴应熊急声道,“我父子树敌众多,此事定是他人嫁祸,还望公公明察!”
“嗯。”韦小宝略一颔首,“你这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可纵使我相信,皇上未必肯信。”
“桂公公!”吴应熊再次叩首,“只要公公肯为我父子辩白,皇上圣明睿智,定会采信公公之言。我父子生死荣辱,全仰仗公公援手!”
“起来说话吧。”
见吴应熊已被震慑住,韦小宝这才伸手将其扶起。
“多谢桂公公!多谢公公救命之恩!”吴应熊感激涕零。
韦小宝压低嗓音,低声问道:“世子,此事……当真不是你所为?”
“天地可鉴!”吴应熊斩钉截铁,“皇上待我恩同再造,我若生此恶念,天诛地灭!”
“好。”韦小宝点头,“我信你。我也愿与你结为知己。但此事非同儿戏——倘若日后查明真是你所为,不仅你满门遭戮,就连我……也难逃干系。”
“桂公公放心,在下愿对天立誓——”
吴应熊刚欲举手发誓,却被韦小宝一把按住。
“誓言不必。”韦小宝沉声道,“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依你之见,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吴应熊语塞,茫然无措。
他哪里知晓是谁所为?
“在下……在下仇家众多,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断定是何方势力所为……”他只得如实相告。
“唉。”韦小宝长叹一声,“世子,你既要我为你向皇上陈情,却又说不出刺客来历,叫我如何取信于君?这可难了。”
“这样吧,你仔细想想平日里得罪过哪些人,再随意施展几式武功让我瞧瞧,我好回去演练给皇上看,说是刺客所用的招式,皇上才会信啊!”
见吴应熊依旧懵懂不解,韦小宝不由得无奈开口。
“桂公公此计高明!”
吴应熊立即冲身旁一名护卫喝道:“杨溢之,还不快练几套拳脚,请桂公公指点一番!”
“是,小王爷!”
那名精壮护卫应声而出,向韦小宝抱拳行礼:“桂公公明鉴,我们平西王府树敌众多,其中尤以沐王府武功独成一脉,极易辨认。”
“好,那就拿沐王府顶罪便是!”韦小宝微微颔首,语气轻松。
杨溢之随即演了两招,正是“高山流水”与“横扫千军”。
“精彩!杨大哥果然身手不凡!”韦小宝拍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