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嘴角微扬:
“不重要,有些事他老人家已经做不得主了。”
桑父桑母眼神里多是复杂情绪,都已经追到南城来了,言初的决心可见一斑。
他们没想到言老爷子居然都阻止不了他。
只是言家……是他们最不想考虑的家族。
桑老爷子至今记得自己对言初的评价,虽说是评的是当年的言初。
可若让他评价如今的言初,他的评价内容始终一样:
危险、偏执、切勿招惹。
桑老爷子:“小四,恕我直言。
你与小七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不相配,更不合适。
言家即便藏锋避芒,那也是众矢之的。
朝廷、世家,甚至是皇城里的那位,对言家,器重也忌惮。
这些,小七没遇到过,也应付不了。
言家需要你,小七也离不开南城。”
言初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礼:
“宋十一为何明年才能回?我如何今日来了桑府?
桑老爷子、老夫人、桑伯父、伯母,对于小七,我势在必得。”
仅一句话,压迫感十足,可言初姿态又压的很低,显然是因为他们是桑嫤的长辈。
桑老夫人也察觉言初的强硬,不免提醒道:
“不管是宋家十一,还是你,亦或是其他人。
小四,小七的意见才是首要。”
言初:“老夫人说的对,这话晚辈也想也同样送给桑老爷子。
而且,正因为要顾及着小七的选择,所以晚辈至今未能上门提亲。”
言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之所以能忍到现在,就是因为桑嫤还未做出选择,否则……
同时也在变相的提醒桑家的几位,即便是等,他言初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管是宋十一还是赵十一,亦或是明确了要与他争的陆三、段九,他不在乎还有多少情敌。
他只知道,桑嫤,是他的。
“祖父,桑管家说四哥……来…了……”
桑管家察觉厅内情形不对,便立马让人去请了桑嫤过来。
只是桑嫤刚踏进前厅,就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
静谧的前厅,桑嫤侧过头,抬眼与言初对上,瞳孔之中平静如水。
只是她的一眼,足以让许久未见到她的言初溺入其中。
言初挑起唇角,拂上一缕笑意:
“七七,好久不见。”
他这一声称呼响起,让桑嫤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下意识有些心虚,也不免在心中责怪了言初几分。
这种称呼,私下里喊喊就行了,这里可有着那么多长辈呢。
桑嫤没看到的是,她的长辈们脸都黑了。
桑嫤也弯起嘴角:
“四哥,好久不见,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南城了,是有什么公事要办吗?”
言初:“南城的慈幼院有些问题,我过来处理一下。”
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他一个言家准家主,小小的慈幼院有事,何须他大过年的亲自来处理,谁信?
桑嫤:“哦哦,原来是这样。”
得,有人信。
言初:“你在京中的朋友给你写了不少信,我给你带过来了。”
桑嫤一时间没明白是谁。
言初没出声,只用口型说了“道宁”两个字。
桑嫤瞬间就明白了。
虽然好奇言初怎么会知道道宁,也好奇他怎么和道宁扯上了关系,但是此刻更重要的是道宁的信。
桑嫤:“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四哥第一次来桑府吧,我带四哥转转,顺便看看信。”
到底是客人,即便言初目的明显,但是桑家也是不会把人拒之门外的。
桑老爷子:“也好,叫上小二和小六,你们一起吧。”
本着不想让他俩单独相处的原则,桑老爷子让桑霂和桑娆陪着一起。
但因为涉及道宁,桑嫤自然不愿意让哥哥姐姐跟着。
言初更甚。
于是乎,桑霂和桑娆一个被言邕叫走,一个被桑嫤借口支开,桑嫤直接把言初带到花园亭子里,刘隐和言一各守在一边。
看着桌上厚厚一摞信件,桑嫤还以为言初是不是拿错了。
桑嫤:“四哥,你怎么会认识道宁先生?他给我的信怎么会在你这?”
言初:“陆三带道宁先生回京之事我听说之后就打听了一下,得知道宁先生与七七关系比较好,路途中又刚好遇到帮道宁先生送信的信差。
顺便而已。”
那还是真巧。
不过此刻桑嫤的注意力都在道宁的信上,每一封信都没拆开过,这倒是让桑嫤放心不少。
她只怕道宁在信中说上一些不该说的话,若是被人看到可是不小的麻烦。
还好,言初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桑嫤拆开看了第一封,大致意思是方清先生很喜欢他的文章,他也正式同意进入耘雅堂,还分享了一些刚进入耘雅堂的感受,吐槽了一下古代的食物。
第二封,说他在京城过于无聊,住的地方是耘雅堂的公舍,冻手冻脚,不过比他的破庙要好不少。
第三封依旧在说自己无聊,想继续写小说,但因为这里是古代,得用这里的方式写这里的故事,目前还在构思、学习。
方清先生名下有书铺,但他不想走方清先生这条路。
因为他既然写书,便是写自己喜欢的,那些深刻、蕴含哲学之理的内容是迎合方清先生这等学问人写的。
自己想写的小说大概率入不了方清先生的眼,所以想问桑嫤到时候能不能帮他出版。
从第四封开始基本就是围绕他想写的书的内容的一些想法,不过桑嫤不太懂,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好歹是找到自己的爱好,不会感到无聊了。
看到最后一封时,道宁画风变了,直言京城实在孤独,想来南城找桑嫤,亦或是问桑嫤什么时候去找他。
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前面的信言初都没看,一直在喝茶。
偏就桑嫤在看这一封的时候,言初凑了过来。
桑嫤盯着最后几个字眼疾手快的把信折起来。
桑嫤:“道宁先生话还挺多哈……”
这一局促虚落在言初眼里可谓是妥妥的心虚。
言初看着这一桌子随意散开的信件,他低头就能看到内容,就如同普通朋友互通信件的内容一般,很正常。
可偏偏最后一封时,桑嫤变得有些奇怪。
言初:“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