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成交了?”
“不会吧,从客人进门到刷卡,一刻钟都不到诶!”
“这可是一年都卖不出去几双的鞋子啊,这个新来的June就这么卖出去了?”
“啧啧啧,要么不开单,一开单就是2万块的鞋子,这个June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像这种售价极高、销量极低的鞋子,销售提成是很高的。
看着罗子君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把鞋子卖了出去。那些原本还对罗子君抱有同情,等着看热闹的同事,齐齐红了眼睛,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酸味儿。
“越有钱的越会算计,好不容易来个人傻钱多的,怎么偏偏就被她给碰上了!”
这边的窃窃私语,传不到艾莉诺和罗子君那里。
摸着那头彩虹色长发,艾莉诺皱起了眉:“子君姐,我想换身行头了,你帮我推荐几套吧。”
“艾莉诺,我不能为了成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呀。DQL太过成熟,并不是适合你,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好好享受你的青春。
这样吧,我给你推荐几个品牌,那里或许有适合你的衣服。”在服装搭配方面,罗子君确实可以称得上行家。
艾莉诺竟然缠着子君撒起了娇:“我不会挑,子君姐你帮我挑嘛,你什么时候休班,等你休班的时候陪我去挑衣服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付报酬的,5000可以吗?”
罗子君怀疑自己听错了,霎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多少?”
艾莉诺还以为罗子君对这个价钱不满意,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够吗?那10000?”
罗子君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高估我了,我并不觉得我的眼光值这个价。
还有,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从您进店到现在,连半个小时都不到,而在此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艾莉诺很认真地点头:“值得的,单凭这双鞋子就值得的,她们说的没错,姐姐的眼光真的超好的。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我跟姐姐就是这样,我觉得姐姐特别亲切,至于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姐姐,你什么时候休班啊,你就陪我去嘛。”
罗子君咽了咽口水,一万块诶,这诱惑的份量足够重,罗子君动心了,良心和贪欲在激烈的斗争着。
“我下周三休班,您时间合适吗?如果不合适,我可以调班。不过,真的用不了10000块,您付我一半就好了。”罗子君的声音都打颤了,要一半都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
“没关系我有钱的,放心好啦。”艾莉诺傻笑着拍了拍罗子君。
罗子君突然觉得,自己像诱骗傻白甜少女的渣男。
罗子君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家了,周五放学后,平儿闹着要找妈妈,陈俊生告诉平儿:“平儿,唐晶阿姨生病了,所以妈妈去探望唐晶阿姨了。”
“我不要,我就要找妈妈,我都三天没见到妈妈了。”平儿像找不到母狮的小狮子一般暴躁,任爸爸怎么安慰他都不听,一门心思就要找妈妈。
“可是,唐晶阿姨病了,我也可以去探望她呀。爸爸,你送我去唐晶阿姨那里好不好。”
虽然陈俊生有一位严厉的父亲,但他不是严厉的父亲,相反是一个特别耐心特别温和的父亲:“那好吧,我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耶,我最爱爸爸了。”小孩子的脸比六月的天气还善变,方才还一边流泪一边跺脚,这会儿已经咧着嘴,眼巴巴地盯着爸爸了。
平儿完美的继承了妈妈的好皮相,又是从小长在有爱的家庭里,性格大方友爱、是个小暖男。
就连唐晶这种对小孩子没耐心的人,也对平儿格外宽容、格外喜爱。听说平儿要来住,唐晶自然无有不依,还许诺说明天带平儿和薛甄珠女士一起去短途旅游。
送走平儿,家里就剩陈俊生和亚琴俩个人,陈俊生觉得怪尴尬的,就给亚琴放了假。
家是需要人气滋养的,有人才有家。
陈俊生一个人待在这大房子了,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亚琴已经做好了晚饭,有荤有素有营养,陈俊生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夜色越来越浓,陈俊生怔怔地望着窗外,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人生百态,陆续从各家窗户里透了出来。
陈俊生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镇啤酒,隐在只能隐约看见轮廓的昏暗里,就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用自己的心事下酒。
他回忆着自己的前半生,不由自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凌玲,凌玲是他中规中矩人生里的一场美好邂逅。
是的,明知凌玲目的不纯,他仍觉得那是一场美好的邂逅。
女人的魅力从不止于前凸后翘,浓眉大眼樱桃口,灵魂与灵魂碰撞,更让人头脑发昏心发痒。
毕竟,离婚与凌玲在一起是一码事;夜深人静暗自回味与情人的心动时刻,是另一码事。
紫薇园的某间二居室里,凌玲正给儿子冷佳清检查作业。
不比白日的温婉知性,回到家里卸下面具的凌玲,面无表情的像一个硅胶仿生人。
“佳清你看啊,这里的题目都是根据你作业里面没有掌握的知识点设计的,所以你现在把作业做完了,你把这些题目给我做了。”
凌玲右手提起三页卷子,左手指着其中一道题目:“一共从这里,到这里。这么多,记住了吗?”
“这么多都要做?”已经写了很久的作业了的佳清,小脸有点苦。
凌玲板起脸,很认真地跟意图偷懒的冷佳清讲道理:“佳清你听我说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功课要做,小孩子有,大人也有。
如果今天的作业没做完的话,明天很有可能不及格的。如果你明天想过好日子,你今天就必须努力。听得懂吗?”
佳清皱着眉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在妈妈严厉的目光的压迫下,佳清还是抿着嘴认真的点了点头。
凌玲继续循循善诱:“那你应该怎么做?”
冷佳清面上再无半分抗拒之色:“做完这些题目。”
“好孩子,做吧。”凌玲机械式的夸奖着佳清,面色毫无波澜,眼中并无半分喜悦。
凌玲坚信,慈母多败儿,在儿子面前,凌玲不像是一位母亲,更像是一位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