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裆凉飕飕的
下午课程结束，大多人中午都没咋吃，于是一下课都往食堂飞奔。
林默最后一节自习课就溜去吃饭了，别人下课他刚好回教室，顺便给汐宝带了盒饭。
许泠汐觉得在教室吃饭害羞，捧着盒饭跑到小自习室去吃独食。
林默转头看了眼后桌，涵宝也不见了。
李芷涵一般下午上到第三节课就回家，晚自习第一节课上一半才过来，不过最近偶尔会因为没奶喝了而早来。
天才每天学习时间只有别人的一半，但别人的成绩只有她一半，天龙人是这样的。
如今，座位上，只剩林默在沉思，丝丝凉意让他不太适应。
他裤子破了个洞，表面看不到，是口袋里那薄薄的一层皮破了。
本他这裤子的口袋就有个小洞，就像是家里小黄梅的那层膜，多抠抠可能就破了.
就在三四个小时前的午自习，班长很突然啊，硬给他塞钱，大概是怕他拒绝，就用了点力，直接捅穿。
这天气还不用穿秋裤，本来他的肉体和沈青柠的小手之间，也只有一层裤子。
所以口袋被捅穿了之后，林默人直接傻逼了。
被强化过身体后，他甚至觉得自己能躲子弹，但直接在他的命根子上动土的话一身本领都化为乌有。
当时，十万火急。
可班长似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在他那破了的口袋里，很挑逗地挠了挠他的腿，给他整的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沈青柠留了个尖指甲，刺到了他，痛感让他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赶快拔出来，再把钱收下
而沈青柠也不傻，知道那触感不对，脸色通红地畏罪潜逃了。
——以上，就是他能够在下午早退吃饭的原因。
平常，他要早退去吃饭，沈青柠都会拦住他，但今天自然是没有的
逆天班长，真是下头得不行。
这时，陈文欣步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他，女孩自然而然地温柔笑着。
“林默~去跑步吗？”
“你吃饭没？这么早？”林默抬头。
“我减肥啦，晚餐吃了个苹果就好，而且跑步吃太饱也不行。”陈文欣解释着，从百宝箱里翻出了一瓶饮料。
“我有带这个尖叫，这个也是运动饮料，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看到这个饮料，林默眼睛一亮。
卧槽，极品。
这种饮料的瓶子，瓶口是个小孔，要喝就得用挤的，可以当水枪用。
以前白梨梦经常买，这玩意也挺好喝，林默买不起只能蹭青梅的，白梨梦就每次笑哈哈的，拿着饮料，滋滋滋喷到他嘴里。
后面年岁渐长，林默有自尊心了，要求他来喷射，但白梨梦打死都不肯，骂他变态。
没了互喷的人，突然就感觉没啥意思，后面很少再买。
好久没喝这玩意了，再看到多少会触景生情。
“我觉得，你应该比较喜欢这种嗯~比较好玩呢~”陈文欣把饮料给他，“给你叭。”
“那感情好。”林默乐呵呵，接过饮料，抚摸着瓶口，像在抚摸一把神器。
陈文欣见他很高兴的模样，心里也开了花。
她仔细研究过，男孩子都这样的。
他们的快乐很简单，长长硬硬的棍子，可以射击的玩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能成为简单的快乐。
她套过林默的话，他说过，如果有挖掘机，那更是极品快乐，看挖机挖土，看上一整天都不无聊。
本来她想叫爸爸来学校开挖掘机的他好像会开，可惜，最近爸爸帮她送零食送饮料什么的，已经很累了。
“你开心就好~”陈文欣托着下巴，轻笑着看他摆弄，忽然说了句，“林默，我可以摸摸你头嘛？”
“嗯？”林默闻言，停止了模拟射击，这话说的怪怪的，要是从白梨梦嘴里说出来，那就是耍流氓.指不定她要摸什么头。
但陈文欣说出来，呃.总之会让人产生另一种误会，配上她那副笑容，心痒痒的。
不过林默转念一想，陈丞相本身就是这么温柔的人，谁对她好，她都会回馈几倍的好。
女生摸头好像是个很常见的现象。
不知道她们什么心理。
“呃，我头油。”
“没有吧，我看着挺柔顺的呢。”陈文欣伸出手，见他不躲，也就摸了摸。
林默感觉被当宠物了，这这个班的女高都有这种怪癖是吧。
“发质很好诶。”陈文欣的脸蛋微微泛红，笑意温柔似窗外秋风。
“你要摸摸我的吗？”
“？不好吧。”
“哦哦，也是呢。”
少女干咳了两声，视线瞥向窗外，侧身间的脖颈都染着粉红，和窗外红霞一样柔软的色调。
“那走，走吗去操场？”
“嘭！”这时，忽然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两人齐齐看去。
只见黄一题不知何时进了教室，他比较没存在感，一般注意不到，大概是坐姿不好从椅子上摔了。
“没事.这点痛，不算什么。”黄一题拍了拍衣角，戴上兜帽，镇定道。
戴上兜帽的那一刻，黄一题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虚无状态。
拳头握紧，挥向空气。
这一拳，你看到了么？
这便是真男人的处变不惊。
摸头？这不是男闺蜜才能做出来的举动么？
他发誓，这次长跑，一定会赢过林默。
一个合格成熟的男性，不需要女生的关心，而反过来应该关心女生才对，错误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变成男闺蜜。
而且他刚才摔倒的时候，陈文欣看过来的速度比林默快。
很明显，陈文欣还是在意他的。
“不过是些许”
黄一题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班里已经没了人影。
“.风霜罢了。”
操场上，班长大人和副班长散着心。
“青柠，你为什么一直闻手？”
张心怡盯着沈青柠的手，表情狐疑。
“没，没啊。”沈青柠脸色微僵，就是控制不住.
下午差点让林默变成爆丸小子。
恐慌之后，沈青柠想了想，她是班长大人，只是因为一个小意外多摸了摸他.的腿只有腿吧
而且她付钱了，付钱了都能打他屁股，为什么不能摸？
如果不行，那他反抗啊反正他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摸摸而已，林默肯定也在暗爽。
一下子念头通达，沈青柠就没那么排斥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尴尬和对未知的害怕淡去，只剩好奇和求知欲。
沈青柠有点好奇，不知道碰到没有，总感觉会有些味道，可是她闻了一下午手，好像没什么臭臭的味道
是她摸轻了？还是林默本来就香香的？
林默长得挺干净的，应该是比较在意卫生吧？应该只有他这样那还挺不错。
其实她会这么好奇，主要是因为她练舞蹈的，周末就喜欢自己练舞，练完舞后味道总会比较那个一点.
每次她在宿舍洗内内的时候，都会害羞，怕被闺蜜闻到。
一来二去的，莫名其妙就开始跟林默比较起来小楚南香香软软的还挺可爱。
啊啊，好古怪啊！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啊！
“心怡，你会有味道吗？”
沈青柠心里忐忑，索性问问张心怡。
“啥？”张心怡疑惑。
“你不是练武术吗那个，练完会不会汗味很重？”
“还好吧~我出汗少，而且其实练到家了体质进化，我练武就是养生，更不容易出汗。”
“这样.”沈青柠没有找到同类项，略有惋惜。
不过心怡确实挺香的，在宿舍时，黄瑶瑶有事没事就喜欢趴在心怡床上痴女笑
汐汐也.意外的香，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抱着她闻。
难道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她觉得自己没那么香，体香只有别人闻得到！
“心怡，你说，体香是不是只有别人能闻到？”
“？”
张心怡一愣，看着自家班长好一阵，嘴角忽的诡异地扬起。
“吼吼吼，青柠，你不会是偷偷摸了林默，所以下午才一直闻手吧？”
“.别开玩笑，我跟你说正经呢。”沈青柠别的不行，就是脸皮厚，心态稳，被戳中心事了也无所畏惧。
“哎呦，哪有什么体香，我们闻到的都是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啊。”
“真要有那就是你的DNA选择了他，懂吧，你们的荷尔蒙彼此选中了，才能闻到。”
“那种味道和化学物的气味不一样的，嗯，就比如我现在闻你身上的，这种香味就只是单纯香而已。”
“体香之所以叫体香，就是因为你能闻到对方身上那种让你怦然心动的气味！”
“是么.”
张心怡看着沈青柠听了进去的神情，嘴角扬得更高了，循循善诱道：
“那不叫体香，那叫一见钟情。”
“钟你个头！”沈青柠闻言，缓过神来，差点被闺蜜带坑里，“瑶瑶也对你钟情呗。”
“她是变态，只要觉得漂亮的，臭的都会感觉香。”
“.你这话说的，那只要是喜欢的人，体味再重都会觉得香？”
“对啊。”张心怡笑眯眯，“理论上就是这样的。”
“臭就是臭，香就是香啊.咦惹，不聊了，这个好奇怪.”沈青柠捂了捂肩膀，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赫赫。”张心怡笑笑，忽然指了指操场边缘。
“青柠，林默在那诶。”
闻言，沈青柠的注意力瞬间调转，看向张心怡指着的方向。
只见，林默和陈文欣，两人齐齐坐在跑道边上，女孩一边擦着汗，一边摸着男生的脑袋.也替男生擦擦
而男生，拿着个会滋水的瓶子往嘴里滋滋滋，笑得很开心，作势要给女孩喝，女孩羞怯地摆手
“哇哦~”张心怡像个旁白一样惊讶出声，“我就说，这几天文欣和林默.每天晚自习都会一起换衣服呢，原来是一起跑步了呀？”
“他们看着关系不错噢~”
“诶诶，青柠，你说他们会不会”
“不行。”沈青柠看得小嘴一扁，心里无端的有些委屈。
“不能早恋.”
“青柠，你有点敏感了哦，我又没说这个。”
“.”
沈青柠不太想说话，沉默了一阵，就见陈文欣在远处跟她们招手。
她点了点头，脚却没迈出去。
看到两人如此美好的一幕，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理性和感性，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展开天人交战。
感性告诉她，她很在意林默，是那种模模糊糊的在意，无论是因为知道他暗恋自己的在意，还是自己也多少有些小感动的在意
她从小在意的东西，大都没办法守住，喜欢的玩具，书本，买来后，父母都会问一遍，‘芷涵喜不喜欢呀？’‘她喜欢的话就给她好了’。
大人们总说，再买一个就是。
但第一个买来的玩具，她高兴，因为这是专门给她的。
第二个买来的，和垃圾无异，只是敷衍她的罢了。
以至于不管李芷涵喜不喜欢，只要被大人们问出这句话，她就会偷偷把那些东西都扔进垃圾桶。
慢慢的，在意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在意，她很少很少再有些什么在意的人或物了
林默的存在，与其说是让她感到了几分心动，不如说是终于让她心有所念，在这单调的日子里心里总是挂念着什么的。
至于学校以外的日子，比单调还多了苦闷与憋屈，那是沈青柠不愿提及的时间
唯有悸动与怦然，让枯燥和重复多了一份期待。
“文欣~”张心怡没什么顾虑，喊了一声，拉上愣住的沈青柠。
“走吧走吧，柠柠~”
“嗯”
沈青柠寡淡地笑笑，被迫营业地拿出班长该有的淡然的姿态。
理性上呢？
这种伎俩林默做过了，就是在她面前和别的女孩子亲密而已
她是不会上当的，来多少次都没用，暗恋和恋爱是两码事，班长大人可不会因为某人不喜欢她了，就会很失落很后悔很难过很委屈.
有一点也是正常的，人之常情罢了。
“班长~”陈文欣招呼着她，“你们有空吗？”
“有啊有啊~”张心怡笑道，“你俩这是.”
“我们练长跑，为运动会做准备，刚好也能放松一下，当宣泄压力~”
“林默他教我跑呢，哦，应该叫林老师~”陈文欣柔柔地打趣道。
“诶诶，一般一般。”林默这会正用饮料瓶滋蚂蚁窝，摆了摆手，“有外人的时候，就不用喊老师。”
他挠了挠头，“怪害羞的。”
“哈哈~”陈文欣捧场的笑了两声，随后看向沈青柠和张心怡。
“班长，副班，你们能不能拿手机帮我们记一下时间？嗯.我们现在练短程冲刺，自己计的不太准。”
“好呀好呀~那青柠，你帮林默计，我帮文欣计。”
张心怡扯了扯沈青柠的衣袖，班长大人被她扯得一愣，随后恍惚过来，也微笑地答应着。
再一转眼，张心怡和陈文欣已经到了对面的跑道。
自己面前，就剩林默在那滋蚂蚁窝.
“你还跑不跑啊？”沈青柠开口第一句话，语气有些刻意压抑的酸，连她自己说出来都觉着不对劲，醋味好浓
唉，还是被带偏了情绪。
“跑，跑。”林默似乎没听出来她的语气，“刚把蚁后滋出来了，班长你帮我继续滋。”
“喔”沈青柠接过他手里的饮料瓶，心想着林默还是好幼稚.
这人，时好时坏，时细腻时粗放，让人捉摸不透越陷越深。
她拿起手机，等着林默就位。
看着男生在不远处跟他挥手，他的身形在操场众人里显得那么出众.
情不自禁的，沈青柠也挥了挥手。
随后，直勾勾注视着他，贴着傍晚天边的红霞，朝自己飞驰而来
沈青柠还没眨下第二眼，林默的面容在她眼里不断放大
速度好快，带着一阵风，风里带着心悸的气息，可能这就是秋天的味道。
“唬！”林默故意距离她很近在停下，把女孩吓了一跳。
“啊啊，你干嘛啊”沈青柠捂住小胸脯，“吓死我了，我又不是校长，你要把我撞飞吗？”
“我看班长你发呆了，是不是没给我按秒表？”林默探脑袋看她的手机屏幕.呃？
“你这怎么是相机的界面？不是给我计时吗？拍什么照？”
“点错了。”沈青柠有点心虚的关了手机，“你重来一次。”
“班长。”
“怎么了.”沈青柠想挤出死亡微笑装高冷，最后没成功，变成小鱼吐泡泡，鼓了下腮帮子。
哎哎林默不会以为她在卖萌吧？不是啊，她不是渣女.没有要接受他的意思！
“其实我裤子破了。”林默只是这么说。
“.哦。”
沈青柠轻出一口气，心不在焉地挤了挤饮料瓶。
“对不起，但是.我也给你钱了。”
“你给的钱，能让我买十几条裤子了。”
“给你的收好就是。”沈青柠心想，奖励他创飞校长帮班长大人出气，而且也摸了他，不亏。
“唉！我这人拿钱就得办事，不然拿在手里心慌，真的，班长你有什么事就说好吧，别吊着我了。”林默却忽的痛心疾首道。
“我没事。”
“你有事。”
“没事.”
“有事。”
“我真的没事！”
“你真的有事！呃班长你快把蚂蚁全滋死了，给人家留条生路，活着不容易。”
“？”沈青柠低头一看，发现挤多了，收手了再回眸时，林默已经把饮料瓶拿了回去，喝了一口。
随后，他把饮料再塞回她手上，漫不经心地道：
“以后我都帮你说说，好吧，涵神那里其实挺好说话的。”
“.”沈青柠咬了咬唇，想问他付出了什么代价，问不出口，怕真的如她所想。
因为她真的很需要，每个月跟着父母去李家简直是折磨
“谢谢。”
“谢啥，你给我拍照拍帅点。”
“我不小心点到的啊.好了这下给你按计时了！”沈青柠红了脸，辩解道。
“OKOK。”林默走远，重新就位。
沈青柠又一次跟他挥了挥手。
他跑过来，少女也按下手机
嗯.还是拍照键。
“跑了八秒。”沈青柠随口道，悄悄把照片加到私密相册。
“不是，博尔特都跑不了那么快啊。”林默愣了，强化的身体也不是超人。
“班长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沈青柠板了板脸，鬼使神差地嗅了嗅，随林默而来的风…
风里也不是秋天的味道，都是他身上的汗臭味
就是，也稍微有一捏捏香.
一捏捏，心悸的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