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田小眼睛眨了眨,马上恢复正色道:“因为这个案子是咱们大家一起破的嘛,现在到收尾阶段了,所以就想着跟你叨咕叨咕。”
听到这句话后,有那么一瞬间,时简仿佛觉得全身沉睡的细胞都被唤醒了。
不过她面上依旧平淡,并且还酷酷道:“哦?”
邹小田:“技侦那边查了小程序和论坛,但那伙人撤得太快,现在小程序根本打不开,论坛也变成了404。”
“这条线,看来是彻底断了。”
时简换了个姿势:“他们的群呢?那个主理人?”
邹小田:“哦哦我忘了讲,那个主理人的账号也已经注销了,我们只能看到他留下的地址是冰岛,当然,这只是随便填写的。”
谢池:“不是还有一句个人签名吗?”
邹小田:“对对,但那句个人签名emmm……我总觉得,这是他们故意留给咱们看的。”
时简:“什么签名?”
邹小田发了张截图到群里——
【痛苦的根源在于执念,可是我们不应毁灭执念,而是要尊崇本心去实现它!这不是谬论,而是人类的生存法则。】
时简低头扫了眼那句话,忽然嗤出一声:“狗屁理论。”
“他们这本来就是谬论。谬论法则,荒谬的、扯淡的……狗屁不通的胡诌罢了。”
她说完,谢池忽然从镜头里看了她一眼。
“我会继续让技侦跟进,尝试能不能从其他方向找到这个【kill】组织。”
时简点了点头。
邹小田交代完案情,涂冰冰就在那边喊他们吃饭。
一伙人乌乌央央要出门,谢池却没动。
和一大队比起来,时简这边也挺热闹,花园里老爷爷老奶奶不少,跳舞的,打牌的,遛狗的,赏花的。
但这种热闹,似乎并不属于时简。
谢池看了她半晌,刚想说话,邹小田就叼着牛肉干跑过来:“谢队,他回来了。”
时简知道,邹小田口中的“他”就是那个不受待见的神秘队员。
时简心说,既然人家归队有事汇报,那她自然不方便听。
手停在挂断键上,才要按下。
谢池身后,穿黑色风衣的长毛就走了过来:“谢队,我——”
吴琦还没说完,就从镜头里看到了时简。
时简自然也看到他了。
于是两人同时皱了下眉:“怎么是你!”
时简“咚”的挂断视频,一阵无语,她竟在偶然之下把谢池的队友给揍了。
时简将老年艺术团文艺汇演的票子拿出来看了会儿,顺便给了拉二胡的大爷,抬步往家中走。
路过广场西侧的门店时,她看到新装修的店铺牌匾上挂着块红布。
而旁边还立着一个易拉宝,上面写:【山海骨雕艺术馆,开业时间:9月12日上午10:00,欢迎大家前来参观!】
时简不懂艺术,当然不会为此停留。
但旁边一名小朋友看到,却拉着她的妈妈站下来:“妈妈,是骨雕!我要看骨雕展览,我喜欢这个!!”
妈妈欣喜的蹲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头:“那明天妈妈带你来呀!今天还没开业,所以暂时看不了。”
小姑娘高兴的拍拍小手:“那妈妈拉钩钩哦!”
二人正在母女情深的交流之中,旁侧,一蒙着头巾的女人就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她脚步虚浮,身子不停颤抖,脑袋被死死盖住的头巾捂得严严实实,连长相也看不清楚。
女人穿着华丽,拎的包目测也要大几万块。
她不小心撞到小姑娘身上,又快速躲开。
小姑娘的妈妈心疼孩子,一把抱起女儿,朝着那女人大喊:“你有病是不是?走路不看人的吗?撞坏我女儿你怎么赔!”
只是她说她的,女人走女人的。
女人全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绕开路人,最后从时简右侧穿了过去。
一阵香风袭来,是名牌香水无疑。
可那香味里似乎又裹着些许臭气,但臭的并不太明显。
再加上广场周边一直有卖榴莲、臭豆腐和螺蛳粉的,所以时简也拿不准味道是不是女人身上发出来的。
时简狐疑地看女人一眼,最终,也只捕捉到了一个背影。
她逛了整天,晚上回来时,时奶奶给她和二哈留了饭,就跟谢奶奶一块去跳广场舞了。
时简喂了狗,自己洗了个澡。
转瞬,又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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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她踩着心爱的小摩托来到派出所。
刚进门,记录员小李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哇呜,小时你终于回来了!”
小李拿出刚买的枇杷跟她分享,只是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张昀耀给叫走了。
昨晚徐阿姨和小诊所的刘大夫打起来了,俩人闹得不可开交,小李已经被拉过去调解了一波,现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解。
办公室里只有保洁蔡姐。
蔡姐看到时简,把兜里儿子给的巧克力递向她:“你这阵子不在,我们还挺想你的。”
“来吃点巧克力,我儿子说这是黑巧,苦的,但吃着香。”
派出所的人,都知道时简爱吃。
时简接过道了谢,回头又看见张昀耀的桌上放了一摞新书。
“这是什么?”
她凑过去看。
蔡姐:“老张这阵子迷上了什么什么骨雕,这不听说西广场那有间骨雕馆今天开业,就提前在图书馆借了堆相关书籍。”
派出所遇到的案子都简单,基本就是些给邻里调解矛盾、更换居民身份证、档案入库等杂事。
时简刚回来还没什么活,索性抱着那摞书胡乱的翻了会儿。
三分钟后,张昀耀跑进门来。
时简伸了个懒腰:“没事老张,你忙你的,我等会儿泡个酸辣粉,下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她正想说“我就先溜了”,不过话到嘴边,她立刻转换了措辞。
“我就……替你去走访一下调解过的邻里关系~”
这要在从前,张昀耀肯定马上揭穿她的小聪明。
但今天,老张同志先是对着她叹了口气,随后面露不舍:“其实我过来是想说,出案子了,市局那边上次说跟你配合的非常好,所以想着在借调你一下。”
张昀耀老妈子似的走过来,语调幽长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小时啊,你对咱们派出所同志的感情我都了解,其实我也不想你——”
只不过,张昀耀话还没完,时简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张昀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