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将齐玲玲的名字写在亚克力板上,又在旁边写下两个陌生的名字。
“齐玲玲的老公孙东是绘图工程师,他们生有一个儿子孙恒恒,孙恒恒只有五岁,所以不在咱们的怀疑范围内。”
“我今天没有联系上孙东,但和齐玲玲聊了一些。”
“据齐玲玲说,她很不喜欢与她的父亲来往,对于齐云帆所做的任何事情她也不在意、不关心,她只是在碧园物业联系她时,才得知齐云帆去世,所以顺手处理了房子。”
谢池:“那孙东呢?”
时简:“孙东下班回来会主动联系我,但我个人认为,希望不大。”
谢池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齐玲玲态度坚决的跟齐云帆划清界限,即便骨雕真是他们托人转卖,齐玲玲和孙东也未必会承认。
所以,就算他们和孙东接触上了,进展也等同于“无”。
沈赫听得有些挠头:“不是,这事真的挺难办的,齐玲玲和孙东一家住在海外,万一人骨真跟他们有关……”
时简没说话,而是顺手翻了翻从张昀耀那“征用”回来的书籍。
乍一翻开本新的,她愕然挑了挑眉。
注意到她动向的谢池马上走过来,也凑过去看那本书:“你发现了什么?”
俩人突然挨近,呼吸同频,彼此都下意识吸了口气。
时简往后挪腾了下,合上书,指指上面的名字:“这个齐云帆真的很有名气,这本介绍骨雕制作的书,竟然是他写的。”
她决定今晚看完它,希望能得到些收获。
由于他们这里和海外有时差,所以今晚他们是等不到孙东的电话,大家只能先下班回家。
时简抱着那本书上了谢池的车,谢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先送你回去。”
时简意外:“你今晚不住奶奶家?”
谢池:“住。”
“不过现在刚九点多点,我想钱老板应该没那么早睡。”
时简转过身来看他:“你是想去问问钱代,齐玲玲的事?”
谢池:“没错,万一钱代突然想起什么来呢?”
时简听罢,把书往随身背着的运动包里一塞,系好安全带:“开车吧,我跟你一起。”
但很不巧的是,钱代是个极其养生的人,所以不到十点就睡着了。
谢池和时简一路上给钱代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最后到了小区,看到钱老板家的灯都熄了,这才败兴而归。
-
时简一早起来,就听到时奶奶房间里有动静。
老太太拿着手机鬼鬼祟祟地打电话,时简推门进去故意不敲,打了老太太一个措手不及。
时奶奶“刷拉”按断,白了她一眼:“进门不知道敲门,吓我一跳。”
时简狐疑着走近:“是您老人家先躲着我讲电话的。”
“怎么?考虑给我找个后爷爷?”
时奶奶抓起鸡毛掸子就要打,时简一溜烟跑去厨房,身手利索,还顺走了老太太刚热好的牛奶。
时奶奶追出来:“再拿一盒,你一盒,茶茶一盒。”
时简已经走远,挥挥手道:“我不喝。”
这边的动静闹得大,谢池很快拎着车钥匙从家里走出来。
时奶奶截住他,又塞给他两盒:“小池,把牛奶拿上,刚热好的,你一盒,小时一盒。”
“好。”
谢池笑着接过,和时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去追时简。
二人上车之后,谢池把牛奶递给她:“你怎么跑那么急,我奶的包子还没蒸好呐。”
他知道时简喜欢麻婆豆腐馅儿,特意拜托他奶一早蒸的。
结果,这包子也没吃上。
时简听后,神秘兮兮一笑:“老太太跟她儿子、儿媳说悄悄话呢,我早点走,免得她跟做贼一样施展不开。”
提到这个,谢池的表情便有些沉闷。
他不清楚,时家父母为什么早早就抛下了时简。
他还去问过自己的父亲,奈何,谢局对此也是一个字都不肯提。
不过这些年来,时简每每说到他们,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怨恨。
谢池体贴的没问下去,只是在发动引擎前,把吸管插好,“喝点,你奶给你热的。”
时简“滋溜”一口。
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看了会儿后,她才又说了句:“你少同情我,他们只是去外地给我挣钱去了,等以后他们回来,我就是千金,你就是——”
她心说不对,谢家还真挺有钱的。
而且谢伯伯还是局长。
时简咂咂嘴:“反正我就是幸福的小公主,你一边玩去。”
她自娱自乐。
谢池却突然凑过来道:“那我做你的骑士怎么样?”
时简呵呵:“免了,茶茶才是我的骑士~”
谢池:“。”
谢池手机上,今天的AI科普又多了一条——
用哈士奇炖汤香不香?
话刚说完,时简的电话就响了。
“是孙东。”
她看了谢池一眼,而后很快接起。
因为时简开的是免提,所以孙东的话谢池也能听到。
孙东的语气让人很舒适,听上去是一个性情非常温和之人。
不过,可能搞技术的都不怎么擅长人际关系,所以他的话没什么华丽的修饰,就是诚恳的在回答时简的问话。
孙东:“我岳父的事情我接触的非常少,以前和玲玲恋爱时,她只带我去见了岳母。”
时简听出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结婚那天,你岳父也没来?”
孙东:“是的,唉……因为玲玲就没有通知他。”
这一点,倒让时简和谢池有些吃惊。
他们确实没想到,毕竟齐玲玲可是齐云帆的独生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矛盾,会让齐玲玲这么憎恨齐云帆。
时简:“想必你太太已经提过骨雕的事了,所以孙东,我希望你能据实告知。”
孙东:“警官我明白的,我知道的都会配合。”
“不过骨雕的事情,我和玲玲的确不清楚。我们除了要处理掉房子的事情,其实国内的一切事务,或者是与岳父相关的,我们都不参与的。”
“岳父去世的时候,我只是喊了家政去打扫,家政那边也拍了照片给我们。”
“岳父家里东西不多,非常干净,并没有你们说的什么……骨雕。”
时简看了谢池一眼,又对着话筒说:“那最后一个问题,齐玲玲和齐云帆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