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时简和谢池被重新分到了庄茵——
女孩看向谢池,提议道:“庄茵很排斥与咱们见面,大概再见一次进展也不会太大,不如先去她家里看看。”
谢池打了个响指:“正有此意~”
关乐乐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心心眼道:“想围观神雕侠侣的破案过程。”
要完电话回来的李李听到,也重复说:“是哒,想围观神雕侠侣的破案过程。”
上次周余被关乐乐定义成“雕”,他的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消除。
所以周余只是假装淡定路过,并不敢再随便搭茬。
李李说完,走向顾白:“顾支,班主任的联系方式要到了,咱们是去一趟山海四中,还是直接给她打电话?”
顾白想想,说:“联系她,说咱们要跟她视频沟通。”
有些时候,调查还是面对面进行更好一些。
毕竟隔着电话线语音,只能单纯的从声音里分辨细节,观察不到太多的微表情。
而关乐乐和周余这边,毕竟廖可已经不在了,他们只能通过听水阁出入的监控视频,以及夜店一条街的监控,来寻找那个神秘女孩的踪迹。
所以二人开完了会,又一头扎进了技术侦查科。
……
时简和谢池三分钟前刚刚联系过庄家父母,二人都是郊区厂子里的职工,这会儿人还没下班。
他们索性问了厂房地址,直接开车去找庄父庄母。
庄父庄母就职的是一家薯片厂。
庄父是厂子里生产线上的小组长,而庄母则是坐办公室的采购员。
二人见到他们时的态度都挺和善,容貌里,也都各自遗传给了女儿几分。
庄母很漂亮,但打扮并不时尚。
庄父虽说常年干活脸上添了不少纹路,可依旧也是英俊的。
他们都在薯片厂里工作了多年,所以偶尔耽误个把钟头,厂长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来。
庄母还给时简和谢池拿了牛奶。
“对不住警官,这不像是家里,没法给您二位泡茶。”
时简没有接牛奶,但语调也并不强硬:“没事,我们只是来问问庄茵的事情。”
只是她一提到庄茵,庄母立刻就有些慌道:“阿茵,她怎么了?!”
而庄母身边,庄父也紧张地搓起了手。
时简注意到他们堪称突兀的变化,也意外的多看了二人几眼。
女孩表情不算严肃,可视线里却总有些沉甸甸地压迫感。
谢池的目光定格在庄父面上,先开口道:“两位,你们怎么对庄茵这么敏感?”
“她没怎么,我们也只是例行问话。”
得知庄茵没事后,二人似是才松了口气。
但面对时简和谢池的疑惑,庄母还是有几分促狭。
她支支吾吾放下牛奶,一开口,有些语无伦次道:“不是,对不起……我们,哎……”
时简皱眉。
庄母尴尬地望向庄父,庄父则轻轻拍了下她的肩,然后指指自己。
“我,我来说就好。”
庄母忽然间眼眶泛红,并且还偷偷抹了把泪。
时简充满疑思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随后看了眼谢池。
谢池便对庄父道:“您慢慢说。”
“是庄茵,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么?”
作为警察的直觉,他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这里。
而庄父在他发问时,身体也抖动了下。
谢池目光变了变。
看来,的确如此。
庄父不再犹豫,缓缓吐气道:“对,我们那可怜的女儿,她曾经确实出过事……”
根据庄父的讲述,他和庄母早年工作忙碌,那时二人还没晋升管理层,只是薯片厂的普通员工。
厂子供货量大,经常需要加夜班。
两个人又是同在一个厂子,所以加夜班也要一块加。
不过好在庄茵很懂事,她会主动锁好门,困了就上床去睡,几年下来也一直没出问题。
只是有一次,临近新年。
年节前后,活会逐渐减少,他们也不用加班整夜,更多时候都能提早回家。
可时间一不固定,小庄茵每晚也都故意晚睡,因为她想等一等爸爸妈妈。
所以当陌生人来敲门时,小庄茵便以为是爸妈忘记带钥匙,然后就给陌生人开了门。
庄父讲的艰难,句句都带着深深地懊悔。
“都怪我俩太顾着工作,忽略了女儿,我们女儿还是几岁的年纪,就被坏人给骗走了!”
庄父说到这里,也有些泣不成声。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但这依然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当他们一听到警察上门来问庄茵,就会紧张,会害怕。
也可以说是……对那件事的后怕。
而庄父说起往事,时简和谢池也是有些意外。
庄父平静了下,继续道:“不过好在女儿最后找回来了,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们的。”
时简听后轻咳了声,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妈。
看到庄茵的爸妈这么疼爱她,那她的爸妈,也一定是疼爱自己的。
她呼出口气,让嘶哑地嗓音恢复一些,然后问:“你们女儿是怎么被找回来的?是谁掳走了她?目的是什么?”
谢池听到时简的声音发紧,默默拿起桌上的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了她。
“喝点。”
时简这次没再拒绝,接过喝了两口。
庄父听问,叹声道:“这还多亏了警察同志,大过年的还在帮我们找孩子,最后,他们是在一间废弃的医院门口发现了晕倒的阿茵。”
“不过是谁抓了她,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这件事确实有些莫名其妙,阿茵突然就被抓走,又突然被丢在了医院门口……”
“可那时监控还很少,尤其我们家是老小区,就更没有了。”
“这事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谢池想了想,还是打算多问一句:“当时庄茵丢了之后,你们没有收到过类似于勒索电话,信箱也没接到过其他信笺之类的么?”
庄父肯定道:“没有,我们最开始也怀疑是绑架要赎金的。”
“那阵子我俩都跟厂子请了假,就在电话这边守着,当时都是座机么,不过也没接到电话。”
听到这里,时简忽然开口:“庄茵被掳走时,几岁?”
庄父:“五岁。”
时简:“五岁,已经有了记忆。”
“那么她回来之后,没有提过凶犯的长相,以及那段时间都经历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