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楠葬礼那天,时、谢两家的人都来了。
时简和谢池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耳畔仿若响起了儿时他们嬉闹的笑声。
谢池:“你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以后叫你大眼萌弟。”
贺楠扁扁嘴,哇哇哭起来:“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时简:“我看还是叫哭包吧。”
贺楠哭的更大声了……
这两天,时关忱和徐温雨听了不少关于贺楠的事情,二人隐约记起某个夜里,他们在疗养院值班。
半夜,好像听到哪间病房正发出哭声。
他们打着手电过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后来,这种哭声就时不时传出来一回,可是每一次,他们都一无所获。
现在想想,那时贺楠正在被段同北摧残。
想到这孩子竟然会有那么惨烈的遭遇,他们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时简身边,顾白手里还抱着棋盘。
他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原来他们一直在抓的L,竟然会是身边的人。
顾白将棋盘放到墓碑旁,怔怔的说:“小楠,怎么会是你啊……”
-
随着贺楠事件的落幕,大家为了缓和心情,便开始张罗着给时简和谢池操办婚礼。
这几天,时简和谢池过的兵荒马乱,现在一看到大家,他们就头疼。
俩人在傍晚无处可藏,最后直接躲到了贺楠家。
进门之后,谢池才想起,那日贺楠鬼鬼祟祟在屋子里待了很久。
他问,对方还不肯说。
谢池大步进门,开了光源到处寻找。
最后,他在落满灰尘的桌上,发现了三只娃娃和一部旧手机。
娃娃是木头雕刻的,将他们三个手拉手的样子刻的栩栩如生。
一看就是贺楠的手笔。
木雕上面的小贺楠,还扯了一只横幅。
然后端端正正的写下一句话——
祝时姐和谢哥百年好合。
木雕贺楠笑的阳光灿烂,又恢复了以往天真单纯的模样。
时简认得那部旧手机,是贺楠以前用过的。
像素不高,画质也糊。
手机没有密码,时简开了机,在相册里找到了许许多多他们当年的照片。
之后,还有一段留给他们的录音。
“时姐,谢哥,如果你们有机会听到这段录音,那就证明……我确实已经死了。”
“不过不要伤心哦~我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但我不后悔,从不后悔认识了你们。”
“你们看到那些照片了吗?过往被段同北禁锢的日日夜夜,我都是靠着这些照片撑过来的。”
“希望你们下次去坟前看我的时候,打印出来烧给我一份吧。”
“好啦,煽情的话总是讨人厌。”
“千言万语也说不完,那我不如唱首歌给你们听吧!!”
“嘻嘻,其实我也不会唱歌。”
“但那天谢哥跟你表白,我在门外偷偷听了,真好听。”
“请原谅我也悄悄学了这首歌,因为谢哥一直是我的榜样嘛,我从小就立志成为像他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哼哼,那我要开始唱了哦~”
很快,手机里传出贺楠的清唱,是那首《当爱在靠近》。
贺楠稚嫩的声音显得有点笨拙和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唱不好,所以每一个字咬音都很重。
断断续续地,一首歌总算唱完。
跟着,就是贺楠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他吐槽自己的话。
“哈哈哈哈,我发现自己对着手机录音好傻哦!”
笑过,一声叹气划过耳畔。
最后,他们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哽咽——
“对不起。”
“我让你们失望了……”
手机被时简紧紧攥住。
须臾,她与谢池相拥,泣不成声。
-
这日,时简正坐在户籍组的办公室摸鱼,市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和谢池的婚礼举行的很低调,因为最近又出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据说手段残忍至极,已经轰动了整个海州市。
谢池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家都没怎么回过。
时简一袋零食还没进嘴,张昀耀就飞跑进来。
老张同志一把岁数还跑这么快,想必确实是很急了。
“小时,市局那边请你去一趟,听说京市分局的同事也过来了,这次是联合办案,他们请你过去做顾问。”
五分钟后,时简骑着小摩托哒哒哒往市局赶。
女孩依旧是那一身酷酷的行头,进了办公室,帽子一摘。
嚯,竟然全都是熟面孔!
当年她和谢池去京市听个讲座没想到遇到大案,还认识了一群并肩作战的好战友。
嗯……熟面孔好办事。
她站到谢池身边,冲大家点了下头。
然而,对面的两组人却不怀好意的看着谢池笑。
男人面上一红,轻咳道:“我来介绍一下——”
关乐乐笑的阳刚灿烂,故意打断他说:“谁要你介绍,我们都知道时姐是你青梅竹马啦~”
话落,谢池又是一声咳。
男人伸手握住时简,自豪道:“错,这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