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阁!

温时宜与岁长乐带着丫鬟缓缓走了进去。

店中掌柜看到,顿时眉开眼笑,热情的迎上来:

“温夫人,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咱们这琳琅阁啦,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便引着她们往雅座走去。

温时宜微微一笑:

“陈掌柜,近日可有上新的头面首饰?”

“有有有,当然有!夫人和小姐先请坐,小的这就去取来。”

陈掌柜殷勤的奉上香茗,又让一旁候着的小二去取上新的首饰。

温夫人可是个大方的主,又舍得给女儿置办首饰。

今日这笔生意做好了,店里入账可不老少了。

不一会,小二捧着一个托盘,放在温时宜面前的案几上。

温时宜稍稍看了几眼,拿起一只翡翠簪子,置于眼前端详:

“这簪子翠色欲滴,水头足,雕工更是精细,实乃难得的佳品。”

就在这时,一对衣着华丽的母女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来者,正是楚柔儿和岁娇娇母女二人。

她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温时宜和岁长乐身上,带着几分嚣张与挑衅:

“掌柜的,这只翡翠簪子我要了。”

陈掌柜面露难色,赔笑道:“这位夫人,温夫人和岁大小姐先来一步,您还是看看别的吧。”

楚柔儿双手抱胸,娇媚的脸上带着刁蛮,冷哼一声:

“我不管,我今儿就要这只簪子。若拿不出来,我定要让你们这琳琅阁开不下去。”

温时宜与岁长乐对视一眼,有些诧异这楚柔儿嚣张的底气从何而来。

在这上京中,随便扔颗石头,都能砸到几个皇亲国戚。

岁景行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撰,而她也不过是岁景行的外室。

京中谁人不知,这琳琅阁背后的主人可是当今的长公主。

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虽是不常现于人前。

但是,谁人不知圣上对这位长姐甚为敬重。

这楚柔儿应是还不知道琳琅阁背后的主人是谁吧。

要不然,恐怕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此大放厥词。

陈掌柜可是一点都不惯着她,神色立马变得冰冷:

“这位夫人好大的口气,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女眷,居然敢放言让我们琳琅阁开不下去。”

他们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若是谁若是敢在店中放肆,他们也不惧分毫。

岁娇娇还算有几分脑子,连忙拽了一把楚柔儿的袖子,柔声致歉:

“掌柜,实在抱歉!我娘心直口快,有口无心,还请掌柜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陈掌柜见岁娇娇说软话,态度也缓和了几分:

“那姑娘可要看好令堂了,这京中可不是人人都如我一般好说话的。”

岁娇娇点头称是,随即将目光移置温时宜与岁长乐身后,笑道:

“这位夫人,我娘很喜欢你手中的玉簪,不知可否割爱?”

“不能!”

岁长乐眼神轻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不知你们是哪位大人家的女眷?”

岁娇娇见岁长乐如此发问,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她是岁家的大小姐又怎么样?

她爹疼爱的却是自己这个女儿,

“这位姐姐,不知......”

岁娇娇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岁长乐出言打断:

“打住,我家只我一人,这位小姐可不要胡乱攀亲戚。”

接着,她又嗤笑一声:

“既然你说不出是谁家的女眷,那我们只好报官了。”

岁娇娇脸色一变,转眼间脸上带上了泫然欲泣之色:

“这位小姐,不过是一只玉簪子,若是不愿割爱拒绝便可,报官是何意?”

岁长乐神色淡然的坐在座椅上,开口吩咐:

“梅吟,你速去京兆府请府尹大人过来,就说镇国将军府要报案。祥云姐姐,你吩咐家丁守好大门,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陈掌柜不知所以,疑惑的看向温时宜。

温时宜放下手中的玉簪,微微一笑:

“陈掌柜,耽误一会你做生意的时间。稍候事了,琳琅阁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

陈掌柜在商场摸爬滚打一辈子,最善察言观色。

方才那口放厥词的妇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挑衅温夫人来的。

他心中一动,看向楚柔儿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眼前这个夫人,好似有些眼熟。

楚柔儿与岁娇娇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

两人神色慌乱,不再提及挑选何种首饰,便径直朝着店外快步走去。

刚至店门,却被岁府家丁毫不留情地阻拦了回来。

楚柔儿面色一沉,满是不善地望向温时宜,不客气地质问:

“这位夫人,你无故将我们母女二人困于店内,究竟是何居心?”

温时宜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件精美饰品,在手中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对楚柔儿的质问置若罔闻。

见此情形,岁娇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眼前这个毒妇,已经知晓了自己与娘亲的身份?

念及此,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爹爹向来将他们母子三人保护得密不透风,定不会轻易暴露。

再者,倘若这毒妇真的知悉他们母子的存在。

以她的性子,只怕早就闹到将军府去了,又怎会有闲情雅致在此琳琅阁挑选首饰。

想到这儿,岁娇娇定了定神,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位夫人,我们母女二人此刻打算回家,您这般无缘无故阻拦,似乎于理不合吧?”

祥云面色一沉,挡在她的面前呵斥: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质问我们夫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岁娇娇见自己被一个丫鬟训斥,脸色霎时间变的铁青。

她自小被岁景行如珠似宝养的骄纵无比,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毕竟还年幼,哪里沉得住气,抬手就要扇过去。

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她的手还没有触及祥云,便被岁长乐狠狠抽了一巴掌。

岁长乐甩了甩扇痛的巴掌,却被温时宜心疼的抓住手,轻轻的揉着: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让丫鬟动手。跟这种人动手,没得失了身份。若是伤着你了,这可如何是好?手可是疼了?”

岁娇娇脸上火辣辣的疼,养得白皙细嫩的脸颊上,赫然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楚柔儿惊叫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心疼的掉眼泪:

“娇娇,我的娇娇!你们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