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声道:
“噢,我认得她,她不就是春风楼的头牌楚柔儿吗?当年京中达官贵人,为了见她,可是一掷千金。”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当真?”
“那是自然!听说她被一位贵人出高价赎身了,只是没想到是被安南候赎身养在此处。”
“当年替她赎身的贵人是安南侯,这下有好戏看了。”
楚柔儿和岁娇娇被打的浑身剧痛,拼命的拽住自己的衣服。
此时天已渐热,二人衣衫单薄。
只听见“刺啦”一声响,母女二人顿时春光乍泄。
香肩半露,粉腻脂浓,看得周遭男子两眼放光。
“啊......”
楚柔儿失声尖叫,与岁娇娇抱成一团。
直到此时,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何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楚柔儿又羞又怒,强撑着喊道:
“你……你怎可如此无礼!”
安南侯夫人不屑地嗤笑:
“无礼?你当年不过是青楼贱籍,如今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还有何脸面说我无礼。”
岁娇娇抱紧楚柔儿,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她知此时处境难堪至极,听闻这贵夫人之言,猜想她肯定是找错人了:
“你找错人了,我们是好人家的家眷,你怎能随意欺辱?”
安南侯夫人嗤笑一声,冷冷盯着母子三人。
她找错人了?
福生刚从这道门内出来,她眼睛又没瞎。
岁凌云拼命挣脱惜枝,脱下外袍,遮盖在岁娇娇身上。
又抱住楚柔儿,想要为她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眼神凶狠,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阴鸷与狠厉:
“你们随意欺辱他人,简直目无王法。等我爹过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南候夫人目光冰冷的看向他,朱唇轻启:
“福生,过来!给本夫人好好教训这个野种。”
“将他的腿打断,看他还敢不敢在本夫人面前大放厥词。”
福生闻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中暗暗叫苦。
他不敢动手,也不敢说自家夫人打错人了。
惜枝见福生不敢动手,她却按耐不住,反手两巴掌,狠狠抽在岁凌云脸上。
什么玩意!
一个娼妓生的外室子,还敢大言不惭。
还想让侯爷给他出头,也不看看他敢不敢?
“住手!”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竟是岁景行。
他怒目圆睁,下马后快步走到楚柔儿母女身边,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们身上。
“夫君......”
楚柔儿悲悲切切扑入他怀中,哭得如梨花带雨。
“你终于来了!”
岁娇娇与岁凌云也靠在他身边,神情委屈:
“父亲,您若再不来,我们和娘,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岁凌云虽是没有说话,却眼神凶狠的盯着安南侯夫人。
岁景行将楚柔儿搂入怀中,柔声安抚一番,随即冷冷看向安南侯夫人:
“安南侯夫人,为何要对我的家眷动手?”
此时,安南侯夫人此时已然明白自己打错人了。
但她心中却是没有半分愧意:
“原来是岁大状元郎,这青楼楚馆出来的娼妓,难道是你养的外室?不知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可知此事?”
她用帕子捂着嘴巴,眼中露出嘲讽:
“都说岁大状元对温夫人忠贞不二,从无二心。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呀。”
安南侯夫人话语落下,围观的人群中忽然炸开了锅。
“什么?他就是号称京城第一深情的岁状元岁景行?卧槽,那这个娇滴滴的外室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双儿女,与府里的小姐看起来年纪相仿吧?”
“你懂什么?听闻岁状元出身寒门,当初求娶镇国将军府嫡小姐,估计也是权宜之计,为了攀上高枝。”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男人的话如何信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哄那些娇小姐的。”
“哈哈哈......有趣!正所谓贤妻扶我凌云志,我背着贤妻养外室。”
又有看热闹的女子道:
“呸,不要脸的贱男人!平日里总将深情挂于嘴边,做出一副情比金坚之态,背地里却养起外室,如此虚情假意,真真是玷污了这‘深情’二字!”
“瞧他人前扮作那痴心不渝的情种模样,哄得众人皆赞其深情,却不想人后竟藏着这等腌臜事,养外室之举,实乃虚伪至极,叫人作呕!”
岁景行面色紫涨,见安南侯夫人转身欲走,脸上露出不悦:
“安南侯夫人,你这般擅闯民宅,无故出手伤人,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安南候夫人缓缓回头,脸上嘲讽意味明显:
“你想要什么说法?就凭一个娼妓,也配让本夫人道歉?本夫人给她道歉,她受得住吗?”
安南候夫人心中异常复杂,这一刻,她是有些同情温时宜的。
当初,新科状元求娶镇国将军府嫡女,在门前跪下立誓。
此生绝无二心,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实在话,那时的她是羡慕的。
虽然新科状元的身份配不上镇国将军府嫡女。
但他这一片赤诚之心,确实感动了无数人。
如今看来,曾经他所做的一切多么嘲讽。
看她这个外室所生之女,同府中的姑娘年纪相仿。
由此可见,岁景行当初跪地立誓之时,说不定就与这名外室纠缠不清。
最后还拿着温时宜的嫁妆银子,替外室赎身,娇养着外室一家。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岁大人真是将负心薄情,寡廉鲜耻,薄情寡义,演绎的淋漓尽致。”
岁景行脸色阴沉:
“安南侯夫人,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如今,你无故辱我妻女,就该给我一个说法。”
安南侯夫人大笑,满脸的不屑:
“我便是欺辱她们又如何?有本事,你报官抓我呀。或是,你上书圣上,告我一个无故伤人,仗势欺人之罪。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夫人等着就是。”
她这一生,最恨这种满嘴仁义道德,却负心薄性之人。
他比那种明目张胆沾花惹草之人,更可恶。
岁景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确实,他没那个本事,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