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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书阴状,三日锁魂!

正堂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股寒气混杂着朱砂、雄黄与血腥交织的独特气味,从门缝里涌出。

院子里,胖三等人神经一绷,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陈义站在门内的阴影里。

他上身赤裸,皮肤上没有一丝血色,呈现出一种消耗过度的蜡质光泽。

他胸口那道暗淡的“镇魂敕令”符旁,新添了一道浅浅的刀口,血已凝固,却依旧触目惊心。

他手里,捏着那张刚刚写就的“催命状”。

那张黄裱纸不再柔软,反而绷得笔直,透着一股近乎金属的冷硬质感。

纸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流淌着暗红光华,仿佛是活物被封印在纸页之中。

“老大,你……你还撑得住吗?”

胖三的声音发颤,他感觉此刻的陈义像是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全凭一口气撑着没有倒下。

陈义没有回答,迈步走了出来。

他步伐有些虚浮,腰杆却挺得像一杆标枪。

他走到院子中央,将那张“催命状”举到众人面前。

“这是替静妃写的状纸,也是给苏文清的最后通牒。”

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钉。

“三天。”

“三天之内,他若不给个说法,咱们就亲自上门,‘请’他上路。”

猴子和老七死死盯着那张状纸,喉结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张薄纸上蕴含着一种让他们魂魄都为之冻结的阴冷与威严。

大牛一步跨到陈义身边,伸手想扶,却被陈义一个眼神制止。

“我没事。”

陈义稳住身形,目光扫过院中的百年柳木棺和森然仪仗。

“都备好了?”

“按您的吩咐,一样没差。”大牛闷声回答,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好。”

陈义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状纸。

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里仅存的那一丝阳气榨出,顺着经脉灌入指尖。

“义字堂执礼,阴阳路开!”

一声低喝,他两指捏着状纸,对着西交民巷的方向,猛地松手!

下一瞬,诡异绝伦的景象发生了。

黄裱纸没有飘落,而是在半空中“呼”的一声,燃起一团幽绿色的阴火。

火光不大,却亮得刺眼,将院中每个人的脸都映成一片惨绿。

火焰没有半分温度,反而让周遭空气的温度骤然冰冻,寒意刺骨。

眨眼间,黄裱纸烧成灰烬。

可那灰烬并未飘散,反而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漆黑的点,随即“嗖”的一声,撕裂夜空,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黑线,朝着苏府的方向疾射而去,瞬间消失无踪。

“状纸,送到了。”

陈义说完这句,身子猛地一晃,那口强撑的气终于泄了大半,被旁边的大牛一把扶住。

“老大!”

“我操……”胖三一屁股瘫坐在地,额头全是冷汗,“这他娘的是送状纸还是发巡航导弹啊?”

猴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闭上你的乌鸦嘴!”

陈义摆摆手,推开大牛,自己扶着石桌站稳。

“行了,少见多怪。”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这是‘阴司投状’,祖师爷传下的法子,能保证苏文清亲手接到,一个字都不会漏。”

“从现在起,三天。”

“所有人,吃住在堂里,不许外出。”

“养足精神,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独自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兄弟几人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看看状纸消失的夜空,院子里死寂无声。

过了半晌,还是胖三先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

“哥几个,我怎么觉得……这次比在精神病院里硬闯百鬼夜行,还他妈瘆人?”

没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

西交民巷,甲十三号,苏府。

夜深人静,整座宅邸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一头衰老巨兽,连虫鸣都已死绝。

福伯睡在门房的小床上,辗转反侧。

白天那个年轻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脑子里。

棺来迎汝!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把身上那床破旧的被子又拉紧了些。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尖锐的破空声,像是有人用指甲高速划过玻璃,骤然响起!

福伯吓得浑身肌肉瞬间僵直。

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钉进了门板。

他壮起胆子,点亮床头那盏昏黄的煤油灯,颤巍巍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那扇厚实的木门上,不知何时,竟插着一张烧得焦黑的纸。

纸的边缘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却不见火光。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纸上弥漫开来,让整个门房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福伯的眼珠子瞬间瞪圆,手里的煤油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借着地上微弱的火光一看,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焦黑的纸面上,一行行暗红色的字迹,仿佛是用凝固的血液写就,在摇曳的火光下,竟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字迹是古老的符篆,他看不懂。

但最下方那四个杀气腾腾,力透纸背的大字,他却认得清清楚楚。

——棺来迎汝!

“啊——!”

福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脚并用地朝内院冲去,摔碎的煤油灯火苗挣扎了两下,便彻底熄灭在黑暗里。

“老爷!老爷!不好了!来了!她……她派人送东西来了!”

他冲进那间终年不见光的正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屏风前,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绝望。

屏风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过了许久,苏文清那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才响起。

“慌什么……拿来我看看。”

福伯颤抖着双手,将那张依旧散发着寒气的“催命状”递了过去。

一只枯瘦如柴、布满深褐色斑点的手,从屏风后伸出,接过了状纸。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只听得到苏文清那粗重、压抑,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

福伯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

“呵呵……呵呵呵呵……”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干涩、沙哑,像枯叶在石板上摩擦,充满了悲凉、自嘲,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五十年……五十年了……”

苏文清喃喃自语。

“我以为我能躲掉,没想到,终究是躲不过这笔阴阳债啊。”

“老爷……”福伯悲声唤道。

“静妃……好一个静妃……好一个‘义字堂’……”

苏文清的声音平静下来,那是一种风暴过境后的死寂。

“写状纸的人,是个高手。以心头精血为引,以自身阳煞气催发,这张状纸,本身就是一道催命符。我若不接,它便会日夜悬于我命门之上,直到耗尽我最后一丝阳气。”

他顿了顿,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近乎欣赏的意味。

“好手段,好规矩。”

“那……那我们怎么办?”福伯六神无主。

“怎么办?”苏文清反问,“债主登门,自然是……开门迎客。”

他将那张状纸轻轻放在桌上,仿佛那不是索命的符咒,而是一封迟到了五十年的请柬。

“福伯,去,把府里最好的那套寿衣取出来,给我换上。”

“老爷!不可啊!”福伯大惊失色,猛地抬头。

“有何不可?”

苏文清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赖了五十年,已经够本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而且,我也累了……这五十年,我活得像个不见天日的鬼。每天夜里,都能梦见静心殿那场大火,梦见她穿着嫁衣,在火里看着我……现在,也该做个了断了。”

“去吧。”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告诉外面那个‘义字堂’的年轻人,这笔债,我苏文清认了。”

“三天后,不必他们来‘请’。”

“我苏文清,亲自登门,去还这笔五十年前的风月债,生死账!”

福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知道,老爷这次,是真的决定赴死了。

屏风后,苏文清不再言语。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张“催命状”上“棺来迎汝”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