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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一棺,葬千古国殇!

更大的棺材?

这五个字,从老人嘴里吐出,没有丝毫重量。

却化作一座无形的昆仑巨墟,轰然压在陈义神魂之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试探,没有命令,只有一片虚无。

就像在陈述一件早已发生过的事实。

可陈义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警报,这口“棺材”,绝对能压垮世间一切生灵。

能让眼前这位老人亲自开口的委托。

能被他称之为“更大”的棺材。

里面装的,绝不是凡人。

甚至……不是人!

怀里的【炎黄令】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紧贴着他的胸膛,像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是催促,也是警告。

门侧,秦老垂手而立,身形纹丝不动,气息几近于无,已然化作了院中的一尊石雕。

整个正堂,死寂。

陈义的沉默,并未让老人不耐。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里带着一种琢磨,像是在欣赏一块未经雕琢的混沌原石,等待它自己绽放出光华。

终于,陈义开口。

声音很稳,没有丝毫颤抖,反而带着一种常年与死亡打交道后,沉淀在骨子里的绝对冷静。

“老先生,我义字堂抬棺,有我义字堂的规矩。”

他没有回答接或不接。

而是将“规矩”二字,如同一口黑棺,横在了两人之间。

老人嘴角那抹淡得几乎不存在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

“说来听听。”

“第一,棺中是何人?忠臣?奸佞?善类?恶鬼?我义字堂,不抬乱臣贼子,不送魑魅魍魉!”

陈义一字一顿,声如金石。

这是杠头的底线,也是抬棺匠的道。

抬的是棺,更是人间公道!

“第二,为何而抬?入土为安,还是镇压邪祟?送葬有送葬的阵,镇魔有镇魔的法,一步都不能错。”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陈义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

“价钱,怎么算?”

此话一出,旁边那尊“石雕”般的秦老,眼皮狠狠一跳。

在这等人物面前!

在这座堪称神州心脏的院子里!

谈钱?

这小子的胆子,是龙气淬炼过的吗?!

然而,老人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发出了低沉的,发自胸腔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一个抬棺匠!”

他重重点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真正流露出一丝激赏。

“不忘本,知敬畏,懂规矩,还认得清自己吃饭的家伙。”

“小子,你比周文谦那个只懂看山川地脉的‘护龙人’,强太多了。”

老人缓缓从书案后站起,踱步而出。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都与这脚下古都的脉搏同频。

“你问得好,那我就一一答你。”

他走到陈义面前,相隔三步,站定。

“这口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人。”

陈义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自古以来,神州大地上,所有战死沙场的兵卒怨气。”

“是所有改朝换代的血海深仇。”

“是所有被冤杀的忠臣,被遗忘的百姓……”

“是他们所有不甘的执念,汇聚而成的一股‘东西’。”

老人的声音很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淬了万年阴煞的冰针,扎进陈义的脑髓。

一股寒气从他的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

那是什么?

那是国之殇!

是这个民族数千年历史,流血不止的伤疤!

“我们称之为,【国殇】。”

老人继续道。

“历朝历代,都有人想将其化解,但都失败了。它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潜伏在神州龙脉的最深处。太平盛世,它便沉睡;一旦国运衰微,它便会苏醒,化为兵戈、瘟疫、天灾,席卷天下。”

“前人想了个法子,以国运为锁,铸了一口无形之‘棺’,将其镇压。”

“这口棺,名为【社稷】。”

“可镇压,终非长久之计。锁会锈,棺会朽。如今,【社稷】之棺已经裂纹遍布,里面的【国殇】,快要压不住了。”

陈义的心,随着老人的话,一寸寸沉入无底深渊。

他终于明白。

这口“更大的棺材”,到底大到了什么地步。

这抬的不是棺。

是国运!

是社稷!

“至于为何而抬?”老人看着他,“不是入土为安,也不是单纯的镇压。”

“而是……送它上路。”

“送它上路?”陈义不解。

“怨气不散,皆因执念。那些兵卒,那些忠臣,那些百姓,他们死不瞑目,是因无人铭记,无人送行。”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万古岁月沉淀下的悲悯。

“我要你,用你义字堂的‘八仙抬棺阵’,以最正统,最古老的规矩,为这千古【国殇】,办一场真正的葬礼。”

“以你身上的炎黄龙气为引!”

“以万民敬仰国器之心为势!”

“以抬棺匠‘送亡者最后一程’的阴阳规矩为法!”

“引渡它,化解它,让那些不甘的魂,得以安息。”

“这,才是真正的‘功在社稷’。”

陈义彻底沉默。

脑子里一片轰鸣。

从一个快要失传的老手艺人,到抬千亿富豪的阴沉木棺,再到给镇国玉印办“国葬”。

他以为自己见过的场面,已经够大了。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才是抬棺匠这门手艺,真正的终极使命。

替国运抬棺!

为社稷送葬!

“为什么是我?”陈义的声音无比干涩。

“因为这天下,只有你义字堂的‘八仙抬棺阵’,是真正的阴阳渡船,能行走于生死之间,承载如此沉重的因果。”老人答道,“也因为,只有你,承接了那道炎黄龙气,你是它唯一认可的‘杠头’。”

“更因为……”

老人盯着他,一字一句,声如洪钟,砸在他的心上。

“你懂规矩。”

陈义的胸膛剧烈起伏,喉结滚动。

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义字堂的祖训。

“义字当头,百无禁忌。”

原来,“百无禁忌”,指的不是无法无天。

而是当面对真正的天地大义时,即便神鬼拦路,国运压身,亦要一往无前!

他胸中浊气尽数吐出,眼神中的迷茫与震撼,重新化为磐石般的坚定。

“最后一个问题,价钱。”

秦老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这小子,竟然还敢提?!

老人却笑了,笑得格外开怀。

“你若办成此事,这【炎黄令】,便真正属于你。从今往后,天下‘护龙人’,皆听你号令。”

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再许你一件事。任何事,只要不违天理,不悖人伦,我替你办到。”

这价钱,已非金钱可以衡量。

这是泼天的权柄!

是天大的承诺!

陈义看着老人,许久,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那笑容,一如当初在李家祖坟山顶,面对百鬼夜行时的桀骜不驯。

“这活儿,我义字堂,接了!”

他猛地挺直腰杆,属于杠头那股顶天立地的气势轰然迸发!

“不过,我也有我的规矩。”

“讲。”

“第一,这趟活儿,是我义字堂八兄弟一起上阵。八仙抬棺,缺一不可。他们的安危,我要保证。”

“第二,抬棺之时,我为杠头,一切由我说了算。任何人,不得干涉我义字堂行事。”

“第三……”

陈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这活儿风险太大,我兄弟们不能白干。除了老先生你许诺的,我们还得另外收钱。”

秦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跟这位要钱?

疯了吧!

老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你要多少?”

陈义伸出两根手指,不急不缓地晃了晃。

“两亿?”老人猜测。

陈义摇了摇头。

“二十亿?”

陈义又摇了摇头,嘿嘿一笑,牙齿在灯光下泛着贼光。

“办成了,我要周文谦那个‘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协会’,一年的经费。”

“噗——”

秦老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差点破功笑出声来。

这小子,太损了!

这是要把护龙人今年的底裤都给扒了啊!

老人也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指着陈义,连连摇头。

“你这个滑头!”

他笑罢,神情一肃。

“好,我应你。只要你能让【国殇】安息,别说一年,便是十年,也由你。”

“一言为定!”陈义抱拳。

“去吧。”老人挥了挥手,“回去准备。七日之后,子时,我派人去接你。”

“去哪儿?”

老人转过身,重新走向书案,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个飘渺如九天之外传来的声音。

“去一个……埋葬了五个王朝的地方。”

“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