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说道：“那我还真不信，丽丽十岁的时候还吃奶呢。”
吃奶不至于。
但十岁还是个小不点啊。
丽丽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个小不点。
要是说会画画、下棋、弹琴啥的不稀罕。
会这么多石头怎么可能。
这些石头都那么贵，他们章家就是有钱也不会花那么多的钱给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玩吧。
那也太惯孩子了。
赵丽丽大声反对，“妈，你太过份了吧，我11岁就上高中了，我十岁还吃奶？”
她小时候断奶晚，也不是为了吃。
就是觉得有一种幸福感。
在妈妈的怀里，觉得特别的安全。
赵强直说道：“哪有那么回事，丽丽4岁就断奶了。”
大家再也忍不住都笑起来。
赵丽丽：“我……”
爸爸还不如不为她辩解呢。
还好，杨叶那个丫头不在，要不然得让她笑话一辈子。
芳芳和婆婆不会笑话自己。
易飞？
不怕他笑话自己。
赵妈妈说道：“那时候穷，也没啥吃的，小孩吃奶到四五岁很正常。”
吃到十岁的没听说过。
吃到六七岁的有的是。
尤其是农村，最小的一个孩子，断奶都特别晚。
没啥稀奇的。
说好吃到十岁，她自己常说，这是夸张手法。
章沁兮说道：“吃到四岁很正常，我也想吃到四岁，可惜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去世前，我也还没有断奶呢。”
有时候人的记忆力太好了也不是好事。
快三十年了，她还记得妈妈走的那天的情形。
床前只有她和德叔。
父亲去谈生意了。
直到妈妈去世后几个小时才回来。
吴叔叔去找他，他说得把生意谈妥了再说。
在他的眼里，天塌下来都没有生意重要，都没有章氏集团重要。
苗惠昕暗暗叹了口气。
她出国的前一天，去和易姑姑告别。
易姑姑正端着个小碗，拿着一个小勺子一点点的喂易飞用小米熬出来的米油。
那年月，奶粉都不好买。
也许对孩子来说，能吃上一口母乳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做为妈妈，她欠易飞的太多了。
做为妈妈，她太自私了，无论如何也得等易飞大些再走的。
易飞说道：“姑姑，接着说宝石啊。”
没事说这些干吗。
让大家心里都挺不好受的。
章沁兮小时候也许比自己还要痛苦吧。
自己是不记得妈妈，从小就习惯了。
她却是突然失去了妈妈。
章沁兮说道：“刚才说到我以尖晶石的价格收到这块红宝石，按市场价给了他们钱，其实并不是通常说的市场价，是按走私的通常价格，比通常市场价低很多，尤其是缅国那边过来的，甚至只有市场的几分之一。74年的时候，我的切工已经非常精湛，我只需要把我买来的宝石拿出一两成切好卖掉，就能把本钱赚回来，那几年我非常疯狂，尤其是上大学以后，几乎天天就是弄这个，我本来学的也是珠宝专业。德叔和吴叔，玩了命的给我买来各种宝石，最多的就是红宝石、蓝宝石和钻石，到78年年底，我高品质白钻都积攒了600多克拉，以红蓝宝石为主的宝石更是多得自己都数不清，79年，德叔出了意外，我就不怎么收了，开始切割这些宝石，易飞，你最聪明，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卖宝石原料比卖首饰赚钱的多。
只要能抓住机会。
宝石这东西就像过山车。
价格涨起来，那真的是一天一个价。
说跌的时候，也是一天一个价。
易飞说道：“后来姑姑赚了一大笔钱还留下了不少最好品质的宝石。”
在八十年代初。
各种宝石都涨疯了。
基本上都涨了几倍到十多倍。
品质好的一克拉左右的白钻都涨到了最高时近七万美金一克拉。
比三十多年后都贵得多得多。
三十多年后，品质最好的白钻才两三万美金一克拉，一般的都一万美金一克拉。再差点的也就几千美金。
刚才姑姑说她手里高品质的白钻就有六百多克拉。
她要是在最高价给时出手就能卖四千多万美金。
当然她不能卖钻石原料，得切割好的。
如果姑姑在那时候，把手里的宝石全卖了，按她的说法，多的不得了，那赚一大笔钱是肯定的。
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只不过，以后一直三十年，钻石一直没涨。
“还是易飞聪明。”
章沁兮说道：“79年宝石开始涨价一发不可收拾，我夜以继日的把那些宝石该加工的都加工了，600多克拉钻石我是以平均5万多美金一克拉卖的，现在白钻只有那时候的只有那时候价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红蓝宝石现在的价格只有那时候的二分之一，蓝宝石本身便宜得多，我的红宝石是最多的，在这上面也赚得最多。我的钱有一半是我那几年卖宝石挣的，三嫂以为我是卖首饰挣的，其实不是的，章氏也只有三嫂掌权以后，我才能按比例分到钱，以前，谁会在乎我呢，买点宝石原料都得我自己挣过来。”
那几年赚了很多很多的钱。
她已经不用再练习切工，她一个人能切多少。
最后找珠宝加工厂把手里的原料基本上都加工了，就剩下一些品质好的。
基本上是在价格最高的时候全卖了。
钱是赚了很多，可是她并不开心。
德叔死了。
章家的内斗越来越厉害。
她也越来越失望，就频繁的出没于那些珠宝产地，她也没想到，每次出去，她总能捡到漏。
苗惠昕说道：“我以为你只是搞艺术，没想到对赚钱也这么热心。”
苗惠昕这才明白。
沁兮个人的资产为啥有那么多，比她预计的多得多。
自己知道她卖过一些昂贵的首饰，赚了些钱，没想到这并不是她收入的主要源头。
她居然曾偷偷的做过倒卖宝石的事。
苗惠昕当然知道珠宝涨价的事。
苗记珠宝也是在那几年赚了不少钱，才逐渐规模变大的。
但没几年，宝石价格狂跌，多少也赔进去点。
她记得沁兮有一次曾跟他说过，宝石不能再涨了，估计很快就会降，苗记珠宝最好不要囤积宝石，尽快出货。
当时自己也这么想。
让大哥尽快出货，才避免了大损失。
不少店因为这个一蹶不振，甚至倒闭。
章沁兮说道：“我不赚钱，我还能指望谁呢，三嫂，如果当初胜利的不是你，你以为他们不把我也踢出去吗？我早就看清了，所以只能想办法挣些钱，我是运气好，赶上珠宝大涨价，要不然，赚不了那么多钱的。”
她才不想整天去想赚钱的事。
德叔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要努力，章家人是靠不住的。
只能靠自己。
后来发现自己有设计、加工宝石的天赋。
就玩命的给她找来宝石原料，以章氏的名义给她请老师。
终于。
自己能靠自己吃饭了，德叔却走了。
如今好了。
三嫂掌握了章家，不会丢弃她，她也有足够的钱可以和老公、儿子生活一辈子。
她可以潜心研究珠宝了。
易飞给她讲了一些新颖的思路。
她可以设计出更加简约，量也更华丽的首饰。
章沁兮从箱里拿出一袋袋的宝石给大家讲。
易飞觉得她真的可以弄个小型的展览馆，常用的宝石她基本都有。
越好的越多。
最多的是红宝石。
蓝宝石也不有少。
和自己收的乐城蓝宝石一比，真的是天上地下。
帕帕拉恰就有几十颗。
三种颜色都有，虽然没有切割，他对宝石一知半解，也能看出品质都非常好。
最大的一颗切后都能有七八克拉，还是最贵的莲花色。
看来那个德叔一定对宝石也有研究。
当然，这些也许是从无数块宝石中挑选出来的。
各种彩蓝宝都有不少，还有一颗来自克什米尔的矢车菊蓝宝石，个头挺大的。
切割后估计也有十克拉。
其它宝石也都有不少。
比小舅舅的收藏品种还要多，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