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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已经在水里了

    素枝越讲越激动,眼泪汹涌划落。

    “一定是皇后派人害死了杨大人!”

    对于大理寺卿杨明之死,裴冽已经派人去查,“说说徐邱。”

    素枝抹了泪,“大人可相信,冥冥中自有注定?”

    裴冽不语,由着素枝继续说。

    “得到杨大人猝死的消息之后,奴婢自知不能在皇城呆下去,万一被认出来,那这世上再无人会替我家娘娘伸冤。

    奴婢又不能回老家,一路辗转到了翼郡,偏生在此处丢了银子,没钱赶路,就只能留下来谋生,有一日饿昏了头,被绣坊掌柜救了,是那掌柜给了奴婢这条生路。”

    素枝瞧着临窗绣绷,“奴婢刺绣手艺尚可,慢慢攒了些银子,便在此处安顿下来,遇见徐邱大概是来翼郡的第三年。”

    “一定是我家娘娘保佑,才叫我在大街上撞见他。”

    素枝告诉裴冽,她信命,“奴婢记性好,虽然在皇宫里只有数面之缘,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你找他了?”

    “起初没有,奴婢不敢打草惊蛇只在暗中调查,方知他竟然住在翼郡。”素枝行到桌前,给裴冽斟茶,“殿下喝水。”

    “之后呢?”

    “暗中调查过程中,奴婢送信给在皇城的眼线打听此人,得回来的消息竟然是死了。”

    素枝退到原来位置,“在宫中,‘死而复生’的人都有故事,鬼使神差,奴婢想着他身上一定背着秘密,说不准就与我家娘娘有关,于是找了个机会接近他。”

    “他可知你的身份?”

    “奴婢怎会一开始就告知他身份。”

    素枝轻叹口气,“一来二去,他对奴婢心生欢喜,奴婢没有拒绝,又试探过几次确定他对奴婢真心,于是有一日灌醉了他,都说酒后吐真言,也是真的。”

    “他说了?”

    “他起初只说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害了宫中娘娘,奴婢再三追问方知他害的,就是我家娘娘!”

    素枝说到这里,泪眼隐现血丝,“竟是他在我家娘娘吃食里下了蒙汗药……我等到他酒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那时我真想杀了他!”

    裴冽点头,“亏得你没有意气用事。”

    “是他劝了奴婢,他不惧死,做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他没有一日睡的安稳,便是喜欢奴婢,也不敢谈娶,怕有一日被皇后发现他还活着,连累我。”

    素枝平复情绪,“奴婢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

    “他的反应是?”

    “他知我一直在找机会为娘娘伸冤,答应会帮我,至少他可以作证,当年是皇后宫里的李嬷嬷找到他,以兄长命案为条件要挟他给我家娘娘下毒,但有一个前提。”

    裴冽猜到了,“他的家人。”

    素枝点头,“是他的家人,这件事不能连累他兄长一家,可要怎么才能不连累,我们一直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加上我这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上五皇子替我家娘娘出头,事情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耽搁下来。”

    素枝又道,“起初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五皇子,除了五皇子能与太子较量一二,还有对宫里姜皇贵妃的考量,她与皇后素来不和,这些年奴婢也想过办法,尝试着找人在五皇子面前提一提我家娘娘,包括宫里,我都有找人在檀欢面前提起,不见他们有反应。”

    裴冽点头,“你费心了。”

    “娘娘救过奴婢的命,费心算什么,以命报答都是应当。”

    素枝抬头,看向裴冽时眼底闪过抹亮色,“有心栽花无心插柳,奴婢也没想事情会在齐王殿下这里有了转机,那日徐邱收到白总管来信,但其实我们并没有多高兴。”

    裴冽明白,“那为何还要拼死一搏?”

    徐邱去了皇城,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决定。

    “这或许是上天能给奴婢的最好机会,把握不住,遗憾终生。”

    素枝神色狐疑看向裴冽,眼中藏着几分期待,“奴婢敢问齐王殿下,此一案,胜算多少?”

    “本官会竭尽全力。”

    裴冽不敢说一定会赢,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素枝沉默良久,“有殿下这句话,也够了。”

    “福菊是怎么回事?”裴冽记得苍河信中有提到这个名字。

    素枝愣住,“她怎么了?”

    “你不知?”

    素枝摇头,“奴婢不知。”

    裴冽遂将苍河信中所说如实相告。

    素枝听罢,满目震惊,“这里面竟也有她的份?她怎么敢……娘娘对她不薄!”

    裴冽紧接着提到延春宫的李惠,以及珞莹。

    素枝完全了解之后,答应与之一起回皇城。

    这条归途,她盼了多年……

    皇城,鱼市。

    苍河将受了伤的白长卿带到密室,见到了关在石室里的李惠跟珞莹。

    此刻白长卿正负气坐在药案前,眸子瞥向北墙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她又是谁?”

    “她你不用管。”

    白长卿所指,韩嫣。

    “敢问苍院令,你不是说要给我灵丹妙药,用完伤口即刻就能恢复,灵丹妙药在哪里?”白长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苍河也果然没让他失望,“有那个灵丹妙药我还不自己用上,给你留着?”

    白长卿,“做人要讲信用!”

    苍河走去南墙。

    整面墙的药柜,上上下下足在百余抽屉,他拉开正中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瓷瓶,扔过去,“自己涂。”

    “我有伤在身!”

    “说的好像我没伤?”苍河举起右手,手腕上有被暗器擦伤的痕迹,虽然涂了药,仍然红肿。

    白长卿,“如果你这药膏敷完是这个效果,拿回去。”

    “本院令用的药膏五两一大盒,给你用的,五百两才那么一小瓶。”苍河走到药案前,“不用拿回来!”

    白长卿眼疾手快,打开瓶盖朝左手手背狠甩两下,抡个干净。

    苍河,“……就一道小口,我伤的都比你严重,你倒那么多是下次用不着了么?”

    白长卿抹着手背上厚厚一层药膏,“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

    苍河坐到药案对面,“给你敷药。”

    “你想把我拖下水。”

    苍河不以为然,“白总管不觉得你已经在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