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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车外马蹄声

    夏桉和喜鹊听着众人的议论盛枷,心上高兴,面上却并无太多惊讶。

    买完了包子,往回走的时候,喜鹊道:“姑娘,如此,那秦州假币案应是已经告破了,那盛大人不日也该回京了。按脚程算,待我们回京后,不出十日,您就能见到盛大人了。”

    夏桉道:“七日,消息传到这里,最快也要三日。”

    喜鹊点头:“哦,所以盛大人说不定已经启程了。所以待我们回京,他七日后就能到了。还是姑娘算得精细。”

    夏桉道:“我虽这样说,但我心里是不急的,他总要将事情办理妥当。”

    她心里虽念着,但也知他公务要紧,他这一趟本就是领了皇命查办假银案,自然是不能出纰漏。

    主仆二人买好了东西,便拎着东西回到了营地。

    -

    七日前,秦州。

    这几日,阮远一直兴奋地合不拢嘴。

    虽然与盛枷同行来的路上曲折了些,他心里皱巴了些。但那时他得知盛枷是因为闻到不好的风声,去营救太子之后,他心里瞬时就平了。

    那江州瘟疫真是险象环生,竟差一点害了太子性命。幸而盛枷去得及时,真的是万幸。

    原本他以为,盛枷必得以太子为重,假币案或许他就顾不上了,他也已经做好了月底到秦州后,他自己解决此事。

    毕竟比起假币案,自是太子更为重要。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盛枷在救了凤合县的同时,竟还是如约在月底之前赶到了秦州知府。

    且盛枷到了之后他才知道,大理寺的人早已经先一步在秦州做了彻查,将几个假币窝点已经摸透了。

    盛枷一到,他们直接伙同当地官府,大刀阔斧地将几个窝点剿了。缉拿过程中,还将。令他们头痛了很多年的那个假币锻造师也一起给揪了出来。

    属实是,令他畅快不已啊。

    这就罢了,原以为如此,动静已经足够大,足以震慑四方制假币的案犯了。要知道从前他们调查此类事件时,无非缴获一个窝点就已经很好了。

    而这一次秦州假币案,几乎连他们的根都给拔了,够解气了。

    谁知两天不到,秦州府衙通判竟被盛枷按倒在宴席上。

    秦州假币案的幕后之人,竟是此人。

    真是意料之外,又悲又喜啊。

    如此,这案子办得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他们户部也算是跟着扬眉吐气了一回。

    阮远都想就地膜拜盛枷了。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理寺少卿,不愧是杀伐果决的煞神。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如此,秦州假币案算是成功告破完了。

    当日那通判在狱中招供之后,阮远已经想好了庆功宴该如何庆祝,回程时如何好好对盛枷弥补来时未尽的招待之谊。

    为此,他精神抖擞地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做出了一张严谨又完美的计划表。

    做完之后,方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早,他满心欢心地来找盛枷,准备通知他庆功宴的事宜。

    结果,却发现屋内没人了。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先归,勿念。”

    阮远当时拿着字条,手都抖了,下去问了馆驿的人,方知盛枷昨天夜里回来后不久,就已经出发了。

    阮远:“……”

    这又是赶着去见谁啊

    他心里直突突,他感觉自己的强迫之癖,若再与盛枷接触几次,必定是能给治好了。

    -

    这边,夏桉和喜鹊到了营地后,刚好也到了出发的时间,二人上了马车,便再一次跟着队伍启程。

    车子颠簸着前行,夏桉坐在车中感觉昏昏欲睡,喜鹊扯了一条披风披到夏桉的身上,让她睡一会儿。夏桉刚合眼盖上披风,恍恍惚惚间,感觉似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她醒了醒神,睁开了眸子,抬手一把撩开了马车帘子。

    心猛得跳了一下。

    入目是盛枷骑马在她的车厢外同行的画面。

    夏桉差一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眸子眨了好几下,才终于确认,真的是盛枷。

    她头又向前探出一些:“你怎么”

    喜鹊此时也从窗帘后望出来,见到车外的人后,整个人捂了下嘴巴。

    “盛,盛大人”

    夏桉眸含惊喜之色:“你不是应该还在秦州吗怎得这就追上我们了。”

    喜鹊心道姑娘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自然是因为盛大人想快些见到你啊。

    还能有什么理由。

    盛枷微勾唇角:“秦州事已毕。”

    明明才十几天未见,夏桉却觉得有月余那么长。

    二人对视着,不觉相视都笑了出来。

    夏按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原本冷白光皙的脸颊,变得有些干黄,眸色也有些疲惫,显然是长途跋涉骑马赶路而累的。

    她既高兴,又有些气恼。

    “你这么急做什么,总归也是会见面的。”

    盛枷朝前看去:“前面是九荛镇。”

    夏桉点头:“哦。怎么”

    盛枷意味不明地又笑了一下。

    夏桉看了看他,抿唇甩手将帘子合上了。

    -

    傍晚,众人在这个叫九荛的镇子外安营歇脚。

    盛枷与萧易燃已经复过命,大军晚上为他安排了营帐。

    喜鹊取了晚膳回来,却见帐篷里姑娘不见了人影。

    桌上留了字条。

    “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喜鹊嘻嘻一乐:“就知道今晚我要落单了。”

    -

    九荛镇不算繁华,街上往来民众不算多。

    盛枷带着夏桉在街头轻车熟路地走着。

    夏桉看着他:“你认得这里”

    “嗯,北行时,与阮远一行人在此处落过脚。”

    夏桉左右看看:“你要带我去哪”

    盛枷指指前面:“到了。”

    他们在一个名叫鸡汁云吞的小铺子前坐下。

    铺前摆了一口大铁锅,锅上冒着腾腾的沸腾之气,一个妇人见了盛枷落座,眼睛立刻抖了抖:“哎呦,这位公子,你又来了。”

    那妇人对盛枷印象极为深刻,大概月余前,他是与一中年男子来的。

    那中年男子派头十足,但对他却毕恭毕敬。

    中年男子热情地请他在他们铺子里吃了一碗云吞。

    当时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们镇上的首富,孙员外家的长女刚好也在他们摊上吃云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