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怀和姚峰是现实直面。
而曲裕龙则是真正的言语上直接面对庄生晓。
他心里也是想不通，以往每次接触，庄生晓看着都挺和气的。
今天怎么突然大变样。
而且处理工作时竟如此强硬。
实在是想不通啊。
而且近两个月来，身边人有点眼色的，都会主动改口。
除了像马兰英这等有仇怨的。
曲裕龙已经很久没听到曲副书记这个称呼了。
今天庄生晓和杨书怀一口一个曲副书记。
搞得曲裕龙现在也有点受到情绪影响。
他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以免让事态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吉源市这边。
杨书怀眼见着庄生晓骂了一通过后，心情看着好了一些。
连忙打开姚峰办公室大门，将庄生晓迎了进去。
虽然杨书怀对曲裕龙和姚峰也很是不满。
可市委书记硬刚省纪委副书记的事，还是别在走廊上公开上演比较好。
庄生晓手里拿着电话进入办公室，心头的气仍旧没消。
个个都想问他怎么了。
其实庄生晓心里还想问曲裕龙，你丫到底怎么了！
天知道，一大早还没睡醒，就接到省安全部门领导的电话。
先是质问吉源市纪委因为什么事情抓捕陈向东。
庄生晓支支吾吾糊弄过去，随后便遭到了指责。
关键是，领导问的问题，庄生晓真的是半点不知情。
偏偏事情还真就出在他吉源市内。
庄生晓想推脱都不行，那叫一个憋屈。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姚峰竟然是曲裕龙的人。
隐藏得够深的。
可你曲裕龙跟周婉仪、陈向东斗，是你们的事。
锅却要他庄生晓和吉源市来背。
庄生晓没有把曲裕龙骂个狗血淋头，已然是收敛了。
如今庄生晓对这件事的强硬处理。
其实也是遵循上头的意见罢了。
有领导的指令在。
他压根就不担心曲裕龙有朝一日上位会给自己穿小鞋。
没上位都要让自己的背锅了。
还是间谍活动相关的大事。
这上了位还了得？岂不是要搞个叛国相关的大案？
更何况，安全部门的领导虽然没有直接表达对曲裕龙的厌恶。
可这件事的处理态度上来看。
已经可以看出端倪。
庄生晓当时就在心里想着，曲裕龙还想上位？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眼见曲裕龙久久不应，庄生晓耐心已然耗尽。
“曲副书记思考得如何了？
三条路，你选一条吧。
如果你不选，那就由我来替你选。
希望曲副书记不要后悔！”
庄生晓这句话说完，犀利的目光就扫向站在门口的姚峰。
此时的姚峰心里也隐隐生出几分后悔的思绪。
让庄书记选的话，肯定是他提出来的第三条路了。
那可是开除公职啊！
曲裕龙虽然不是那等出事就拉手下背锅的。
可姚峰也不敢保证，自己若是真的被开除公职。
曲裕龙会不会花费大力气搭救。
而且这件事虽然说是曲裕龙主导。
可实际办事的却是他姚峰。
届时，曲裕龙有曲家保护，有顾省长照应。
可姚峰呢？
难道曲家和顾省长还会在意姚峰这个小喽啰吗？
曲裕龙自顾不暇时，还不是默认由他姚峰来背锅。
若是再恶了地方领导……
姚峰只是随便想想，就不由得后背冒出冷汗。
姚峰事前之所以极力劝阻曲裕龙。
除了觉得这件事有所不妥外。
更多的自然也是有着考虑着出事后，自己背锅的担忧。
如今担忧已成现实，姚峰的心已然沉到谷底。
曲裕龙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在庄生晓的数次逼问下。
最终选择将姚峰调回省纪委。
并声称，嫌犯他也要一并带回。
庄生晓数次皱眉，到底还是答应下来了。
只是就在庄生晓打算挂电话，赶紧给安全部门的领导汇报时。
一直默默站在门边的姚峰突然发声：
“庄书记，我不回去。
我是吉源市的干部，我的编制在吉源市内。
如果曲副书记是要将我借调到省纪委。
那我希望省里先把借调手续办好后，我再过去。
至于案子相关的资料和嫌犯本人，都可以移交给省纪委。
曲副书记随时可以派人过来接收。”
庄生晓和杨书怀都被姚峰这一出打蒙了。
曲裕龙隔着电话听不清楚，却也能听出是姚峰在说话。
“庄书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姚副书记说了什么吗？”
曲裕龙以为是姚峰新审出了什么证据。
这时正在说服庄生晓和杨书怀。
可是庄生晓怀着搞事的心态将姚峰所说告知曲裕龙时。
曲裕龙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
“曲副书记，我不管你相信与否。
姚峰是我们吉源市的干部。
他的调遣，要经由吉源市委和纪委同意。
如果曲副书记确实有借调姚副书记的需求。
那就按照流程走，先出一份申请函，再把借调手续办妥。
至于案子的审讯资料和相关犯罪嫌疑人。
省纪委可以随时派人过来接收。”
庄生晓说完，也不管曲裕龙如何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曲裕龙自是不信，电话一挂断，立即便给姚峰拨了过去。
姚峰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当着庄生晓和杨书怀的面接了电话。
又把刚刚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阿峰，是不是庄生晓和杨书怀逼你了？
你放心，他们不敢用强，你只管回来就是。
我这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曲裕龙真情实意的话，差点就让姚峰动摇了。
二人之间多年相交的情分还是有的。
可姚峰想到最终一切由自己背下的后果。
还是选择了坚持刚刚的决定。
都已经在曲裕龙那边当了二五仔了。
就别再毁了庄生晓和杨书怀这边的信任。
“不，曲副书记，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还请曲副书记看在多年情分上，放我一马。”
饶是曲裕龙这样浸淫官场十几年的老油条。
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心绪。
“你……”
曲裕龙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过我刚刚的话依然有效。
阿峰，如果在外面感觉到累了，记得回来。”
庄生晓是不会管姚峰思绪如何波动的，他要趁热打铁。
“姚副书记，现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你究竟是以什么罪名抓捕的陈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