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当中飘散着大量的冤魂,他们散于空气之中,纠缠于这些百姓之间,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莫大的悲伤,但是却无处宣泄。
这些冤魂无处超生,甚至被用特殊之法融合。
可是我看不出来他们到底遭受了什么。
只是伴随着空气当中的奇香,这些冤魂不断的飘动流转,他们就被困在这庙中无处可去,甚至外界还有封禁之力。
不过在场这些百姓肉眼凡胎,看不明白罢了。
只是被香味所裹挟沉浸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小伙子,快拜啊,求三位大王赐福。”
“愣着干什么!”
从我身后来了一位老者,着急的推了我一把。
对方看上去很是急迫,不等我做出反应对方便先一步闯了进去,随后认真的叩首行礼。
我此时也已身在庙中。
不过让我去拜这些家伙,就怕他们承受不起。
但这么多人在此也不好发难,于是我找了一处角落坐下,静静观察四周。
烛台!
挂灯!
香炉!
整座庙中之所以会有如此的香气,完全就是因为这些散发着味道的物件摆放在各处。
而且数量还不少。
应该是精心布置的。
只是散发的香气之中为何会夹带着那么多的冤魂?难不成这些人都被都被当做柴烧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中泛起一层恶寒。
若真是如此,那这些所谓失踪的人,想必也是被炼化了。
但若真是如此,又怎会闻不到骨灰的气息!
此刻这些香味颇为特殊,柔和中带着腥气,但并不刺鼻,是人身上都有的味道……
记得很久之前我曾有过领略。
记忆开始回溯,将这一路而来所有的经历叙述整理一番后,我突然想到了!
上一次所见的那一幕,就是发生在初见八戒他们的时候。
当时八戒河沙老三在高老庄作恶,将那些无辜之人全部残杀,炼油吃肉,筋骨尽作食。
对!
我想到这股气味因何而来了。
活人燃烧,以高温烹煮,断尽骨血,尽焚为焦灰,但皮下血肉蒸出油脂而凝作尸膏。
尸油!
在将活人熬制出尸油之后,那股特殊的气味便会隐匿血腥之气,寻常人是闻辨不出来的。
但是却又最为契合人的特性,所以肉身兼容。
而这其中只要再加入法力融合,便会诞生出这股特殊的香气,庙中奇香必然是如此得来!
我猛然起身,甚至将旁人都吓到了。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我猛然撤到了庙外,再度打量起眼前的神庙。
尸油作香油!
死气成香气!
尸油血炼铸无辜,多少亡魂生断送!
心中的不安在此刻加剧,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么久以来,那所谓的三大王一直在以活人而炼制这般伤天害理之物。
怪不得刚才火眼金睛能够看到那么多的冤魂。
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惨啊!
寻常活人心中虽然戾气不重,但也有生怨存在。
若是将其在活着的时候用痛苦折磨之法完全毁去,那么死后魂魄便会成为厉鬼。
不过这也只是寻常状况……
倘若施术者有大法力傍身,可借助手段强行镇压使其成为冤魂,而被拘禁于生前最后存在的那一部分当中。
若死后还剩遗骨,便在遗骨中而存。
若死后惨遭剥皮,便在皮相中而存。
而如今这些无辜之人惨死之后全部都被炼制成了燃烧之物的油料而存在……所以冤魂也就寄宿在这其中而无处去。
“原来如此!”
此时将一切串联在一起,我都想明白了。
知晓了那三只犀牛精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们在这里以施善为名,广撒信仰,让这些百姓将自身的愿力贡献给他们。
同时他们再从中抽取那些无辜之人炼制香油。
将百姓体内的气血吸收,生机纳为己用。
最后再将残存的尸油混合法力凝固变作香油燃烧于此,不仅产生了香气将这些百姓致幻,而且还能够以信徒之名将他们全部笼络同处。
最终在施加一些小手段,治病愈疾,美其名曰有福泽降临。
实际上也不过就是瞒天过海的手段罢了……
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残杀,是因为尸油融合的时候由必须得以活人之躯烧制烹煮,其中的恶毒程度简直不敢想。
所以留着金平府的百姓在此如圈养牲畜般活着,也是为了随时可以取用。
青龙山!
玄英洞!
我这就去将那三个祸害铲除掉,顺便把他们洞府翻个底朝天找到通过凌云渡的关键之物。
虽然燃灯古佛没有交代,但我料想这三大王必定知情。
就从他们身上下手,断然没错!
就在我转身离去之时,突然一旁的墙角处闪出一道身影,在匆匆打量我之后便又闪走了。
不对!
察觉到如此情况,我顿时心生警觉。
若是那三只犀牛精派来的暗探可就麻烦了。
这些占山为王,独霸一方的妖精手下必会有不少杂兵作为眼线,这金平府神庙也算重地!
周围也可能会提前布置,以便随时通风报信!
打草惊蛇不是我的作风,于是我当即追上去。
对方速度不慢,很快便藏匿于阴影之中,不过这点身法遁术在我看来不值一提。
几个闪身之后,我将其逼到了一处街巷的角落,四周虽然还有逃生之所,但此刻我已神念释放将这里封住,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观其气息连最基本的小仙也不是,这样一来连定身术都省了。
其法力微末确实符合我的猜想。
应该是三只犀牛精座下的一个小头目,潜伏在这发现了我的异常,所以想着回去交代。
“给俺老孙出来!”
就在我准备一掌轰过去将对方劈死之时,对方突然蹦了出来,一个滑跪冲到了我的面前。
随后手中拐杖猛地戳在地上,满脸的虔诚。
“见过大圣爷!”
“刚刚冒犯并非小老儿本意,无奈之下冲撞于您,大圣爷高抬贵手!”
我定睛一看,对方身高不足五尺,穿着一身庙祝山神风格布袍,手里那柄乃是草头木杖,俨然就是一副土地公的模样。
“你是……金平府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