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佛祖！”
我抬头高喊，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高大的药师圣象还在镇压四周的气息，那些黑色荆棘也被强行湮灭，化为粉尘散去。
见此清静我心中倍感不安。
杨戬先我一步飞身而上，下一刻传来对方的呼喊声。
“猴子！快来！”
我也跟着跃空而上，看到了药师圣象对面居然漂浮着大量的黑色虚影。
这些虚影身上缠绕的正是魔气！
能和魔气对峙，怪不得药师佛要召唤出这般强大的药师圣象来与之抗衡。
“这些虚影就是进攻净琉璃世界的恶徒么？”
“是我们来早了？还是来晚了？还是……”
不等我说完，一股佛光突然闪耀而来。
速度很快，我们来不及反应就被笼罩在其中。
不过可以确定这不是针对我们的。
是针对整个净琉璃世界的。
对面的虚影被禁锢，魔气也被封锁，一时间整片空间内再无任何作乱的动静。
目之所及诸成不动之态！
下面那些个黑色荆棘也都不再动弹，残存下来的那一部分甚至连撤退躲避的迹象也没有了，只是静静的悬停在原地而无法挪移……
这佛光似乎对整个净琉璃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而我和杨戬此时所处的空间已然改变。
原本的山河水土尽数消失，变成了一方空灵的存在，四周如水晶壁障环绕一般澄澈清明。
“这是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元神空间，佛门强者的元神空间，我之前也曾经在如来那里领略过。”
“什么时候？”
“圆寂之时。”
“啥？”
杨戬很明显还是有些破防，他没想到刚一到这里就赶上了药师佛终结的时刻。
这未免有些太惨了。
虽然我们已经速度很快了，但没想到还是没快得过这些魔的动作！
“好啊，真是造化，多少孽因，自有后来人。”
突然间一声苍老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和杨戬猛然抬头，琉璃之光逐渐呈现出一道身穿袈裟的老者。
对方和如来形貌相差倒是不大，单手持握佛钵，背后灵光沐顶，眉宇间毫无庄严威慑之势，仅是悲悯慈善之感，比阿弥陀佛更甚之。
“您……是，药师佛祖？”
“正是。”
这道影像逐渐凝成实质，变作了药师佛的模样，站在我二人面前，含笑打量着我们。
“清源妙道正法，二郎显圣真君。”
“五百年前颠覆法则的齐天大圣。”
“一个大圣一个小圣，净琉璃世界虽已到最后时刻，但你们能来便是不早不晚，刚刚好。”
听闻对方所说我二人心头都不好受。
尤其是我。
因为我并不是来救此间世界的，我是来找寻骨菩提的，可惜就算如此也没赶上。
“药师佛祖，我们……”
“不必多言，我知晓你们来的目的，但很可惜骨菩提已经被夺走了。”
“刚刚你们所见到的那些虚影是他们遗留下来要毁掉这里的手段，我之所以凝聚圣象就是在拖延时间，赌最后的机会，等你们前来。”
我和杨戬皆是沉默了。
这其中多少事也是意难平，好不容易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结束。
这种无力的痛苦直到现在我也无法释怀。
“药师佛祖，外界之事……”
“你们不必介怀，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禅宗之辈得大造化者立地成佛，可看前后因果，沧海桑田，我虽不及东来佛祖那般成就未来佛之佛位，但该见之景都在眼中。”
“极乐世界已经倾覆，你们也已经尽力了，雷音寺刚刚历经劫难，如今净琉璃世界已至末路，我之所以还要等你们前来就是为了最后告诉你们一些关键之事。”
药师佛看向四周，眼神中没有丝毫留恋。
这份解脱和最后的释怀才是佛祖超然的气度。
随后对方说起了有关这一场因果的其他隐秘。
“你们也该知晓先前西方乱魔之事吧……”
我和杨戬纷纷点头，随即药师佛便顺着那魔愿说起。
虽然当年的魔祖罗喉身死之后留下了魔愿于世，但这些力量并不能够支撑西方世界的残存之魔继续横行。
他们只能藏在暗处，伺机行动。
再加上佛门渡世济民，许多西天界生灵内心当中的怨怒，恨意都随之消散。
以至于原本藏在此间的魔愿也开始越发薄弱起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未来的西牛贺洲将不会受到任何因魔而生的浩劫。
但似乎明明之中总有人推进着一切！
时不时会在暗中制造的动乱与灾祸，来制衡佛门维和维稳的局势。
这也就是西天界一直不是完全太平的缘故。
只是这些隐藏的祸患除之不尽，再加上历代佛祖及掌权神佛治下的佛门一直都不曾组织过大型的灭魔行动，这才有了今日的恶果。
听到这我大概已经有了些新的许猜想。
先前初次量劫之后，那些金仙追杀四大魔使到西天去，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若他们确实留了活口，之后这些乱局便是由那四个家伙挑起。
至于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盖世仙人当年为何要这么做？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过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只有一种可能。
养寇自重！
阐教众金仙乃是，站在高处的布局者，如此安排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诸天万界生灵都需要遵循这一法则而活。
阳极必衰，阴极反盛。
这其中任何一边都不能偏颇……
圣人们必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纵容手下之事发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西方二圣一直不露面的缘故，很有可能也与此事相关。
想到这我不由得开始感到慌乱起来。
先前一直都认为圣人不入局是受限于因果也力，但现在看来，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先天基调，后世之事都在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
无论是因果顺然还是变数横祸，都对大势不会有严重的影响。
“越发难办了……”
结合刚才所想之事，我不由得摇头苦笑起来。
按照这份因果顺序来看，圣人们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天外之力入局，诡异降临并为祸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