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难以置信的盯着我。
在最后时刻已然说不出话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破碎，而此刻我也在紧盯着对方，等待着彻底将其终结。
毕竟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要想彻底将其毁灭也是很困难的。
而且今日杀伐之事，必然会惊动三清。
元神主内，神格必然烙印在核心处。
我知道当下还不是最后时刻。
“老头！”
“当了这么多年的神仙，如今落在俺老孙手里，这样的下场想不到吧！”
太上老君已经说不出话来，一身破碎之相开始愈发严重，崩溃的诡异之力流散在四周。
但是传自对方元神深处的浑厚之音还是响了起来，听上去是对我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孙悟空！”
“你可知杀我的代价！”
“自然知道。”
“这因果牵扯事关重大，如此因果定然会以圣人之责降临，你就算再有本领，也逆不得天道，一意孤行下去岂有安身立命之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
这一战我们都消耗不少，杨戬彻底昏死过去，体力耗尽，一身灵气暂时枯竭。
我也无力再战，虽然还有保底的手段，但要是真的被逼到那一步实则也是输了大半。
所以今日这场交锋说到底也只能算作惨胜。
“也许会后悔吧，但我相信不会走到那一步。”
“就算真的引动三清降罪，也是你这老头先逆反规矩，背弃三界，投靠了那诡异之力。”
太上老君不再出声，元神也陷入沉寂。
不知是不想说，还是真的无话可说。
相比起之前那些野性桀骜的诡异之力寄生之人，太上老君最后时刻的态度还是很正常的。
我看着对付，心中百感交集。
真正终结对方的时刻降临了。
随着肉身完全腐败，其体内的灵气和诡异之力都损失殆尽，我在最深处捞取出了对方的元神。
看到这团元神之光的时候，我本能的心中生出了厌恶之感。
一个神明居然堕落到如此程度。
让自己化为这般不祥的诡态。
在元神光团里面所涌动的尽是黑气，虽然还有残存的光点，但是都已经被吞噬蚕食的不成样子了……
不仅残破而且充满着邪性，仿佛随时都还要再度重掌一切，最复杂的意志藏在其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杨戬，此刻对方还不省人事。
既然如此，那我来看看这太上老君的秘密。
在毁掉这团元神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计划。
搜魂之法！入魂见真章！
“这是……”
在我将意识灌输到这道光团之中后，并没有从其中找到任何有关于三清的传承。
更没有与圣人之间的连接。
这的情况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难不成老头骗了我？
刚刚太上老君明明对我说到此事的时候还以圣人为名加以恐吓，想要阻止我……
但现在并没有在其元神之中发现圣人的痕迹。
此刻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太上老君尽管身份特殊，但在选择堕落之后就把自己强行摘了出来。
也就是说太上老君在与这诡异之力融合之后，就用自己的意识和诡异之力的特殊隔绝之法完全切断了与道德天尊之间的联系。
虽然他是道德天尊斩下的一尸，但两者之间再无关系。
孤身堕落成了诡异之徒，决然一身行走天地。
道德天尊无法感知。
太上老君也不能与之共鸣！
这种状态还真是神秘……
不过分析到这里我也开始愈发好奇起来，道德天尊发现两者之间无法感应，难道就不会奇怪么？还是说对方也纵容了事态如此发展！
思来想去没有线索，毫无头绪，反而更乱了。
不过就当下而言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道德天尊并不知晓太上老君的下场，除非是他亲自在自己的命格当中推演，借助于斩尸之力追溯其本源，不然是无法知晓此事的。
“无圣人之志，断绝一切，前尘旧事尽作悔。”
“老头，你可真狠啊。”
我看着手中的元神光团，想着太上老君这么做的目的。
很明显他为了能够沉浸式修炼诡异之力赐予自己的神通，并且使两者达到兼容，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作为三界生灵的信念……
在这之后他虽然还在不断炼制丹药，然后送到玉虚宫和首阳山，但是其心已变。
那些炼药的药材都是无辜生灵。
包括北俱芦洲抓取的那些妖族生灵，最终仅存的部分也变成了八卦炉下面的药渣和灰烬。
对方不再服从于这天地间的规则，而是想要以诡异之力的身份自处。
这个想法虽然十分危险，但确实符合诡异之力一向的风格。
对于心性的动摇，干扰意志和心念！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这世上就已经没了兜率宫仙道这一身份，有的只是诡异控制之下的傀儡以及帮这些天外之力办差行事的鹰犬。
“太疯狂了。”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随后亲手掐爆了这团元神，完成了最终的了断。
自此世上再无太上老君！
做完这一切，我随即释放魂火将面前的这些残存的诡异之力全部焚烧。
仙人陨落，本该天有异象。
不说星辰越轨，天穹惊变，至少也该祥云溃散，曜日蒙尘……
而今却没有任何变化，可见是他放弃了天道！
因为长期根植于太上老君体内，吸食对方大量灵气，所以这些诡异之力强度也超乎想象。
我任由火焰继续烧灼，然后来到杨戬身旁略做调息。
此刻我们均无一战之力，更不要说上灵山了。
仔细回想起来，这一场大战也是莫名其妙。
太上老君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将我们拿下，然后炼制成丹。
他之所以前来拦截应该是奉行了诡异的意志。
这也让我愈发不解了。
这些诡异之力究竟是源自于同一个意志分头行动，还是有着互不干扰的力量各行其道！
如果是同一个意志的作为和操纵，那么为何还会有十大诡异源头的说法？
可如果各行其道，为什么我所遇到的这些诡异之徒目标和计划都这般清晰？
看着灵山近在咫尺，我被如此疑惑压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