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拍着文件袋,语气加重:“傅闻州那本,重点看他烦躁时喜欢做什么,空虚时会在哪里出现,对什么样‘不经意’的关怀会产生反应——这些都是宫少暗示的突破口。”
“谈溪云那本,则要分析他欣赏什么样的女性特质,他的商业行程规律,他的社交圈层,以及……他和颜黛相处时可能存在的、我们可以利用的间隙。”
“给我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揣摩透了!”
黄生盯着茵茵的眼睛,猛吸了一大口烟,眼里闪烁着报复的戾气。
“从今天起,你不仅要模仿颜黛的外在,更要研究透这两个男人的内在。”
“傅闻州那边,等宫少他们的信号,找准他情绪低谷或受刺激的时机,用‘解药’的姿态出现。”
“谈溪云那边,要更耐心,更‘润物细无声’,要让他觉得你是独立于颜黛之外、一个更‘完美’、更‘省心’的选择。”
茵茵紧紧抱着两个沉甸甸的文件袋,仿佛抱着通往权力巅峰的钥匙。
她眼中的野心之火熊熊燃烧,之前的屈辱和恐惧被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取代。
“我明白了,黄总!”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狠劲。
“我会成为最了解他们的人!傅闻州也好,谈溪云也好,总有一个,会是我的囊中之物!颜黛……她挡不住我的路!我要红!”
黄生看着茵茵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侵略性的光芒,满意地笑了。
他拍了拍茵茵的肩膀:“很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记住,我们时间不多,机会稍纵即逝。去吧,回去好好研究你的‘猎物’,我等你的好消息!”
回到家,茵茵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写着“谈溪云”名字的文件袋。
厚厚一沓资料滑出,首页是一张谈溪云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的抓拍。
他侧身与人交谈,侧脸线条完美,眼神温和却带着疏离的距离感。
茵茵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谈溪云的脸,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她低声自语,声音兴奋:“这么好的男人,要真被我拿下了,那我不就成为下一个颜黛了?”
她将资料紧紧抱在胸前,按照黄生的要求,把这两个男人的资料背了又背。
这场围绕着顶级权贵的狩猎游戏,她已经拿到了入场券和详细的“狩猎指南”,现在,只等猎物踏入她精心编织的网。
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深夜。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璀璨如星河。
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柔和的落地灯,光线温暖,将冰冷的商业空间晕染出几分家的温馨。
颜黛穿着舒适的米白色居家服,盘腿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
她眉头微蹙,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显然还在处理工作。
门被轻轻推开,谈溪云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了进来。
他脱掉了挺括的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浅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白日里运筹帷幄的商界精英气场褪去,此刻只剩下居家的松弛和温柔。
“还在看?”
谈溪云走到沙发边,将温热的牛奶杯轻轻放在颜黛面前的茶几上,声音低沉而柔和,像大提琴的尾音,“不是说好了今天早点休息?傅闻州的事,不值得你熬坏身体。”
颜黛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看到谈溪云,脸上不自觉地漾开一个放松又依赖的笑容,,“就剩一点点了,看完就睡。”
她合上电脑,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给谈溪云让出位置,“傅闻州今天去找你了?没闹出什么事吧?”
颜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毕竟傅闻州的疯狂她深有体会。
“嗯。”
谈溪云在她身边坐下,动作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进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虚张声势,巡视了一圈他的‘新坟场’罢了。”
“放心,谈氏固若金汤,他掀不起风浪。倒是你,”他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颜黛的发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颜黛“嗯”了声,在谈溪云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
她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沐浴露香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仿佛被这熟悉而安全的气息温柔地抚平,松弛下来。
颜黛侧过头,仰起脸,看着谈溪云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俊朗的侧脸线条,轻声唤他:“溪云……”
“嗯?”谈溪云垂眸,对上她的视线,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谢谢你。”
颜黛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拂过谈溪云的心尖,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依赖。
“每次我觉得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快要喘不过气,觉得前路好难的时候,只要想到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在你身边,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你就是我的定海神针。”
谈溪云的心被她的话熨帖得滚烫。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中,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傻瓜,我是你老公,跟我客气什么?”
“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颜黛,自由自在,光芒万丈。”
窗外的万家灯火,璀璨星河,此刻都成了颜黛和谈溪云相拥的背景板。
傅闻州带来的阴霾,黄生的龌龊算计,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方寸之间流淌的温暖爱意彻底驱散融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谈氏私立医院病房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病房内安静而温馨,只有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响。
颜刚躺在病床上,半边身体依旧麻木无力,但精神比之前在县医院时好了许多,眼神也清明了些。
他看着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给他按摩手臂的女儿,嘴角努力牵动了一下,含糊地发出声音:“黛……黛……辛苦……”
“爸,不辛苦。”颜黛放下手中的按摩油,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父亲的手,声音轻柔得能化开坚冰,“您感觉怎么样?今天手指能动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