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已经分离的玉镯,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裴大儒怕是忘了,朕不但是天下第一才子,还是一名超一流高手。”
他指尖微动,一道若有若无的内力在玉镯上流转。
“只需用内力在玉镯内走一圈,便能发现这精巧机关中的破绽。”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琰智心头。他
踉跄后退半步,脸色瞬间惨白。
作为唐朝第一巧匠的得意之作,这九连环玉镯本应无人能解,却被楚宁如此轻易破解。
更令他震惊的是,楚宁不仅文采斐然,武功造诣竟也深不可测。
以前虽然也听过楚宁会武功的传闻,但传闻毕竟是传闻,他其实不太相信楚宁的武功有多高。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裴琰智喃喃自语,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大唐苦心钻研一年才设计出的难题,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崔高轩和司马辉见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三人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他们精心策划的三道难题,竟被楚宁一一破解。
原本想借机打击楚国士气、破坏楚宁登基大典的计划,此刻已化为泡影。
若是任由此事发展下去,他们将无法收场,也无法承担此事失败的后果。
司马辉手中羽扇“啪”地一声折断,他咬牙切齿地想:
“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我们三人不仅无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更会成为天下笑柄!”
就在这危急时刻,崔高轩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突然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蝎族使者公孙翼,冷声道:
“公孙将军,你们蝎族不是也有难题吗?”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侧目。
楚国大臣们面露警惕——蝎族素来与楚国不睦,加上之前粮食案,若此时也来掺一脚,局面将更加复杂。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公孙翼满脸诧异,摊手道:
“本将什么时候说过有难题?”
他转向楚宁,恭敬地行了一个蝎族大礼:“楚国现在正在卖给我蝎族粮食,解我族饥荒之危,本将就算有难题,也不会在此时提出!”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三位使臣脸上。
崔高轩勃然大怒,指着公孙翼厉声喝道:“好你个蛮族!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明明早就说好了……”
“崔大儒慎言!”
公孙翼冷冷打断:“本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蝎族与楚国交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说着,他还故意往楚宁方向靠近了几步,表明立场。
司马辉眼中寒光闪烁,死死盯着公孙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不快说出你的难题!”
公孙翼却只是耸耸肩,脸上写满了不屑:“本将说得很清楚,我蝎族和楚国的关系很好!”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裴琰智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眼中杀意迸现:“好个背信弃义之徒!你以为这样就能为你蝎族带来利益吗?”
“本将听不懂裴大人在说什么。”公孙翼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三人。
殿内气氛一时诡异至极。
楚国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兵部尚书冯安国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看向楚宁。
只见年轻帝王神色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裴琰智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已无退路。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楚国大臣队列,最终锁定在礼部侍郎周延儒身上。
这是他们早已收买的楚国官员,也是最后的底牌。
只要周延儒出手,今天一定会让楚国颜面尽失。
“周侍郎!”
裴琰智声音冰冷:“身为楚国礼部侍郎,面对如今这场景,难道你不该站出来说句话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周延儒身上。
这位年约四旬的官员缓缓出列,在众人注视下,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们还真是天真。”
周延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其实配合你们的行动,不过是陛下给本官的任务而已。”
“什么?”裴琰智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落入了楚宁精心设计的陷阱。
周延儒根本就是楚宁安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故意引他们上钩!
崔高轩怒不可遏,指着周延儒破口大骂:“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如此做法,不配为官!”
周延儒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那你们身为三国使者,在我朝皇帝陛下登基大典之际,故意出题刁难,这就是身为使者该做之事吗?”
说完,他转向楚宁,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这三人蓄意破坏您的登基大典,罪证确凿,微臣建议将他们三人斩首示众!”
“斩首示众”四字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楚国大臣们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附和:“该杀!”。
也有人谨慎进言:“陛下,三国使者若死在楚国,恐怕三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琰智三人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志在必得的计划,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楚宁高坐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深邃的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个人。
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一刻,整个太和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年轻帝王的裁决。
是杀?是放?
这个决定将直接影响楚国与三国未来的关系。
楚宁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三位使臣身上,缓缓开口:“朕今日登基,本是大喜之日……”
“等等!”
裴琰智忽然冷笑着打断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没有任何后手吧?”
“是吗?”
楚宁一脸淡然:“朕也好奇,你们的后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