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掌柜”气息微弱,眼睛微合。

    几个大夫看完都束手无策。

    正在此时,外面的议论声愈来愈烈。

    于掌柜对小厮道:“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如此喧哗。”

    小厮点头:“好,我这就去。”

    到外面一瞧,几个穿着随从服饰的人,正拦着一个老道,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周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道长,多亏了您,我家老夫人才能转危为安。”

    “我家老爷和公子都想对您表示感谢。”

    “本想重谢,结果一回身您就走了,特意差小人等上这里来找您,这是谢礼,您务必收好。”

    随从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一个钱袋子,这个钱袋子比寻常的还要大两圈,鼓鼓囊囊,塞得满满当当。

    围观的人一看,无不艳羡。

    “那么一大包银子!”

    “秋家出手可真大方。”

    “没听说吗?道长救了他们老夫人的命,一条命,这点钱不多吧?”

    “这倒是,但要是找大夫看,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大夫不是瞧不了吗?老夫人的病,不同寻常。”

    “说是沾了煞。”

    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长,老夫人究竟是什么病症,给咱说说呗?”

    颜如玉听得清楚,目光往声音方向一掠,看到贝贝捏着嗓子捂住嘴。

    旁边还有赵严,两人偷笑。

    颜如玉也忍不住翘起嘴角,方丈很会呀,找人起哄架秧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她也不管,她也是来看热闹的。

    秋家几个随从一听,清清嗓子道:“我家老夫人偶感不适,找了几个大夫都没有看好。那日道长行至我家门前,说是有煞气冲天。”

    “道长一双慧眼,一眼看出老夫人的情况,动手驱邪,这才让老夫人转危为安。”

    众人一片惊叹之声。

    昆山道长一甩拂尘,微微浅笑,气质高雅。

    “驱邪除祟,消除灾业,本就是贫道应尽之责。”

    他手一推,推开随从递上来的银子:“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不在意这些,之所以进秋家,是与秋家有这一场机缘。”

    颜如玉无声冷笑,说得像真事儿一样。

    就听贝贝又说:“老夫人什么症状?该不会是如同中了药,身不由己吧?”

    赵严立时接话,语气惊讶:“这怎么可能?秋老夫人都多大年纪了?”

    “那可不一定哦,”贝贝阴阳怪气,“听说秋老夫人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守寡,现在年纪虽大,但心仍旧孤独,这……”

    秋家随从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谁在胡说八道?”

    “我家老夫人最是守妇德,从未有过半点不矩之处。”

    “你一个下人,连后院都去不得,如何知道?”贝贝反问。

    “莫不是你能去后院?”

    随从眼神都变了,立即回答:“当然不能。”

    颜如玉眸中掠过笑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吵架的时候,不要自证,否则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眼见着人群中有了质疑声,随从心里更慌。

    路口马车里,秋客石听得清清楚楚,脸都气绿了。

    “这几个混蛋,吵架都吵不明白。”

    “不说赶紧办事,反而把祖母都扯上,真是岂有此理。”

    昆山道长也听不下去,清清嗓子提醒。

    “几位,你们的心意贫道知道了,也祝愿几位万事顺遂,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随从们的思绪总算被拉回正常,赶紧道:“道长,这是要去哪里?”

    他们一边说,目光一边掠向于掌柜的铺子。

    暗道怎么说了这么半天,里面的人还不出来?

    不出来这戏怎么唱?

    小厮也瞧着津津有味,方才差点被贝贝的话笑死。

    眼看着也差不多,找找状态,高声道:“道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