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过甜甜,她现在有出息了,就不念我当初的恩情吗?”

    梁母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梁父沉着脸,低垂着头不吱声。

    父母都是老实人,每次都是这样被二婶道德绑架。

    梁甜受不了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碗盘啪啪作响,“梁伟上大专的钱是我父母出的,你生梁欣的时候,赶上计划生育,梁欣不也在我家住了好几年吗?婶子,你要算这么清,那就没意思了。这些年,你从我家大拿小拿,拿了多少东西咱们要一起算一算吗?”

    “你……”人一旦被揭了短就容易炸毛,二婶脸上立马挂不住,“梁甜,你是个小辈,还有没有教养了?跟我这么说话?怪不得你会被傅家扫地出门呢,就你这刁钻泼妇的样,哪个婆家受得了?”

    二婶说完这些还不解气,目光落在沈淮川身上。

    她不清楚沈淮川的身份。

    这些年,她不停跟大嫂打听梁甜的情况,但大嫂都三缄其口。

    她以为沈淮川顶多也就和傅家业差不多。

    毕竟二婚的话,找的男人条件只会更差。

    “小伙子,我实话跟你说,梁甜这妮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知道她跟她前夫怎么认识的吗?网上认识的!网上一起打游戏,然后说什么奔现,之后就在一起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靠谱吗?把感情当儿戏一样!”

    “她嫁去傅家不干家务活,一直让她那个苦命婆婆伺候,她那个苦命婆婆你应该听说过,就是现在云峰集团的总裁夫人,她当年在傅家可糟了不少罪,上要伺候老的,下要伺候小的,就梁甜这种人给婆家当媳妇,也就她那个苦命的婆婆人好能容忍她,要是我,早嫌死了!”

    “你够了!”二婶还想说什么,被梁母咆哮了一声,“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嫂子,你别生气啊,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二婶不服气。

    梁甜脸上无光,她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个好女孩。

    能做林月莲的儿媳,后来又做她的干女儿,真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些年,她一直在向林月莲看齐,学习去做一个更好的人。

    也许她曾经真的很差劲,可现在,或者是将来,她有信心自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

    如今的她,不仅会做家务,也会照顾人。

    而二婶的偏见,还停留在许多年前。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逼我就范,给梁伟开后门吗?我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你如果想让梁伟来陆氏做保安,我可以内推,但能不能通过面试,也得凭他自己的本事!”

    “好啊你,这么侮辱人!居然让我们伟伟一个大专生去当保安?保安那不都是老头子干的工作?你瞧不起谁呢!”二婶气急了,有些急了眼,随手抓起餐桌上的筷子,就要朝梁甜扔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淮川忽然站起身,一把抓住那犹如飞镖一般朝梁甜砸来的筷子。

    “给梁甜道歉。”

    他声音寡冷,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般,一双犀利的眼眸淬毒似的……

    “道歉?笑死个人!你还不是梁家的女婿呢,在这里摆什么谱?”

    二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比刚才还嚣张几倍。

    “我好心劝你你不听,回头有你后悔的时候!”

    “道歉。”沈淮川的声音仍旧冷冷的,低沉到像是地缝里发出的龙吟。

    像是大地震来临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