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第一发制导弹打中敌机尾部，火焰在高空炸裂，燃烧碎片如星雨般洒下。
第二架地狱犬慌忙拉高规避，却被复仇者紧追不舍，很快消失在云层中，只余空中遥遥的爆炸火光。
地面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我们不是孤军！”有人哭喊着抱住同伴。
海若雪却没有停歇，她一边组织伤员撤离，一边向后方战术指挥部发送信号，“第33地面突击师先遣连第7班请求后撤，伤员严重，需即刻空投医疗支援与装甲掩护。重复一次——我们有人濒临死亡，重复，有人濒临死亡。”
“收到，请求通过。空投机器人编队与战场医疗舱已起飞，三分钟内抵达。”
这时，海若雪看着一名新兵正奋力拖动一具严重受伤的同伴，腿部中弹，依旧咬牙不松手。她冲过去接过那名伤员，与他并肩将战友搬上装甲救援车，鲜血一滴滴滴在她的手甲上。
“你做得很好，士兵。”
“我不想让他死。”那新兵低声说，“我们一起报名的。”
“他不会死。”海若雪低声说，“你们都会活着，至少我会拼尽一切让你们活下去。”
她抬头，看着远方战火弥漫的地平线，那里仍有无数蜈蚣机器人正在集结。而她的部队，仍在此守候。
“我们距离车站还有一英里。”海若雪举起战术平板，用指尖在虚拟界面上描出一个三角区域，“绕过这片开阔地，从东南角那条雨水排泄沟进去。是个老式维护管道，至少可以遮蔽我们半小时。”
“排泄沟？”艾文咧嘴苦笑，“长官您真是有远见。”
“比起让凯莫瑞安狙击手爆掉你的脑袋，我宁愿你在污水里游泳。”
没人再笑，战场刚刚用一夜的伤亡证明了“笑话”不值一提。小队总共剩下七人，三名轻伤，两个负伤难行，只有海若雪和副班长塔格还算完整。他们拖着临时担架，沿着一条被轰炸炸碎的道路推进，焦化的泥土上铺着扭曲的金属轨条和早已熄灭的火焰残骸。
“红外感应关闭，开启声控扫描模式。”海若雪命令，左手按下动力装甲内腕的一串按钮，耳机中顿时传来柔和的音波反馈。“所有人，保持二十英尺阵型，间隔推进，塔格在后负责搜索并标记可用路线。”
他们从一处坍塌的桥梁下方钻过去，那里曾是地面列车穿越的高架桥，如今钢骨裸露，断裂的支柱像野兽的肋骨，一群飞虫被骚动惊起，在半空嗡嗡地旋绕。天色因为战火的烟云而晦暗，一轮紫红色的太阳正在升起，仿佛一个巨大的警告灯，冷冷注视着地面上的每一个人类。
“等等。”塔格忽然低声道，举手示意停下，“有声音……金属刮擦。”
全队立刻半蹲，枪械对准四周，瞄准器里的视野闪烁着干扰波纹。几秒后，从一块塌陷的广告牌后面传来低沉的机械摩擦声，一台瘫痪的凯莫瑞安侦查无人机挣扎着想爬出泥水坑。它半边腿已经烧毁，舱体上有着泰伦军弹药的洞口，仿佛是某人留下的警告。
“解除它。”海若雪沉声道。
“是。”艾文前出两步，一发消音子弹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这只落单的“尸体”。
他们继续向前推进，沿着早年为铁路检修而设的边沟艰难前行，墙体内布满多年前的铭文涂鸦，有的已经被熏黑，有的还能依稀辨认出“撤离”或“希望”这样的字眼。一辆废弃的清理车横在通道中央，车体上布满弹孔和破碎的灯壳。海若雪敲了敲金属表面，听到轻微的回音，确认内部没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