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呵呵一笑，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你们这帮土夫子，挖腥土赚钱，吃死人的剩余价值。
你们赚的钱能干净？
狗都不信！
不过，这话不能当面说破。
“徐把头，现在这个年月，赚钱不容易！”
“山高路远，咱们之间可以建立合作，但这个过程还是需要时间来验证。”
“徐把头也是老江湖了，你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我们商人，不太容易。”
“哈哈哈！理解！今天听徐教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徐永盛朗声一笑，把金锭子银锭子装进包里：“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徐教授这份魄力，常人难及。”
“徐教授，咱们之间不讨价还价！这四个疙瘩，一共三百六十万，已经从境外的正规账户打进来了。”
“你现在就可以让你的人查看一下！”
“不用！”
徐束当即说道：“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徐把头。”
徐永盛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拍了拍徐束肩膀，转身离开了。
徐束透过窗户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绝对是个人物。
今天他坐在这，赤果果地把自己土夫子的身份说出来，表情从容自信，肯定有自己的倚仗。
而且，徐束觉得这个人肯定把自己的信息摸了个透彻。
徐束之所以交给他金锭子银锭子，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一，不会暴露他的身份；第二，愿意跟他接触，并且建立利益关联；第三，钱货两清，保持距离，拥有边界感。
这就是江湖原则，能听懂话，看得懂事儿。
……
天色刚刚擦黑，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徐老弟，好久没联系了啊！呵呵。”
“听说你最近搞起了直播，准备线上销售了啊？”
是赵无极！
“呵呵，是赵先生啊！赵先生开玩笑了，做我们这一行的，线上销售不是稳妥的事儿。”
“重点还是得放在线下见面才靠谱！我现在玩玩直播，纯粹是新鲜感，怼一怼大学里的老学究，是个挺有趣的事儿。”
“话说回来，我也就对南昭国的历史懂一点，别的历史文化，我就一窍不通了。”
徐束聊东扯西，等着赵无极主动引话题。
顺便看看他和徐永盛有没有交集！
果不其然，赵无极直接搭话：“一通百通嘛！再说了，一招鲜吃遍天。”
“能精通南昭国历史，也能混一大碗饭吃！徐老弟，我今天这个电话是想问你点事情。”
“在境内的老件交易圈子里，我见到了南昭国的金锭子、银锭子！是个走江湖的新把头拿出来准备出手的。”
“这个新把头做事情很霸道，也很精明！挖洞子，收老件做差价，甚至黑吃黑，这家伙只要有利的地方，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徐束呵呵一笑：“赵先生，然后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难道是说……你怀疑对方的金锭子是从我这弄去的？”
直接这么点破，赵无极也有些尴尬，笑着说道：“徐老弟，别怪老哥话密啊！老哥毕竟是生意人，是生意人就想做独家生意，甚至是垄断生意。”
“这半年来，市面上关于南昭国的古董，几乎是没有了！我只有在你手里见过。”
“所以，徐老弟能不能给老哥的面子啊！让我做你的独家渠道吧！”
话已经挑明，徐束也不再遮掩了。
想做独家？作为“原产地”的一方，这是大忌讳。
类似于“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说不好听一点，这是自掘坟墓。
“赵先生，咱俩之间就不用说这个了！”
“咱们追求的事长久的合作，共赢的局面！独家不独家的，这个不重要。”
徐束直接给否了：“赵先生要是有顾忌的话，我给赵先生一个保证！”
“赵先生不是喜欢收青铜器嘛 ，凡是从我这里出去的青铜器，全部给赵先生你做。”
“别人想从我这里收走青铜器，那是不可能！我直接搬出您的名号镇场子，我的青铜器只给赵先生。”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无极也心知肚明了。
想做独家是不可能了，只能说在某个种类上做独家！
“好吧，徐老弟，那咱们就这么约定了，你的青铜器只有我来收！”
“赵先生放心，我说到做到！”
“呵呵，老弟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甚至比我年轻时候还要更胜一筹。”
赵无极感叹道：“果然啊，现在的时代是属于年轻人的！我提醒老弟一句，这个新把头名叫徐永盛，这些年我跟他接触过几次。”
“也在他手里栽过跟头吃过亏！要是徐老弟被他盯上的话，一定要小心为妙。”
“必要的时候，需要我出面的话，你直接联系我！”
“好！一定。”徐束应了一声。
聊到最后，赵无极给了他一个邮箱。
认识这么久了，基本上都是赵无极单线联系他。
徐束主动联系他甚少。
这次的邮箱，估计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徐束站在窗户边抽了几根烟，愈发觉得这次的直播选择是对的。
只有自己拓宽的路才叫自己的路，不然的话，在别人画的道道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叠摞。
超市楼下的灯光中，员工们在忙碌。
徐束匆匆看了一眼，杨德法身边两个男人留着板寸头，弓着背，一眼看去忠厚老实，干活舍得卖力气，动作中又带着一点狠劲。
或许，他也该培养一下自己的人。
“杨德法！”
“哎！徐总！您有吩咐？”
“带着你两个老表到我办公室。”
“好嘞！”
不多久，三个人匆匆上来
杨德法表现得倒是自然，他那两个老表有些拘谨。
“徐总好！”两人齐声。
徐束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又问道：“来我这两天了吧？感觉怎么样？这里的工作能胜任吧？”
杨德法笑呵呵道：“徐总放心，能胜任！我这俩哥哥都是卖力气的老手。”
徐束一个眼神制止，示意让他们俩说话。
“徐总放心，我们兄弟俩浑身都是力气，只要是力气活，咋干都成。”
“是啊徐总，我们卖力气吃饭，绝对不会偷奸耍滑！我们兄弟俩，真是要感谢徐总给工作的机会。”
徐束点点头：“行！愿意卖力气就行。”
“我想问问，现在还能记着杀人的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