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那谁是?

钦天监内。

丁老头心情美极了。

他一早就到了容洵的屋子,缠着容洵下棋,顺便说一下那晚有人潜入钦天监的事情。

容洵早就听萧陆声和妘儿说过蓁儿,宸儿大婚那晚发生的事情,也只是让丁老头宽心。

丁老头当然宽心了,他反正过得逍遥又自在。

萧陆声和苏妘到的时候,丁老头正不可置信的盯着棋盘,他站在炕边上,指着那棋盘不服气的道:“又输了?啊,我又输了?”

“输棋买兵家常事。”

“哼,我今天找你下棋,一早上一局都不肯让我吗?”

丁老头气得白胡子上翘,“罢了,不跟你下棋了。”

容洵笑笑,倘若让他赢两局,今天还能下炕吗?

丁老头转身就走,就看到萧陆声和苏妘走进来,稀客,当真是稀客。

钦天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哎哟,草民见过太上皇,太后娘娘。”

萧陆声道:“丁老夫子客气,不若稍等片刻,瞧我为你报仇。”

丁老头摇摇头,他又不是不知道,萧陆声和容洵对峙,五局三输也是常事。

只不过他看着萧陆声,“太上皇身子一如年少时那般健壮啊,这身子在钦天监还扛得住。”

萧陆声:“……”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呼吸不畅的感觉,完全扛得住!

苏妘看向萧陆声:“你身子不适吗?”

萧陆声摇头,“没有的事。”

丁老头笑笑,然后看了他二人一眼,“你们玩。”捋着花白的长胡子,摇晃着走了。

容洵正在收棋子。

萧陆声拉了苏妘过去容洵身边,然后坐在炕上,“我来陪你下两局。”

“你比丁老头好。”容洵说。

苏妘问道:“丁老夫子挺好的,容大哥为何这般说?”

容洵笑笑不语。

萧陆声替容洵回答道:“我输了不会像丁老头一样气急败坏。”

苏妘努努嘴,其实丁老夫子他也没有气急败坏,顶多是嚷嚷了两声。

她觉得,丁老夫子也就是性情中人,没什么的。

萧陆声将黑子捡起来放进棋笥中,不会儿棋盘上的棋子也都收干净,他随着下了一子,“陈老道的事情,瑶儿也都知情,此前张昭,章赫,宇文樾这些人,在农庄时也同你说过了,暂时没什么特殊之处。”

容洵‘嗯’了声,紧随着萧陆声的棋子一一布局,“张昭,并非特殊命格之人。”

萧陆声执棋的手一顿,他看向容洵,“什么意思?”

正起身准备去泡茶的苏妘也扭头过来,“张昭不是李娟绫的儿子李默?”

容洵点头,从容的道:“不是。”

“那谁是?”苏妘问道。

因为在这之前,所有的人都以为张昭就是李娟绫之子李默。

容洵道:“昨夜我回钦天监之后算了一卦,张昭乃平常人命格,所以他并非李娟绫之子李默,至于李默……”

容洵看向萧陆声,“下子。”

萧陆声抿着唇,他竟然忘记下棋了,这乍一看,感觉他似乎有些微妙的危险。

萧陆声落子后,容洵也紧随着落子道:“应该是陈师兄做了手脚,我并未查出来,但是可以肯定,李默就在京城,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很难查。”

苏妘拧着眉头,“总不能是章赫,宇文樾这些人,还说是是其中的一些新科进士们?”

“皆有可能。”容洵回答道。

早知道如此,当年他就该关注一下李默的动向。

不过,他看向苏妘,“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默就算对皇族有仇怨,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翻不了天。”

苏妘好看的眉头轻拧,她向容洵走了两步,“这话我曾经说过无数次,想过无数次。”她顿了顿,“那时候我就觉得李娟绫翻不了天。”

容洵笑笑,“她不也没翻天?”神魂俱灭的下场,也坏了他修行!

苏妘努努嘴,“还没翻天,当年京城真可谓是血雨腥风,特别是后来那血虫人一事……”

“血虫人与李娟绫没几分关系。”萧陆声说,李娟绫顶多就是他们实验血虫人时的小白鼠而已。

苏妘努努嘴,她当然知道血虫人和李娟绫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感慨一番。

容洵点了点头,“妘儿所言极是,不能轻敌。”

苏妘点点头,容大哥就是好,她说什么,容大哥都觉得是对的。

至于萧陆声?

萧陆声张了张嘴,他也觉得妘儿什么都是对的,他刚刚是以为妘儿记错了……

苏妘转身去添茶水,就看到景文走了过来。

“太后娘娘,这些事,小的来做就是。”景文连忙伸手,泡茶这些哪儿用得着太后去做。

苏妘也没客气,把茶壶递给了景文,“劳烦。”

景文微微颔首,“是小的应该做的。”

等景文走后,苏妘又回到了屋内。

萧陆声拧了拧眉头,心底大约是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今日,容洵下棋的路数和以往都不太相同,攻击性很强。

萧陆声问道:“大哥,你这是?要主动去找陈老道?”

容洵略微想了想,“嗯。”

要找,钦天监交给丁老头来看着便是。

苏妘听见后不免拧起眉头来,“那容大哥要去哪儿找他?”

容洵一子下定离手,“他总会来的。”

苏妘看向萧陆声,“那要不让瑶儿那边叫人跟张昭知会一声,让他打听打听?”

萧陆声点头,“这事得说。”

再说晚了,恐怕连张昭的前途也一并毁了,只不过,为什么章赫,宇文樾找上张昭?

想着他便看向容洵,“既然张昭不是李默,那陈老道的门生为什么会找到张昭?这不是很奇怪吗?”

容洵笑笑,他将棋子收回棋笥里,淡淡道:“我这个师兄,他也并非恶人,他这般做,或许只是想混淆我们的视听。”

“这有什么意义?”

“李默,毕竟是他——”说到这里,容洵沉默了一瞬,还是说道:“李娟绫或许是他的女儿。”

“或许?”

苏妘和萧陆声都惊呆了,这是从哪儿来的消息?

容洵继续道:“此番我去寻他,了解到的最新消息,他说,当年并非他食言,而是那时已经入了道门,且那时师父正传授他道学。

谁料等他带着钱去找李娟绫的母亲后,她们母女已经离开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