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她怀孕,凌蓝感觉周复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她格外的好,好到她都觉得夸张。

她说什么都好,她想干什么都依着,她心情不好他想办法哄。

偏偏孕妇的心情又变幻莫测。

大冬天想要吃夏天的西瓜,而且还要立刻马上吃到。

周复野带着她开车出门,结果商场都关门了,水果店也关门了。

刚好一家奶茶店还在营业,正好还剩一个西瓜要做果茶的。

周复野二话不说买回来了。

洗干净切好,送到车上给凌蓝,那人歪着脑袋,呼呼大睡。

周复野抱着果盆,一脸无奈的耷拉下肩膀。

孕妇的嗅觉特别奇怪,她嫌周复野沐浴露的味道不好闻。

明明这是她亲自给他挑的味道。

她叫他用自己牛奶味的沐浴露,她说她喜欢小奶狗。

他但凡用错一次,凌蓝哭闹的给他推出去。

说他污染了房间的空气,他不许进房间。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磨得周复野叫苦连天。

偏偏她身子骨又不太好,隔三差五要去医院保胎几天。

他也是没脾气了。

只要凌蓝能顺利生下孩子,把他当小日子整也无所谓。

花郁青肚子里的那个到底还是留下了。

一是时间拖久了,人流伤身也造孽。

加上那段时间凌靖很努力的想要这个孩子。

什么事都做,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情绪挂在首位考虑。

花郁青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这个男人付出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他喜欢宝宝…那就再给他生一个吧…

她决定留下宝宝的那一天,凌靖高兴像个孩子。

从那之后,两人都期待着宝宝的到来。

有卓卓在公司,凌靖倒是轻松了一些。

一有时间就陪她产检,出门转转。

卓卓毕业回国后,一门心思扎在公司里,恨不得住在公司。

这点凌靖很欣慰,小伙子是个能成事的孩子。

但是花郁尘发现卓卓有心思,更闷了,不怎么爱笑。

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金发小女友分开了…

唉…谁的青春不疼痛…

花生米二年级那年,学习稍稍有些吃力。

每晚的作业辅导,偶尔母慈子孝,偶尔鸡飞狗跳。

二年级要背乘法口诀,要做乘法题。

花生米总是背错几个,一背错他也着急。

急得呜呜哭,跟爸爸说怎么办…

同学好多都会背了,他还背错…明天老师要打手心了…

花郁尘一向不给孩子施压。

因为他和凌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凌苗当了坏人,他就成了哄孩子的老好人。

有时候凌苗辅导作业,气得血压直升,两眼发黑。

撑着桌子掐人中,花郁尘赶紧去替她。

叫她去休息,他来教。

台灯下,花生米坐在书桌前,面前的本子是他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位大哥正在抓耳挠腮的研究题目。

花郁尘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抓脑袋。

“又难住了?”

“嗯…”

“哪道题?”

他堂堂数学大佬,会教不好自己孩子的数学?

花生米指着题目,“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全是同一类型的乘法题。

花郁尘说,“先读一遍题。”

花生米指着字,一个一个念出来。

花郁尘握着他的小手,一点点耐心教着他。

引导他自己理解题目,然后自己列式,最后自己算。

算乘法题又要背乘法口诀表。

花郁尘说,“来,从头背一遍。”

“呜呜…”又到了花生米最难的时候,“一一得一…”

“一二得二…”

他边哭边背。

花郁尘坐在一边看着被乘法口诀表难住的儿子,又觉得好笑。

“三妻二十四…”

“三七二十一!”花郁尘纠正道。

“三妻二十一……”花生米哭着重背。

“三个妻子二十一岁,三妻二十一…”

“什么三个妻子啊!”花郁尘拔高了声调。

“你别管!这是我的记忆法!”花生米哭着说。

“……”花郁尘又好气又好笑。

顶了顶腮,眼神望向别处,忍下笑意。

死小子,得亏没背成三妻四妾。

“五八…”

“五八…”花生米又难住了,“五八…”

“呜呜呜…”他眼泪汪汪的朝花郁尘哭诉。

“爸爸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全是五八同城啊……呜呜呜…”

花郁尘扶着额头,笑得快岔气了。

花生米见爸爸还嘲笑自己,受不了撂挑子了。

“乘法题怎么这么难啊…”花生米仰头嚎哭。

“呜呜…这哪里是惩罚题啊,这明明就是惩罚我嘛!”

“哈哈哈哈…”花郁尘实在忍不了了。

“花生米啊…你真是…”

看着这个一脸痛苦的小家伙,儿子都难受成这样了,再笑他还是人吗。

花郁尘花了好大的劲一点点收住笑意。

“没事没事乖儿子,不灰心。”

“咱们再看看,再背背,好吗?”

“我儿子那么聪明,一年级都考满分了!二年级也能行的,对吗?”

花生米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嗯…”

房间里,三个孩子哄睡了,凌苗出了房间。

还是挂念那个被学习难到哭的大宝贝。

悄咪开了一条门缝,看着书房里面的两父子。

小家伙正襟危坐,握笔乖乖写字,花郁尘指着本子,柔声教他。

两父子学习的气氛还是很好。

凌苗觉得辅导孩子这件事以后得交给花郁尘来。

她脾气急躁,耐心不多,迟早要气得犯高血压。

孩子用脑过度,应该也饿了,凌苗去准备了两份夜宵。

两父子一人一份。

是前几天包的饺子,还剩一点。

一个小碗一个大碗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房间做完作业的花生米满血复活出来了。

从丢下笔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封印瞬间解除。

“妈妈,你怎么还不睡呀?”

小家伙眼睛还是红的,可是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脸。

凌苗又内疚又心疼。

“过来,吃点东西再睡。”

“哇~我就说怎么那么香嘛。”

花生米是个吃饭不费力的小家伙,有的吃就很高兴。

花郁尘打趣道,“又打鸡血了花生米。”

花生米嘿嘿笑,“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