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政治前途,更是化为乌有。
想当初,聂洋顶着乡一把手夫人的名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市里区里的领导,因为黄市首的缘故,对她客客气气;
那些资产过亿的开发商,更是对她卑躬屈膝,极尽巴结之能事。
聂洋去任何场所消费,都无需自己掏腰包。
可张伟一当上水利站站长,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从前对聂洋阿谀奉承的人,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冷嘲热讽。
从那以后,聂洋隔三岔五就和张伟吵架。
后来还传出她和一个开发商好上了,这事儿是真是假,没人能说得清楚。
反正聂洋回娘家都半年了,听说铁了心要和张伟离婚。
至于孩子,就交给张伟抚养。
张伟对此倒是看得很开,自从三年前被撤了乡一把手的职务,这三年来,家里就没安宁过,天天争吵不断。
对他而言,这段婚姻早就只剩一个空壳,倒不如痛痛快快做个了断。
唯一让张伟放心不下的,便是儿子张小西。
他和聂洋要是离了婚,孩子就没了母爱,这让他心疼不已。
不好在张小西特别懂事听话,每天放学回来,都不用张伟操心,自己就会主动去做作业。
这也算是在张伟这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慰藉。
江羽听完张伟的讲述,心中满是黯然神伤。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伟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儿。
张伟见江羽沉默不语,苦笑着自我调侃道:
“江羽,你是不是觉得我倒霉透顶了?第一个老婆结婚时就给我戴绿帽子,第二个老婆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或许我天生就这命吧!”
说罢,他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江羽只能竭力安慰张伟,随后也端起酒杯,与张伟一同一饮而尽。
“对了,张伟,你知道我爸妈和妹妹去了哪儿吗?”江羽问道。
这可把张伟难住了,他挠挠头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听传言说,江羽“死亡”后的年末,老城区开始拆迁,江龙和秀娥拿了拆迁款后,就离开了老城区这个伤心之地。
至于后来他们去了哪里,张伟压根儿没留意。
再说了,这些年张伟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关心别人的事儿。
江羽虽然早就隐隐猜到可能是这么个结果,但听到张伟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其实张伟还有些话没说出口,自从得知江羽出事后,秀娥悲痛过度,好几次都晕厥过去,听说还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
江龙也是一夜之间白了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这些事儿张伟没敢告诉江羽,怕他听了心里难受。
“对了,江羽,这几年你真的一直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吗?”
张伟好奇地问道。
江羽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
“是啊,我与世隔绝整整五年了,这五年外面都发生啥事儿了,我一概不知。”
“那可发生了太多事儿了。”
张伟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
江羽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怎么了?有啥话你就别藏着掖着,直说呗。”
“这……”张伟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你那个家园网络,你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