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静眼底发红,但还是拗不过父母,直接被一顶小轿送到石府去当七姨太了。
丁家发生的事情,在村里掀出了一点水花,大家在河边洗衣,或者茶余饭后都在谈论,没想到平常看着笑眯眯老好人一般的丁父丁母,为了儿子居然真的将女儿送给人做妾了。
县城石老爷他们不清楚,但不乏消息灵通的,说了一句公道话,说到底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丁家为了那根独苗儿,确实是脸都不要了。
可是自古笑贫不笑娼,据说石家给了丁家两百两银子,那可是整整两百两啊!
他们在地里忙一年下来,也不过才能挣到十几两,这还是毛的,真正存下来,恐怕连五六两都没有。
这下村里人不说话了,人家抱着银子睡得香喷喷的,他们外人有啥好打抱不平的。
祝家也在说这件事。
王兰芝还有点唏嘘,大小姐没嫁过来前,丁雅静算是祝家的常客,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人就去给县城石老爷做小妾去了。
“这丁家也是真狠心,我听说那石老爷年纪不小了。”王兰芝一边纳鞋底,一边和婆婆唠嗑。
刘氏动作不停,继续手里的活计,闻言她看了一眼小儿子的书房,摇了摇头。
王兰芝也没指望婆婆说什么,她就是觉得物是人非,时间也没觉过得过快,但是很多事情变化就很大。
就像他们祝家,前面人家说到他们家,也就是个穷秀才家,这前前后后那么多村子,秀才也不算多稀罕,每年都能出一两个。
可是现在,小叔子当上了举人,就连她走到什么地方,人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去屠户那买个肉,人家都挑好的给她切。
只是丁雅静那姑娘,确实有点拎不清,她之前来那么多回,就没见小叔子多看她一眼。
刘氏没管大儿媳的嘀咕,继续低头摘菜,却回忆起有次她割草回来路上,丁雅静突然过来找她,说想要给鹤鸣做妾。
刘氏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她知道那些当官或者有钱人都有三妻四妾,可是旁人她管不着,她的儿子,她坚决不允许。
她实在无法理解那姑娘的想法,鹤鸣小时候在院中念书,有一句话她记得很牢。
人贵自重而后人恒重之。
且不说鹤鸣是否愿意答应,首先这句话就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后来,得知她去给石老爷当了妾,刘氏只觉得幸好当初没有让鹤鸣娶了她。
丁雅静的事情林窈都不知道,她平时很少出门,婆婆刘氏不让王兰芝在家里说这些事污了小儿媳的耳朵。
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摆在她面前。
她发现,这几天祝鹤鸣好像不太对劲。
这人大多数时候,表情很少变化,总是一派沉稳冷静的模样,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书房里,林窈在旁边看话本子打发时间,男人正襟危坐,手上同样拿着本书在看。
久久没有听到翻页声,林窈才察觉到违和。
她随手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走到书桌前看着仿佛依然沉浸在书中,眼皮都不抬的男人。
“祝鹤鸣,你在看什么?”
“《道德经》。”
“你不对劲?”林窈摸摸下巴,“被夫子训了?”
“”祝鹤鸣终于抬起眼睛,他眼神一寸一寸梭巡在小妻子娇美光滑的脸蛋上,他知道她生的极美,肤如凝脂,姝色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