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落下泪,想到儿子孤零零的死在他乡,不知被埋在哪个角落,她的心就揪疼的呼吸不畅。

    莫父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老妻的手:“好,等衣冠冢办好我就安排人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管事匆匆进来:“华家管事来了。”

    莫父还以为是来悼念的,但一想又不对,谁悼念大半夜来的?

    “把人带到隔壁书房。”

    不多会,管事就带着人进来了。

    “不知华管事前来所为何事?”莫父直接了当,如今他没什么心情。

    华家的管事跟了华元义的姓,名华平。

    他也不废话,把一封信递过去:“您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莫松有些莫名,还是接过打开,熟悉的笔迹让他瞬间泪目,但越看越不对劲,好一会他才猛的抬头。

    “你,你是说我儿还活着?”

    华平点头:“是,相信莫中郎已在信说的很清楚的,具体要怎么做端看您自己,我们将军也只是个传信的。”

    莫父擦了擦眼角的泪,只觉头也不晕,腰也不酸,手也不痛了,激动道:“好,好,哈哈,替我感谢华将军。”

    大皇子府。

    姜淳阴着脸问:“你确定华元义并无异常?”

    他的下首躬身站着一个士兵,正是当初跟着华元义一起去丰州的士兵之一。

    士兵摇头:“我们确实是被丰州的一个将领忽悠到了丰安县,我们不熟悉丰州情况,就跟着走了。”

    姜淳皱眉:“之后就没有发现问题?”

    士兵不解:“没,攻打城池时瑾阳军是跟我们一起,他们连弩厉害,我们伤亡不多。”

    姜淳:“……”

    伤亡不多?只给他回来三百兵,你现在跟我说伤亡不多?

    但,一想到战绩,伤亡何止不多,简直是太划算了。

    可惜,战绩不是他的,功劳也不是他的,抢回来的地盘更不是他的!

    士兵的声音还在继续:“瑾阳军还厚葬了我们的士兵,他们有个烈士陵园……”

    姜淳听出士兵声音里的感动,暗暗咬牙,这是他的亲信,安排去了一趟丰州,竟无意识的向着丰州说话。

    这种发自内心自己都没发现的感触更为致命。

    还真是他的好妹妹,想不到竟有如此收买人心的手段。

    孙正看了大皇子阴沉的脸,对着士兵挥手:“你下去吧。”

    士兵不明所以,不过很听话行了一礼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孙正叹口气:“看来六公主不简单呀。”

    姜淳沉着脸,片刻后换了话题:“枫戈轩可有调查出什么问题?”

    不知是不是玻璃对比太过惨烈,士兵并未主动提起,此时的他还不知他在到了戈凤的泗州军眼里成了大冤种。

    孙正摇头:“陈熙此人看着确实是纯粹的商人,和他常来往的多是与他有生意来往的人。”

    姜淳皱眉:“就没和一些权贵世家接触?”

    孙正摇头:“没,他的日常行动也很简单,目前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不管他是不是六公主的人,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动他,我们可利用这个时机往丰州安排我们的人。”

    “不过,我们可私下放出风声,让他枫戈轩不好在我们泗州立足。”

    姜淳低头沉思,片刻便点了头。

    大皇子这边开始安排往丰州的‘商人’时,不知什么情况,玖安上到世家贵族,下到普通百姓,都知道了戈凤的繁华,更知道了瑾阳军的强大。

    据说瑾阳公主用了不到两年,就从一无所有到拿回丰州半数以上的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