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点头:“刚到一批,只是按如今下雨情况,再后面路就不好走了。”
陈熙不在意道:“没事,有多少卖多少,洮郡那边也一样。”
李同:“放心,都安排下去了。”
陈熙叹口气:“也不知丰州有没下雨?”
李同摇头:“没有,好在我们丰州有琉河,不然还真是麻烦。”
说着他又满脸向往之色:“听说主公建了几十座水车,真想看看水车长什么样?”
陈熙被说的也是一阵心动,说起来他也很想看看主公建造的丰州是何模样?
还有,他已经很久没见陈梓了。
大庆郡码头。
王伯山看着来迎他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熟悉:“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晏珂扯了下嘴角:“王大人,请自重。”
王伯山:“……”
他很认真想了想,结果还是没能想起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不由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记忆力不行。
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怎么有女官?”
晏珂不在意的道:“男人都打仗去了,有女官有何奇怪?”
王伯山:“……言之有理。”
才怪,又不是男人都打没了,哪需要用到女官?
他没说什么坐上马车,晏珂骑马走在马车一侧。
虽然她是文官,但骑射也还不错。
应该说主公麾下的文官大部分精通骑马,不然需要急行军时跟不上。
王伯山掀开帷子,看向远处忙碌的百姓:“这是在开路?”
晏珂点头:“正是。”
大庆郡几个县才归于姜瑾不过半个月左右。
粮食是卢佑时期种下的,已经快收成,自然不可能锄掉重种,所以目前的建设主要放在开路上。
王伯山不明白明明有路,为何还要开路,不过他这次什么都没说。
洛倾辞和李瓒已在县衙的议事厅等着王伯山,也算给足他面子。
王伯山见又是一女官,且这女子的地位明显高于那男子,他眼神凝了下,很快收回视线。
晏珂对着洛倾辞行了一礼:“郡守,人已接回来。”
洛倾辞点头看向王伯山:“王大人一路辛苦,请坐。”
王伯山瞳孔一缩,虽然刚刚猜到这女子身份应该很高,没想到竟是郡守?
不是,大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女官就算了,连郡守都换成女的了?
他脑海一片浆糊,面上却是不显。
分主次落座后,洛倾辞直入主题:“不知王大人到大庆有何要事?”
王伯山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大庆守将不应是左将军卢佑吗?他在哪?”
李瓒笑着解释:“将军身体不适,正在休养,有事可跟郡守说。”
王伯山蹙眉,知道大庆只怕是有什么大变动。
此次行程极有可能难于完成,他内心暗暗叫苦,动作却是很顺溜的拿出圣旨。
“奉陛下之命,前来……”
洛倾辞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陛下?”
王伯山也不管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只道:“大皇子殿下于七月中登基为帝,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传陛下旨意。”
洛倾辞恍然:“原来如此。”
王伯山点头:“正是,陛下的意思是……”
“大皇子登基可有先帝诏书?”洛倾辞再次打断王伯山的话语。
王伯山:“……先帝的情况众所周知,有无诏书大皇子都是皇位继承人。”
洛倾辞又问:“可有玉玺?”
王伯山一噎:“定阳如今还在蛟军手里,玉玺应还在定阳城,不过,先帝和太子都已仙去,大皇子自然就是这一任的砚国帝王。”
洛倾辞笑了下:“言之有理,不过,传位最讲究便是名正言顺,毕竟关乎国家命运和天下苍生。”
“如今,大皇子既无传位诏书,又无传国玉玺,这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王伯山蹙眉:“此言差矣,陛下乃是先帝长子,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在无嫡出的情况下,立长正是顺应天意。”
洛倾辞摇头:“谁说先帝无嫡?六公主殿下不是嫡出吗?”
王伯山怔愣片刻,蹙眉:“自古以来就无女子为帝的先例。”
想起什么,他神情郑重:“难道六公主跟你大庆说了什么?亦或是你大庆已臣服六公主?”
洛倾辞面色不变:“自然不是,不过大庆与丰州相邻,同为汉人,我们与六公主殿下曾合作过,瑾阳军实力强大,可在一定程度上保我大庆安全。”
她抬眸看向王伯山,神情似笑非笑:“不知大皇子又能给我们大庆什么助力?”
王伯山总算明白大庆的意思了。
不是不能归顺陛下,而是想要好处!
还拿丰州作伐,这是想左右逢源?
亦或是看谁的给的筹码大?
王伯山微微眯起眼睛,暗中观察洛倾辞神情,却发现她一脸淡定,面上看不出任何心事。
他心绪复杂,不过一个郡守,且年纪轻轻,却能做到情绪毫不外露,可见其不简单。
他沉默片刻问:“不知大庆如今意欲何为?”
来之前他也想过以势压人,毕竟大庆只剩三县而已,不管从哪方面都无法跟泗州比。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陛下,之前都没想过大庆敢对泗州不臣。
但是如今,大庆把丰州的六公主抬了出来,那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不管是从地缘上来看,还是从实力上来说,大庆倾向于丰州都比倾向于泗州更能得到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