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小妹发出呜咽的低吼声,翻身起来又蹭到了母老虎的身边。
母老虎发出一声嘶吼,呲牙就向虎小妹的脖子上咬来。
虎小妹挨了一口,发出声声悲鸣。
唐河顿时大怒,你就是妈也不能这么咬我家虎小妹啊,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偏偏杜立秋还在旁边挤眉弄眼地说:“诶诶诶,唐儿,你看看,你这虎丈母娘打你小老婆了,这不揍它留着过年啊。”
唐河没好气地瞪了杜立秋一眼:“你去啊,你不一直都想空手打老虎的吗?”
杜立秋理直气壮地说:“我才不去呢,我虎啊,把它打了,虎小妹都得咬我,你还得怨我。
再说了,那可是母老虎,连个懒子都捏不着,我哪里打得过啊。”
唐河黑着脸,就冲你这几句话,还说你不虎。
张宸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笑闹着,总感觉他们不太像正经猎人。
张宸宇说:“我说哥几个,现在咋整啊,这头老虎……”
杜立秋怒道:“什么老虎,那是我们唐儿的丈母娘,就是老丈人换了好几个!”
“滚犊子!”
唐河踢了杜立秋一脚,这才让他闭了嘴。
这时,母老虎突然凶性大发,连抓带咬,最后又狠狠地一记虎掌,把虎小妹拍得连翻了两个跟头,摔到了唐河的跟前。
唐河大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家虎小妹,你就是虎丈母娘也不行。
唐河刚要抄枪给它点颜色看看,母老虎就发出一声低吼,扭身就窜进了林子里头,接着,虎啸声响起。
虎小妹顿时急了,明显带着几分惧意地也冲了进去。
大青和大黑发出急促的低叫着,大青身子不停哆嗦着,想退又不敢退。
大黑晃着膀子往前冲,冲了两步,又扭头去看杜立秋。
这时,林子里响起一声低沉而又陌生的虎吼声,然后是母老虎的吼声,再就是虎小妹的吼声,还有树木被撞断,更是砸击地面的忽通声。
虎小妹的一声惨叫,让唐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林子里方不方便开枪了,拎着枪就冲了进去。
刚刚一进林子,就看到那只黑老虎,按住了虎小妹,一口锁喉。
唐河的眼睛都红了,举枪砰地就是一枪。
这一声枪响,让黑老虎一个纵身虎跃,向林子深处窜去。
张宸宇举起挂管的12号猎枪,可是瞄了一下又放下了。
林子太密了,别说枪了,就算是炮也照样打不准。
虎小妹翻身爬了起来,一个前窜咬住那只黑老虎的后腿,把它硬生生地拖住了。
黑老虎扭身,一掌拍在虎小妹的身上。
虎小妹被拍了个跟头,可是依旧死死地咬住它的后腿不撒口。
张宸宇大喜,大叫道:“好机会!”
张宸宇撒腿就往前追,眼看着有了射界,立刻举枪,他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猎枪装的又是12号独头弹,只要打中,不死也得残。
“小心,小妹,快回来!”唐河扯着嗓子大叫道。
张宸宇还以为让自己小心呢,一听他喊小妹,心想这人怕是真跟这头母老虎有一腿吧。
张宸宇瞄着黑老虎刚要开枪,身体一轻飞了出去,人在空中,轰地放了一声空枪。
在摔下去之前,张宸宇看到了那只母老虎,正冲唐河他们低啸着。
而唐河几乎用枪顶着那只母老虎的脑门厉喝着。
“扑通!”
张宸宇摔在雪地上,噗地一声吐了口血,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草,敢情就我一个外人是吧!”
母老虎威胁了一通唐河他们,然后转身奔进了林子里头,一个虎扑跟黑老虎打到了一块。
黑老虎三两下就把母老虎按翻在地。
虎小妹还要冲上去,唐河再一次喊了起来。
虎小妹发出一声声的低吼,然后一瘸一拐地退了回来。
唐河脸色冷厉地举枪往前冲,根本不顾母老虎还挡在黑虎前方,砰地就是一枪。
这一枪穿过母老虎的腹袋,正中黑老虎,来了一个漂亮的穿糖葫芦。
随后跟上来的杜立秋和武谷良,已经没有了开枪的机会。
猎虎,基本上只有一次机会,打不死的话,这东西哪怕拖着重伤,跑得也贼快,而且在狂奔逃命的时候,就像加了闪烁的特效一样,根本无法瞄准。
唐河放下枪,先抱住了虎小妹,看着它身上的伤。
虎小妹不停地喘着,前腿被咬得血肉模糊,撕开了好大一片皮。
唐河立刻给虎小妹治伤,缝合伤口。
虎小妹的脑袋搭在唐河的身上,疼得身体直抖,发出一声声的哀鸣,哪怕唐河在它的身上穿针引线,依旧没有一点要躲闪的意思。
它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唐河啊。
唐河给虎小妹裹完了伤,然后才腾出功夫来看张宸宇。
张宸宇幽幽地吃着白药,再好的白药,也医治不了心灵上的创伤啊。
他跟武谷良对视的时候,还有一种惺惺相惜般的感觉,都属于被孤立霸凌那一伙儿的。
唐河向张宸宇说:“兄弟,你还行不行?”
张宸宇咬着牙说:“行,怎么不行,必须得行,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不打了这只黑老虎,我是绝不会消停去上班的!”
“嗯?你又想上班了?”唐河惊讶地问道。
张宸宇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就不适合吃这碗饭啊,还是消逼停地上我的班去吧。”
唐河点了点头,无疑,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唐河还担心虎小妹呢,但是,虎小妹一声低吼,居然领着两只猎狗先一步出行,寻着两虎留下的血迹追了上去。
张宸宇羡慕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一虎二狗,打猎打成人家这样,才真叫牛逼啊。
张宸宇有些担忧地说:“唐兄弟,那俩老虎受惊跑了,咱还能追上吗?”
唐河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论耐力,论追踪,咱们人类,才是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