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老虎太大了,我们可整不了,回头让那些兵,整几挺高射机枪啥的架门口,多大的老虎也进不来。”

    杜立秋一边说一边讨好的笑,一副我很靠谱的模样。

    能让杜立秋这个大虎逼都萌生了退意,可见那头老虎倒底有多凶。

    这倒是勾起了唐河的好奇心。

    巡边的塔吉克老头,一直默默地跟着他们,守护着他们,一直走了三天,才看到了哨所。

    唐河他们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跟那位巡边大叔更是亲热得像自家人一样。

    没办法,这个时候我们全面收缩,就连在边境处,都是能退就退,能让就让,能不冲突就不冲突,不能派兵,就不派兵。

    就算派兵,也往少了派,只是占住这个地方,宣誓主权。

    这就导致了人手极为紧张,而这些居住在边境区的塔吉克人,长着白人的面孔,却是最忠诚的战士,几代人无私无求,义务充当巡边人员。

    每一名塔吉克人,都是当之愧的,帕米尔高原上的雄鹰。

    从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一脸憨相的巡边老头就能看得出来,人家是真雄鹰,一只真正吃肉的雄鹰。

    哨所这一个排的战士,热情归热情,还是很认真地检查了唐河的介绍信。

    那句思想过硬,更是锦上添花。

    唐河他们就在哨所外扎营,张宸宇和武谷良也躺在战士们提供的营帐里。

    张宸宇伤得很重,一大片青紫,几乎占据了整个胸腹的位置,尿血便血,受了严重的内伤,暂时不能移动。

    武谷良也伤得不轻,后背被老虎踩了一爪子,断了三根肋骨,战士们帮着接上了,还是要静养。

    两人羞愧得都不敢抬头看唐河。

    他们执意出行,倒底还是惹出祸来了。

    唐河叹了口气,都走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多说什么。

    赶紧把伤养得差不多,打道回府吧。

    至于那只巨虎,交给军队的枪炮吧。

    睡了一觉,吃了饭,唐河把营帐附近收拾了一下。

    没有任务的士兵们过来帮忙,又不停地向远方眺望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钉铃的声音响了起来。

    草场上,一个绿色的身影,骑着一辆绿色的二八大杠,从远及近。

    战士们发出一阵欢呼声,飞奔了过去,连人带自行车一起扛了起来,飞奔到哨所。

    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名疲惫的邮递员。

    邮递员带来的报纸、杂志,还有战士们的家书,同时还有一封电报,交给了排长。

    排长看了一眼电报,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塞给唐河。

    唐河一愣,这可是军报啊,自己哪能看啊。

    但是一看抬头,是牙林。

    电报很简单短,唐河,杜立秋,武谷良,是我局思想过硬,作风优良的职工,多有立功表现。

    敢情人家不是看了介绍信就相信的,而是做了求证。

    证明的电报今天才到。

    有介绍信,有电报,完全可以证明了唐河他们的身份。

    脸膛被晒得黑红的排长,比昨天更加热情了,招呼着战士们,把唐河他们请进了哨所,直接住了他们的营房。

    排长喊来两名战士说:“有贵客上门,咱们今天破个例,违反点纪律,打两只羊回来解解馋!”

    两名战士顿时欢呼了起来,赶紧去找枪。

    他们用的还是56半。

    唐河拿了那支李恩菲尔德步枪。

    自己可是猎人,打猎哪能让战士们出手。

    他们出手违反纪律,自己是正经的猎人,打猎那就是工作,把羊带进哨所,那也是拥军。

    杜立秋当然也要跟着去的。

    阿依古丽很懂事,没有去拖后腿,而是在营房里烧了好多的热水,给战士们洗衣服。

    在这个孤寂的地方,一个如同莺鸟一般的少女,在营房里忙活着。

    可没有那么多龌龊的心思。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时候但凡有外敌入侵,大家伙就算是全都死在这里,也要保证少女全身而退。

    两名战士当向导,带着唐河向附近的一片乱石小山走去,那地方猎物比较多。

    唐河还看到了野鸡,这玩意儿因为毛色不同,叫法也不太一样,但是说到底,都是野鸡。

    唐河用马尾巴编了一些套子,沿途下上,准备回来的时候再捡。

    但是,这地方的野鸡好像比大兴安岭深山的野鸡还要傻似的。

    他们这边才走了没几步,下过的套子就套中了两只野鸡。

    远远的,唐河还看到了几头野驴,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

    这玩意儿更傻,枪都能顶脑门。

    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野驴肉不知道会不会比家养的驴更好吃。

    唐河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名脸上嘴唇都有些裂口,才十八岁的小战士说:“唐哥,那些野驴就别打啦!”

    “咋啦?保护动物啊?”

    “啥保护动物?不是啊,就是有的时候哨所有点啥小工程,这些野驴可以帮着干活!”

    “妈呀,野驴还能帮你们干活呐!”唐河惊呼道。

    小战士笑道:“给它点好吃的呗,不过野驴更倔,干一会活就跑了。

    好歹也是大牲口,能帮大家伙省点劲儿嘛!”

    唐河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既然跟哨所熟,那咱往后就是哥们儿了。

    唐河笑道:“那你们就没请几只羊回去干活?”

    另一个战士一撇嘴:“拉倒吧,羊是没脑子的,根本不通人性的,只能用来吃。”

    说说笑笑的时候,到了那片裸岩的小山处。

    在陡峭的地方,一些大角背弯的野羊,灵活在地祼岩峭壁上蹦跳行走着。

    它们的动作看得人心惊,天知道它们那两瓣蹄子,是怎么做到能在九十度,几乎没有任何附着的岩壁上行走的。

    不过,这羊,甚是肥硕。

    唐河举枪,拉栓上膛,瞄准了位于岩壁下方,那只格外肥硕的公羊。

    这只羊健壮肥硕,关键是年轻啊,也就一两岁龄。

    像上头那种胡子一大把的老羊,打下来摔碎了个屁的,关键是老的不好吃啊。

    唐河在五十米内,稳稳地瞄准了那只羊的脑袋,刚要扣动扳击的时候,视野中,灰黄的影子一闪。

    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的巨猫,从石缝中闪现了出来,一掠而过的时候,唐河的猎物被叼走了。

    唐河当时就震惊了。

    家里两只老虎,他对老虎格外熟悉。

    那只老虎,壮自如自家的牛叔,最少一千斤,这还保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个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