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冷笑一声,“贼喊捉贼。”

    “你在胡说什么!”珍娘喝道,“你是说本宫给她下了药?”

    “还能有谁?方才玲珑自己杯中有酒,是娘娘让她倒掉又更换酒水啊?”

    袁真看着珍娘,“难道不是吗?”

    “本宫如何在众目之下将药放她杯中?”

    “那是娘娘的本事,袁真不知。”

    她一口咬死是珍娘,玲珑也不依不饶,添油加醋。

    两人更是一同跪下让李慎不可包庇珍娘。

    袁真道,“太子若要公允,请容妾身彻查整个弘业殿,若太子妃清白,我与玲珑给她磕头谢罪。”

    “目前只有太子妃娘娘最可疑,怎么能让她接手调查此事?”

    “请太子下令,要查现在就查,省得有人销毁罪证。”

    袁真咬死不放,咄咄逼人。

    玲珑以为是好姐妹在帮自己,也在一旁咬牙切齿坚持就地调查。

    此时腹痛已经停止,还有些许出血,她的愤怒并非假装。

    珍娘瞪着玲珑又瞥一眼袁真。

    她心中犯起狐疑,因为药不是她下的,莫非是袁真?

    玲珑不可能自己害自己的孩子。

    袁真才是贼喊捉贼。

    她为什么这么做?

    如今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她突然挑衅,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

    袁真比玲珑聪明,不在一个级别,她很清楚凭这么点事想让太子废了太子妃之位跟本不可能。

    国家多事之秋,就算恩爱全无,太子也不会在此时挑起事端。

    袁真若真想让太子废了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最少也得等自己有孕,恩宠达到最顶峰之时才是好时机。

    现在她恩宠虽有,却并无身孕,又在皇上出征前夕,她要做什么?

    珍娘几乎确定是袁真所为,但玲珑倒下的时机的确在饮酒之后,袁真怎么做到的?

    酒杯中第一杯酒泼掉了,第二杯喝光,怎么还能余下够太医查验的残药?

    然而此时她说什么,都像在狡辩,于是跪下道,“请太子爷亲自带太医检查,既是查了,那三宫谁也不能少,各宫殿厢房都要查个遍,省得有人自已演了一整出戏。”

    玲珑支着身体与珍娘互相对视。

    珍娘眼神冷漠,玲珑恨意滔天。袁真眼神清澈坦荡。

    太医再次为玲珑查了身体道,“太子爷请放心,卧床几天,待药性清干净,母体大好,对胎儿也无碍。”

    袁真对珍娘的注视毫无感觉,她上前一步道,“太子,咱们开始检查吧。”

    太医小心翼翼,李慎黑着脸,袁真不慌不忙,“从我宫里开始查,先证明我的清白,也好让太子妃安心。”

    一行人来到袁真住处,她院中摆着桌椅,李慎瞧了一眼,桌上还有残茶与下了一半的棋盘。

    他没坐下而是走入屋内,太监们一一翻找可疑物品,针线筐中放着几只荷包,都填了香药。

    太医拿起一一检查,取出其中一只问,“这只荷包中的香草为何与其他荷包里的不一样?”

    袁真上前夺过荷包,“你只说这香药有问题没有?”

    太医没有吱声,面带疑虑转而检查别的东西。

    屋中所有用品连梳头的头油都查过一遍并无关碍。

    他们向玲珑宫中而去,也无可疑之物。

    宫中草药与膏脂,多是女子养颜物品。

    全部查完,太子越发阴郁。

    这一路他没说一个字。

    袁真跟在他身后并不出言安慰,一行人安静地查过两处宫殿,最终还是来到栖梧殿。

    见他们的神色,珍娘便知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