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相识,却生出知己之感。

    李慎的模样她心中好笑,他如个花痴。

    她头次见李慎会思慕一个女子。

    李慎这人她了解,内心极轻视女人。

    他认为女人只能做男人的附属。

    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在万众瞩目下,把武功高强的侍卫队长打得抬不起头。

    那种震动,可想而知。

    图雅的应战方式更让袁真喜爱。

    投机取巧其实是种智谋,自己出战也会如此。

    不过袁真的箭术与骑术差图雅太远了。

    她心中长长叹口气,升起一股怅然。

    吃了饭大家散了,玲珑注意到连袁真也长吁短叹。

    她以为是袁真和太子起了争执。

    “太子今天到妾身殿中歇息吧,妾身煮了滋补汤,太子用了早点休息,围猎一天想来也累了。”

    玲珑只是客气,太子竟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袁真换了夜行衣,悄悄摸着巡逻侍卫的空挡,偷跑出东宫。

    李仁这夜辗转难眠,他隐隐感觉自己要有麻烦。

    突然听到头顶上轻微响动,有人踩着房顶走过。

    他马上翻身起来,坐于帐内,手执利剑。

    过了会儿,听到来人轻轻进入屋内。

    他举起了剑,只要来人揭开罗帐,他便一剑挥出,削掉对方半个脑袋。

    那人走到帐子两步远,却停住。

    两人隔着帘帐就这么对峙。

    那人重重出了口气,“都醒了,怎么不出来见面?怕我偷袭?”

    听到来人是女子,李仁用剑挑开罗帐,见一纤细身影立在屋子正中。

    李仁一露脸,那人反而松弛下来,向桌边一坐,自顾自点起烛火。

    惊动外头上夜的宫女,隔门问,“主子要用茶吗?”

    “不必,你回去休息,后半夜下值吧。”

    李仁穿了鞋子走过来,对方已拉下蒙面巾。

    “你是?”李仁觉得面熟,想不起是谁。

    袁真不大在公开场合露脸,她倒杯茶一饮而尽,“我是太子的妾室。“

    李仁看她身手不俗,却是太子的人,只等她开口。

    袁真一抹嘴,直言,“太子看上你那个女侍卫了。”

    “你要么拱手奉上,要么快点想想办法,他从没对一个女人痴迷过,那女子是头一个。”

    “他定然会向你开口。”

    袁真起身,“我今天过来就是为报信。”

    “为什么?”李仁脱口问。

    袁真一滞,是的,其实太子想纳谁和她无关。

    但她一想到图雅要遭遇的事情就没办法只在一旁看着。

    “就算是为了她吧。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却想帮帮她。”

    “我十分佩服她。”

    “女子骑射受身体条件限制,想超过男子需付出你们想象不到的艰苦训练,她这么强……,一定受了许多苦。”

    她本想说——定是受了比我更多苦,临时改了口。

    袁真自失一笑,离开了仁和殿。

    李仁忧心忡忡,就在袁真马上离开仁和殿时,他猛地起身追出去。

    “等下!”

    袁真已上了仁和殿房顶,从上方俯视着李仁。

    他攀爬上房顶对袁真说,“你既来送信,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袁真听了他的低声耳语,怀疑问道,“你真要这么做?”

    “我暂时已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如此,求你。”

    袁真犹豫许久道,“我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秘密总有得见天日的那一刻,到时你怎么办?”

    李仁茫然地摇头,“我哪里知道,但求先解眼前之急。”

    他的秘密还少吗?

    ……

    袁真回了栖梧殿,进入星月阁,更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等在太子出门的必经之路上。